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怡。

六班的俊男靚女組合齊活了。

“我琢磨了一下，這個大概是叫‘顏值碾壓’戰術?！?/br>
晚自習后，葛然讓選進方陣的同學稍微留一下，到cao場上排個隊伍看看效果。高三學生時間少，只能靠這種細碎的時間彩排。

傅予寒身后就是第一排女生，葛然和體委在后面排隊列的時候，其中一個女生就和旁邊的人嘀咕了起來，“二班都找不到一個帥的，在這方面肯定比不過我們?！?/br>
“但是開幕式又不全看臉誒?！迸赃吥莻€女生比較悲觀。

在最前面站點的徐倩怡轉了過來，隔著兩個男人跟她們聊天：“正步去年不是練過嘛，鞏固下就好了。咱們班去年開幕式沒輸給二班吧我記得？”

“輸了，差了一分?！备涤韬暡辶司湓?，“但是二班其他項目和接力賽輸給我們了，總積分沒我們高?！?/br>
“你記得這么清楚？”

傅予寒有點無語，看了看她。

后面兩個女生接上了話：“我也記得！開幕式結束孫斌那幾個人還到我們班的看臺前反復橫跳過，事后慘遭打臉，孫文瑞他們跑去反嘲了。倩倩你不記得是因為你在主席臺上呀?！?/br>
徐倩怡哦了聲：“那今年我們好好發揮，勝算還是很大的嘛?！?/br>
“但我現在莫名緊張，”其中一個女生說，“希望咱們班的顏值組合能多拉點觀眾投票分?！?/br>
女生之間聊天容易越扯越遠，說到臉，就說到高三其他班里還有沒有顏值能打的選手，最后發現都比不上傅予寒，于是又說到新高一。

開學第一周，為了給高一軍訓騰空cao場，高二高三取消了課間cao。大課間足有25分鐘，當時有不少人閑著無聊，悄悄跑到cao場圍觀過。

“你們當時去看有發現什么優質小帥哥嗎？”徐倩怡問。

“她又要把魔爪伸出去了?！币粋€女生嘖嘖搖頭，“悠著點啊倩倩?！?/br>
“不過我還真發現了一個不錯的，高一8班的，叫周向言?！绷硪粋€女生說，“長得有點奶，我覺得我可以?！?/br>
“八班？文科生??？”徐倩怡倏地抬頭，“你干嘛？”

傅予寒的鞋突然在塑膠跑道上拖了一下，發出略顯刺耳的聲音。

聞煜偏頭看了他一眼。

“沒干嘛，”傅予寒低下頭，“沒站穩……你們繼續聊?！?/br>
“傻了吧倩倩，高一還沒分科呢，哪來的文科班?！?/br>
“是哦，我都忘了。日子過真快?！?/br>
“最后一年了，平時得多看看傅予寒，不然畢業了可能看不到了哈哈哈?！?/br>
“今年聞煜能來真是太好了，簡直是無聊高中生活里的一道光?！?/br>
聞煜這才回頭，說了到cao場以后的第一句話：“哪有你們說得這么夸張?！?/br>
“有的有的，站在傅哥旁邊還不顯挫的男生真的少見！”那個女生突然往后仰了一下，仔細把兩人打量了一番，“甚至看起來還很配?！?/br>
“……”

傅予寒皺了下眉，回頭：“能不能別惡心我？”

“我也覺得很惡心?！甭勳闲α诵?，“跟誰配都行，為什么是跟他？”

因為就是很配啊。

女生有些訕訕：“……對不起?！?/br>
“我不是針對你?！备涤韬吐暯忉尩?，“我只是跟他關系不好?！?/br>
“嗯?！甭勳宵c頭同意。

這一唱一和的，到底哪里不配了？

想是這么想，女生卻不敢再開玩笑了。

氣氛有些尷尬，好在有別的人拯救了她。六班的隊伍剛整完，從教學樓方向又浩浩蕩蕩地走過來一群人。

路上極黑，看不清面容，但高三這幫人好歹相處了兩年多，聽聲音也能分辨來人是誰。

“靠，二班的！”有個人咕噥了一句。

“我咋還聽到四班人的聲音？”

“我聽到了七班的聲音?！?/br>
“尼瑪，怎么都學我們班來cao場排練??！”

“別起沖突。我們低調點，爭取憋個大的，到運動會的時候一起打二班的臉?！备鹑贿^來趕人，“走走走，去那邊沒人的地方?！?/br>
六班剛把cao場入口的位置讓開，人群就涌進了cao場，分班級聚成一團。當六班開始練習正步的時候，葛然回頭一數，算上他們自己，高三八個班來了五個。

想要在開幕式上拿個好成績的不止是他們。

高三晚自習十點結束，葛然安排大家練了半個小時就散了，一行人拿著書包往校門外走。

三中校門出去往左是大馬路和公交車站，往右是附近的小區。到門口右拐的人大概只有三分之一，再往前走到三岔路口，繼續向右的就只剩沒幾個人了。

傅予寒一直垂著頭，走著走著忽然感覺到些許不對——路燈下，他拉長的影子旁還有個黑影。

他猛地向右后方回頭一看，發現聞煜正單手拖著背包，晃晃悠悠地走在他后面，雙眼一直看著他，即使傅予寒回頭也沒躲。

“你跟著我干嘛？”傅予寒一臉莫名。

“講道理，”聞煜笑著指指前方不遠處的小區，“我家往這兒走?！?/br>
“……你住那里？”

“嗯?！?/br>
“這么幾步路，你上學坐瑪莎拉蒂？”傅予寒看了看距離，“說你sao包還真是沒錯啊，不當舉牌員屈才了?！?/br>
“這跟舉牌有什么關系?！甭勳陷p聲笑。

“萬眾矚目?！备涤韬彼谎?，“不是很符合你的取向么?！?/br>
“我的取向可沒有那么簡單粗暴，”聞煜搖搖頭，“你知道我今天后來為什么同意站在前面嗎？”

傅予寒挑眉。

聞煜向他走過去。

深夜，行人寥寥無幾的小路上萬籟俱寂，通明的橙黃色燈光照亮他們。聞煜走到他面前站定，漆黑的雙眸瞇起，惡劣地笑出一口白牙，“因為一說跟我站一起，你的表情就特別難看——看到你不高興，我可真是太開心了?！?/br>
“……我真應該把你現在的樣子錄下來給楊帆看看?！备涤韬榱顺樽旖?，“免得他成天在我面前說你這兒好那兒好?！?/br>
“我哪里不好了？”

“哪兒都不好?！备涤韬藗€白眼，“你像個瘋子?！?/br>
這話有失偏頗，因為無論問誰，都會覺得聞煜是個特別好的人。

溫和有禮，成績優異，只是偶爾會在言辭間露出一點輕微不明顯的傲慢。

鑒于他的成績，這點傲慢可以被寬容。

不過聞煜聽完傅予寒的話，倒是沒否認。

“可惜，就算我是瘋子，你也得受著?！甭勳贤崃讼骂^，像在思考，“除非哪天你不打算纏著楊帆了?！?/br>
“你、做、夢?！备涤韬蛔忠活D地說，“把楊帆讓給誰我也不讓給你?！?/br>
“那明年T大見？”

“……”

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