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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到自己回復的太簡短,甚至是敷衍,趙臨安放緩了語氣:“本來也不是為了學習的,就沒給自己太多壓力。這半年調整的不錯?!?/br>雖然他說恢復的不錯,但肖瑜從他的話語中聽出了些許的不開心。當然,趙臨安不主動說出來,他也不會過多的去問。“你今天不上班嗎?”趙臨安這樣問他。“……有休假?!毙よつD:鼗卮?。“你們休假是怎么算得?”“啊,我給教授當助手,所以會輪休。并不是我自己去上課?!?/br>這句話說得是真話。他確實有輪休,但大概三個月輪休一天,其他的時候就連周末也要泡在圖書館里。今天是他特地請了假,雖然事情仍然很多,但肖瑜覺得應該能在后幾天拼一拼完成任務。“那你明天有沒有空?!壁w臨安直截了當地說。肖瑜愣了一下,開口時直接就說:“有有,有?!?/br>電話那頭傳來窸窣的翻東西的聲音,肖瑜聽到他坐在電腦前,敲了幾下鍵盤,才道:“你在我出國前有邀請我去一個展覽會,我剛才查了一下,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要一起去嗎?”這個請求真是出乎肖瑜的意料。實際上這件事情肖瑜以為他會忘記,畢竟是很久才邀請他的,他雖然當時答應,可肖瑜忘記了他會在那邊休年假的事情。所以說如果趙臨安真的沒能趕回來,其實也算不上是爽約,畢竟連時間都對不上。巧合的是趙臨安真的在臨近結點趕了回來,甚至還主動提醒。這是讓肖瑜沒有想到的。到了第二天早晨,他們兩個約定好九點鐘在博物館前面見面。沒想到出了地鐵,就看到外面飄著不大不小的雨絲。肖瑜拿出手機看了看,趙臨安并沒有給他發消息。他是開車過來,應該注意到外面下雨了,可也沒說要取消約會。盡管打著傘,走的距離也不長,但風勢較猛,把雨絲斜吹著吹到人的身上,等到他真的走到門口,幾乎全身都濕透了。趙臨安遠沒有他那么狼狽,看到他這幅樣子,有些驚訝。“……雨有點斜。我還以為你會說不來了?!?/br>“展覽又不是開在外面,為什么不來?”趙臨安居高臨下地看了他一眼,輕聲說:“你快進去吧。全身都濕了?!?/br>肖瑜將近半年沒看到他,昨天也只是遠遠的看到了全景?,F在兩個人在這么近的距離下單獨相處,他覺得身體有點控制不住的發抖。盡管這是非常有名的展覽會,但下雨天很少有人出來看展覽,也因此整個博物館賓客稀少。他們放緩腳步走了兩三個展廳,只看到一兩個人坐在地上對著展品描繪。為了保護展品,即使四月較冷,館方也沒有開暖氣。不過對著一尊尊冰冷的古物,這溫度也算是恰到好處的氛圍,讓人身臨其境。“……諸漏已盡,無復煩惱。逮得己利,盡諸有結,心得自在。就是說不會執迷才沒有煩惱?!毙よぶv解不少,總害怕會說的深奧,因此會用簡單的語言講解。說兩句就害怕趙臨安會覺得枯燥不耐,偷偷看他幾眼,見他臉上并沒有不耐煩的神情,甚至還會問上兩句,心中大喜。他的畢業論文是關于日本五山文學,追根溯源能找到南宋禪宗那一脈,也因此肖瑜對這展覽得心應手,所有的雕像繪畫都能說上幾句。兩個人走完了大半展廳,已經是上午十二點鐘,他們就在博物館休息的地方吃飯。雖然時間已經不算很早,但外面仍然是綿綿細雨,展館里人并不多,休息的地方更是只有他們兩個。等他們兩個各自吃完自己帶來的面包時,肖瑜問他要不要繼續走,上面還有玉器和家具館。趙臨安說不用了,上面的自己都看過。肖瑜問最早是什么時候來過這里的,他說剛來上海讀大學的時候就有老師組織來,當時沒有租講解器,看的一問三不知,實際上沒什么樂趣。肖瑜說我可以幫你講,要不要再看一遍。趙臨安說不了,有些累。肖瑜這才想起來他昨天坐飛機倒時差,現在應該更想休息。他們之間的距離很近,從這個角度,肖瑜能夠看清楚他的每一根睫毛,和他輪廓清晰的面容。肖瑜不禁想起昨天柳木欣親他這件事。趙臨安在和女生告別的時候都能坦然的接受她的親吻,不知道對于男生又會有怎么樣的想法?肖瑜不大確定這半年來他和柳木欣的關系發展到什么地步,但想來應該還是自己和趙臨安更親近些,畢竟兩個人已經是rou體關系了。如果不拒絕柳木欣的親吻,肖瑜這么做他也不會有多生氣吧……心中正胡思亂想,突然就聽趙臨安輕聲說了句什么。肖瑜一開始沒聽清,反問了一句。就看趙臨安抬頭看了他一眼,又重復了一句。“我說,我們結束吧。以前的那種關系?!?/br>“……”肖瑜的眼瞳縮緊了一下。“你什么意思?!毙よふf的有些勉強,笑了笑道:“以前是什么關系?”很難形容當時肖瑜的心情,他只是抬著頭仔細分辨趙臨安的神色。其實他那時候心臟緊張的快要跳出來了,腦海中跳躍的念頭抓不住。但隨著心跳的越來越快,血液涌上腦子時那種緊張的心情,居然讓肖瑜產生一種錯覺。他不會是想要和他告白吧?他想要結束以前的關系,然后……這種想法剛冒出頭來就被肖瑜拼命的否定掉,掐死在搖籃中。怎么可能,趙臨安不可能做這種讓人高興的事情。但不可否認的是,肖瑜的心臟一緊,身體自然而然的就興奮起來,好像已經聽到了趙臨安說出那句話。如果真的這樣說,那真是苦盡甘來。“我們還是當普通朋友吧?!?/br>趙臨安說的太過于平淡,好像是在形容天氣的那種語氣。跟想象中的完全不同。像是一盆冷水潑到了他臉上,肖瑜慌張低下頭,啊了一聲,沉默了。然后他說:“這事兒,出去說吧……在博物館里說話,不大好?!?/br>兩個人沉默地穿過展廳,一言不發地向前走。他們各自打了一把傘,趙臨安走在前面,他跟在后面,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心中什么念頭都有。趙臨安,他是說……是說普通朋友。這是什么,是說他已經有了別的對象?還是說這半年他已經和白平告白,兩人開始交往?肖瑜想到機場上柳木欣的親吻。難道趙臨安又開始喜歡女人了?他緊緊地咬住自己嘴角,握住傘柄的手指捏緊到發白。趙臨安帶著他坐到了車子里,讓他坐在副駕駛處。關上門,車內一片寂靜,卻能聽到外面雨點砸擊在玻璃上發出的喧鬧聲。雨勢越來越大,接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