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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臉色微變,難得慌亂,一把扯住周釗袖子:“難道世子出了什么事?” 周釗不敢慢待于她,行了個禮才道:“真人放心?!八Φ溃骸笆雷訏煨哪? 恐王爺生事,也擔心有心之人對您不軌,所以特地命我率了百余名護衛折返回來, 暗中保護您?!彼置ρa了句:“真人放心, 世子心中自有謀算,這些護衛本就是要來保護您的, 也不會礙著世子征戰?!?/br> 沈遲意這才松了口氣:“你們怎么現在才露面?”這是好事,衛諺何必瞞著她呢? 周釗撓了撓頭,又笑:“世子知道您心思細膩,怕您多想,特地囑咐過, 若是沒遇到什么事兒,我們不必在您跟前露臉的,這回要不是王爺過來,我也不會現身?!?/br> 他又補了句:“王爺一向…”他頓了下,把膽小如鼠四個字咽了回去,斟酌了下詞句:“謹慎,他又處處忌憚世子,我隨您一道去見王爺,想來王爺不會再起什么不敢起的心思了?!?/br> 沈遲意沒想到衛諺對她這般周全,心思簡直細到頭發縫里,她心頭生出一縷異樣感覺,到底多了幾分底氣,欠身道:“有勞周護衛了?!?/br> 周釗就如往常對衛諺一般,護在她身后,隨著她去了正廟。 許久未見,瑞陽王還是一臉的病容,只是神色陰沉了許多,他先瞧見沈遲意,冷冷地扯著嘴角笑了笑,又見到她身后護著的周釗,笑意便是一僵,眸光森然。 沈遲意神色如常地和他見禮:“見過王爺?!?/br> 瑞陽王沉默地打量她片刻,扯了扯嘴角:“離開王府不過兩月,側妃倒是更見貌美了,想必被我那兒子照料的不錯?” 這話說的極難聽,他也實在說不出什么好話來,本來沈遲意是他一早瞧中的,他垂涎沈遲意容色久矣,本來好事將成,卻被他那兒子半道截胡,這塊鮮rou他竟是碰也碰不得了,偏偏那個兒子還是他招惹不起的,這讓他怎能不恨? 自打沈遲意被衛諺奪走,暗里不知有多少人笑他無能窩囊,甚至還有人編出童謠嘲諷于他,哪個男人能受得了這等屈辱? 他本想趁著衛諺近來不在,他恰好又能走動了,來道觀里尋沈遲意,卻沒想到衛諺走了之后,竟還留下心腹看守這里,就像是猛獸守著自己心愛的獵物一般,這讓瑞陽王心中的陰戾之氣越發滋長。 若是不能得到沈遲意,他簡直難消這股這些日子的恥辱,沈遲意面不改色:“相由心生,我近來潛心修道,一心為國祈福,自然是更見慈悲了。不過這側妃的稱呼,王爺就不必了,我已出了紅塵,入了道門,現在法號‘妙清’?!彼挚戳搜廴痍柾?,惡趣味地笑了下:“王爺瞧著精神也不錯,想必又新得了幾位美人?” 這話簡直是朝著瑞陽王肺管子捅,他面色一戾,騰的站起身:“賤人好伶俐的口齒!莫非仗著世子的寵愛,便敢在本王面前放肆無禮,口出狂言?!” 周釗向前跨了一步,擋在沈遲意身前,沉聲道:“王爺息怒,別傷了身子?!?/br> 沈遲意沉吟道:“不過問候王爺一句罷了,王爺惱什么?” 瑞陽王心中那股狠厲之氣橫沖直撞,不過衛諺對他的性子預料的極準,他瞧見旁邊站著的周釗,到底是忌憚世子,沒把這口氣撒出來。 他冷笑了聲,連道了三個‘好’字,轉身拂袖而去了。 沈遲意不免嘆了口氣:“世子猜的還真準,你在這兒就代表了世子,王爺果然不敢下手?!?/br> 周釗笑了笑,有些不屑:“王爺慣是如此,他忌憚世子也不是一日兩日了?!?/br> 沈遲意想到衛諺那脾氣,忍不住笑了下:“世子和王爺真是半點不像?!贝踔癯龊霉S,衛諺衛詢兄弟倆都是人杰,衛諺更是天縱之才,誰能想到兄弟倆是瑞陽王這個草包生的呢? 提到這個,周釗一臉自豪:“我們世子半點不似王爺,倒是多年前故去的曾祖脾性相似,那位曾祖幫著太.祖皇帝打下了這半壁江山,這才得以異姓封王,蜀中無人不曉衛家名聲,我們世子的天資性情皆隨了這位曾祖,而且青出于藍?!?/br> 沈遲意不禁一笑。 她以為這回把瑞陽王糊弄走,接下來安心等著衛諺回來便可,不料衛諺走的這兩三個月里,蜀中竟人心惶惶的,來觀里上香的客人陡然多了好些,她去問周釗,周釗這些日子一直就在春秋觀附近駐守,也沒打聽到什么。 這天沈遲意剛擦完簽筒,就聽兩個年輕女郎議論:“…我爹是押送糧草的千戶,我聽他說…世子這次大敗…” 另個女郎驚叫道:“別亂說,世子什么時候敗過!” 最先開口的那個女郎嘆了聲:“就是因為世子從未敗過,這一敗才更加可怕,要是擱在往常,捷報早傳回來了,現在西南那邊竟半點消息也無,反倒是四處流言四起,都說世子兵敗了,這可是大事啊,若戰敗是假,怎么也不見世子寫信回來否認?” 她不知想到什么,臉色一變:“你說…世子會不會…” 跟她同來的女郎還沒開口,沈遲意已冷聲道:“兩位休要妄言,世子縱橫多年未嘗一敗,安能敗在區區西南土司手里?若是兩位再胡言亂語擾亂民心,別怪我告發上去,懲處二位!” 兩個女郎不料隔墻有耳,神色慌亂,手里的簽字掉了也顧不得看,慌慌張張起身跑了。 沈遲意慢慢蹲身,撿起散落一地的簽文,深深皺起眉。 …… 衛諺兵敗的消息流傳甚廣,瑞陽王府自然知道了,瑞陽王這個當爹的也是奇人,聽聞兒子戰敗,他一下從病床上爬起來,精神都仿佛好了幾分:“當真?” 來報之人面色躊躇:“跟世子一系的總督同知等人懲處了幾個傳出此事的,不過如今捷報未曾傳來,蜀中仍是人心惶惶,至于世子是否兵敗…卑職不敢妄言?!?/br> 瑞陽王心頭震動,面上露出幾分喜色:“你傳令下去,本王要見一直不得世子重用的參知學政等人,還有統領本王親兵的幾個將領,讓他們也一并過來!” 誰都知道他沒多久活頭了,偏他自己不覺得,還用這點殘血可勁兒造作,覺著自己壓制了衛諺便能一步登天。 他抖擻起精神,連著下了一串政令下去,忽然神色一動,緩緩問道:“妙清…沈側妃近來有何動向?” 來報之人愣了下,遲疑道:“卑職不知?!?/br> 瑞陽王緩緩吐納一口氣,似要把前恥洗刷干凈:“你去派人…” 他本想派人直接把沈遲意帶來,但想到周釗,想到衛諺,又有些怯意,他敢背地里搞些手段,卻不想和衛諺正面沖突,這樣萬一衛諺回來,他還能保全自己。 他遲疑了下:“令人去請林側妃,讓她去勸說沈側妃,如今世子八成戰敗,他收拾爛攤子還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