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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干嘛?”“開燈?!?/br>“我來?!甭勳蠌乃砩显竭^去,擰開了床頭燈。暖黃色的光線瞬間照亮了室內,傅予寒低頭一看,大腿上果然一片rou眼可見的紅色,有一些白色的東西豎著,倒刺似的。那是掀起的表皮。“我殺了你,”他疼得呲牙咧嘴地,一直在倒吸氣,“破皮了?!?/br>聞煜湊了過來:“我看看?!?/br>“別看了,”傅予寒這會兒看見他就煩,一把推開他的狗頭,“幫我拿點紙!臟死了!”“……哦?!边@個時間點,傅予寒說什么聞煜都會聽,他從床上下去,邊往外走邊說,“看不出你還有潔癖啊?!?/br>“這是潔癖的事嗎!”傅予寒低吼道。再說了。他覺得自己很冤——明明平時更挑三揀四的那個人是聞煜不是嗎?聞煜很快就回來了,給傅予寒帶了一包抽紙,還找來了雙氧水、棉球和紗布。他把抽紙扔給傅予寒,在床邊蹲下:“我給你上藥?”“你先去洗澡吧,”傅予寒瞥了他一眼,“看看你那一頭汗?!?/br>聞煜笑道:“我不急,你比較要緊?!?/br>這應該是句很讓人感動的話,如果不是傅予寒剛剛被他欺負過的話。傅予寒懶得理他,只想早點擦干凈去洗澡。“還是得擦一下藥,”聞煜蹲在那里仔細看,“雖然沒出血,但是破皮有點厲害?!?/br>“是因為誰?!”傅予寒惱羞成怒地瞪他,就看見聞煜蹲在床邊,仰頭沖他笑:“我的錯,對不起啊?!?/br>那雙眼被床頭燈照得亮晶晶的。傅予寒:“……”完蛋,他又覺得這個人好像是在撒嬌。傅予寒吃軟不吃硬的脾氣,最受不了有人這樣,何況還是男朋友。他撇了撇嘴,咕噥道:“那就上吧,麻煩你?!?/br>“這有什么麻煩的?!甭勳闲Σ[瞇地打開那瓶雙氧水的瓶蓋。不久之后——“唔??!……聞煜……我跟你……有仇嗎?”傅予寒艱難地扯著床單,疼瞇了眼睛。“雙氧水消毒就是會疼的啊,”聞煜看他那樣子也有點心疼了,輕聲說,“要不我再輕一點?”“算了,”傅予寒搖搖頭,“去浴室吧,直接倒下來沖?!?/br>“……那不是更疼?”“反正消完毒我也要洗澡啊,”傅予寒呲牙咧嘴地,“嘶……長痛不如短痛?!?/br>從這方面來說,傅予寒著實是條好漢。就是傷的位置不太適合走路——他邊抽抽邊爬下床,被聞煜攙著一跳一跳地進了浴室。校霸傅同學覺得自己長這么大就沒那么丟過人,還好身邊只有一個聞煜在,勉勉強強能忍。進了浴室,聞煜把雙氧水的內蓋卸了,對著傅予寒的傷口直接倒了下去。傅予寒咬著唇,握著拳,生生忍住了沒叫。“疼?”聞煜擰好瓶蓋,一回頭就看見日光燈下傅予寒額頭上新滲出的一層冷汗,不由得抬手幫他擦了一下。“你試試?”傅予寒艱難地說著,把人往外推,“出去——不是學做家務嗎?把床單和被套換了?!?/br>“……哦?!甭勳媳凰屏藗€踉蹌,一步三回頭地往外走。而他殘酷的男朋友已經把浴室門關上了。“唉,”聞煜邊往外走邊嘀咕,“用完就丟,我屬實是個工具人男友?!?/br>說完,“工具人”哼起了一段不成調的曲子,搖頭晃腦地進屋做苦力去了。聞煜腦子好使,學東西就很快,再換床單已不像第一次干活時那般生澀,很快就把房間收拾好了,披了條薄毯坐著等傅予寒洗完。夜深人靜,手機上可看的新消息寥寥無幾,隨便翻了幾下聞煜就感覺到了無聊。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傅予寒說的那句話。“通訊錄上一個隨時能打的號碼”。他目光輕動,一下就柔和了下來,笑了笑,打開了通訊錄,把“準備撿”先生的名字改成了“家養”。接著將他的家養貓添加進了白名單——“處于勿擾狀態時仍允許來電”。聞煜心滿意足。然而這時,傅予寒隨手放在床頭的手機響了起來。一開始聞煜被嚇了一跳,因為他以為自己失手撥出去了,然而一秒鐘后,他意識到自己沒有按錯,的確有人在接近凌晨三點給傅予寒打電話。他湊過去看了眼,是個陌生號碼。電話響了一會兒就斷了,十幾秒后重新響起。不是打錯的。聞煜想了想,在腦內編寫了一套“傅予寒在我家補課不小心睡著了”的說辭,伸手按下了接聽鍵:“喂?”電話那頭沒有聲音。“喂?”聞煜蹙眉——凌晨三點,難道是惡作???正當他在思考要不要把電話掛斷的時候,那頭響起了一個怯生生的女聲:“這個……這個不是哥哥的電話嗎?”聞煜一怔:“秦曉璐?”他聽傅予寒提過這個名字。女聲短促地“啊”了一下:“你是誰?”“我是傅予寒的……同學,”他頓了頓,“傅予寒這會兒接不了電話,你有什么事嗎?”“我……”秦曉璐似乎有些猶豫,斷斷續續地說,“我想……見、見他?!?/br>“你在哪里?”“河邊的小賣部,哥哥知道?!?/br>聞煜思索了一下:“是要他過去找你的意思?”“我……我沒有錢,借店里的電話打的?!鼻貢澡凑f,“得……得付錢?!?/br>聞煜:“……”關于這個meimei,傅予寒鮮少提起,聞煜只知道她一直在生病。雖然不知道為什么這個女孩夜深人靜不在醫院也不回家而是在什么“河邊的小賣部”,但聞煜依稀記得傅予寒并不討厭他的meimei。也因此,他沒有掛斷。思索片刻,聞煜跟她說:“你等一下,我去叫傅予寒?!?/br>“謝謝?!?/br>聞煜起身,拿著手機往外走,一把推開洗手間的門——傅予寒剛洗完,光溜溜地走出來準備套上衣服,被他突然進門的動作嚇了一跳:“你干嘛?”雖說不至于害羞,但這樣“坦誠相見”實在叫人臉上掛不太住。聞煜卻沒什么心思調戲他,把手機遞了過去:“你有電話?!?/br>“誰???”“你meimei?!?/br>傅予寒一愣。他站直了,也沒顧上穿衣服,從聞煜手里把電話接過來:“喂,小鹿?……你在哪兒?……現在?”他的手表卸在床頭,這會兒看不了,便問聞煜:“幾點了?”聞煜拿自己的手機給他看——凌晨2:59。傅予寒有點無語。“你能不能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