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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想逃避還是想翻越,都無路可走。另一個人,卻是她以前并不熟悉的人。班可適,大家叫他老班。昨天夜里,入睡之前,她還是聽從了助理的建議,出來散步。避開演員休息區的她,無意中來到每晚與舒曠排戲的地方。這里有些偏僻,離片場有些距離,已經快接近附近農家的田埂了,路燈一盞也沒有,深濃的黑色幕布脫離了被人類地面的光調色的影響,天上的星星只有在這個時候才顯得格外地亮。四周如此寂靜,只聽得到潛伏在黑暗中不知名的聲音,像是蟲叫。很快辛繯覺得有些失策,雖說是有她和助理兩個人,但都是女孩子,夜里貿貿然來這里,有些危險。今天可不會有舒曠這個有功夫底子的人護航啊。“還是回去吧?!彼φf??吹贸鰜?,聽到這句話,助理也松了一口氣。兩人轉身的一瞬間,差點被眼前的情景嚇得尖叫起來。說是情景,只不過是一個人。這個人不知道什么時候來的,嘴里還吧嗒吧嗒抽著煙,煙頭的亮點微紅,卻照不亮他的臉,反而奪去了人眼視線的焦點。“誰!”“現在的小姑娘真是太不長心了,怎么冒冒失失跑這里來了?要不是我老班不放心跟著來,還保不齊會發生什么呢?!?/br>這幾天就是聽著這個聲音做各種武打動作的,辛繯當然認出來了。第23章第23章“您……多謝您?!?/br>辛繯吃了一驚,連忙致謝。那頭老班呵呵笑起來。“客氣什么。這兩天你們也是在這兒跟舒曠那小子排戲的吧?我偷偷來看了一下,想不到他演得還有板有眼的,怪不得能被簽進什么演藝公司。也多牢你費心幫他了。他這小子有時候是挺搞不清狀況的?!?/br>老班把煙掐滅了,轉頭在前邊走。辛繯跟助理無言地跟上。有節奏的腳步聲顯得空落落的。辛繯滿腹的心事,想著舒曠,忽然問:“您老跟舒曠感情很好?”“哈哈,說來也奇怪,他來我這里也沒多久,就是跟我投緣??匆娝?,就想起我年輕時候的事情?!?/br>一旁的助理捂嘴輕笑。其實老班說老并不老,也就四十來歲,大約是武行年輕人多,他也就倚老賣老起來。在助理看來相當有趣?!鞍啻笫迥贻p的時候也跟他一樣……那啥?”“去去,”老班幾乎要跳起來,“我能跟他一樣二嗎?是他那身武藝讓我想起我入行的事!”“哦?好像很有故事啊,能不能跟我們說說?”助理邊笑著問,邊用余光看了辛繯一眼。辛繯明白,她是為了讓她散心,才攛掇老班講當年勇的。“你們愿意聽我當然愿意講咯!”那時候他才十七八歲,也不學好,跟著班上幾個不良一起,搞些不入流的小幫派。其實也是什么都不懂,模仿電影里的,一會兒結拜一會兒歃血,拿著鋼棍就敢當西瓜刀使。到處找煙抽,沒鈔票可點,就隨便弄些紙,點起來,學大哥的姿勢,就著燒起來的紙片點煙。明明有打火機為啥不直接點煙,這種事是不會考慮的。除了這些中二癥狀,他們還需要一些真正的“很酷”的事來滿足自己。為兄弟義氣打架很快也不新鮮了。他們這幾人小團伙的頭頭,有一天神神秘秘地說,跟真的“黑社會”搭上線了。這還得了,還有比這更酷的事嗎?想辦法被吸收進去呀!很快小頭頭傳了消息,要進去可以,先交投名狀。投名狀是搶劫。條件據說“看在你們年紀不大的份上已經放低了”,隨便在哪個偏僻的角落,找個落單的女孩子,幾個人一起上,把包搶走就行,“不做其它要求”。“我當時聽了,心里很不舒服,”老班自嘲的笑意隱藏在黑暗中,“可笑得很,我覺得不舒服,不是因為搶劫犯法,而是因為搶女孩子顯得沒有男子氣概?!?/br>雖然都有些緊張,但他們幾人一起互相壯膽,變得什么都不怕了。果真成功搶了一個二十來歲女生的包。那女生一邊哭一邊苦苦哀求,說這錢是給奶奶治病的,可終究不敢反抗,把包扔給他們逃走了。大家都說她肯定是在說謊,還學著她逃跑時候的尖叫聲,大聲嘲笑。沒想到那女孩就住在他家附近,他聽到鄰居議論,因為丟了這筆錢,她差點自殺。“然后我就真的不是滋味了?!备惺艿缴砗髢蓚€年輕姑娘意味復雜的沉默,老班故作輕松地打趣,“所以說你們可真要注意點,偏僻地方可危險了?!?/br>“嗯……”助理艱難地應了一聲,“那后來呢?”后來他還是跟著他們混。已經踏進去的人,不是那么容易出來的;那種扭曲的“義氣”會把任何想要離開的人視為叛徒;對待叛徒,他們怎么會手軟?他所能想到的方法,就是假裝自己有事,一點一點地脫離他們的活動。但類似的搶劫還是參加了兩三次;雖然他都是混在里邊充數的,但每當這個時候,那個女孩的哀求聲都會在他腦海里出現,于是就躲在后邊更不敢上前。終于團體發現了他的消極。對叛徒的懲罰是在夜里一個小巷子里面進行的。他想抵抗,但是身體就像被海浪推來擠去一樣,毫無還手之力;只能抱著頭蹲在地上盡力保護自己。這時候,在嘈雜地謾罵聲中,一個不大的聲音悠悠地傳進所有人的耳朵。“吵死了,還讓不讓人睡覺?”所有的拳腳不可思議地停了。班可適透過自己雙手和其他人交錯的縫隙中看到了說話的人。那個人三十來歲,身量普通,臉給人纖細的印象,但雙眼中的銳利讓人心悸。“多管閑事!”回過神來的頭頭下達了讓好事者吃教訓的命令。班可適急了,奮不顧身地照著他們就打,但還是阻止不了那幾個氣勢洶洶的小混混。“??!”助理輕捂著嘴,“然后呢?”“呵呵,然后就結束了?!崩习噍p快地笑起來,“他一個人就把所有人都放倒了?!?/br>“哇!”“還有更驚訝的事呢,那個人就是鐘易前輩!”“……呃,是哪位?”“……嘖嘖,忘了你們不是圈里人。聽說過十多年前武術指導界的四大俠吧?”“聽說過,好像是東胡西聶,南楚……呃,南楚北鐘?!?/br>“北鐘說的就是鐘易前輩了?!?/br>這下兩個姑娘才明白這名字的分量。“我當時只顧著呆愣愣地看著他,什么話也說不出來?!崩习噙M入陶醉模式,“忽然,他開口了。你知道說的是什么嗎?他說,‘你身手不錯,要不要來武行?’我那時候也是被懵住了,滿腦子漿糊,根本沒弄明白他說的是什么。他就自言自語,‘不行,要睡覺了,’然后對我說,‘你要是想進武行,明天十點在這等?!缓缶妥吡??!?/br>“哇!這么說班大叔的師父就是鐘易咯?”于是陶醉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