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頷首,沈遲意向守墓的老人討了筆墨,在宗祠的偏屋精心抄寫,她才提筆寫了兩句,沒想到衛諺居然進來了。 她以為衛諺絕不肯進沈家宗祠的,不覺怔了下,又不知道說什么好,只得假作沒看見,低頭繼續抄著道經。 衛諺偏不如她的意,故意咳了聲:“你們沈家的祠堂倒是挺大的?!?/br> 沈遲意嗯了聲,又落下一筆:“畢竟傳承百年,地方若小,便供奉不下那么多牌位了?!?/br> 衛諺瞧她眼風都不往自己這兒瞄一眼,心下不悅,斜靠在她正對的窗邊:“方才…”他頓了下,似笑非笑地看著沈遲意:“你是不是聽信了姜義的鬼話,認為我與他合謀要害你?” 沈遲意心中發虛,被他說的有些慚然,更不敢看他眼睛了:“你想太多?!彼nD了下,嘆道:“疑心自然是有些,我最多只懷疑世子和姜義合謀封鎖沈家宗祠,我相信世子不會害我的?!?/br> 衛諺拖長了腔哦了聲,故意逗她:“那你倒是說說,你為何覺著我不會害你?” 沈遲意一下子卡了殼,衛諺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臉:“仗著哥哥喜歡你,就敢胡作非為?” 盡管她知道衛諺對她有意,但這樣大膽直白地說在她面前還是第一次。 沈遲意頓時有些招架不住,她上輩子不知被人當面表白過多少回,這時候臉上卻有些發臊,手腕一頓,拉出一條墨線來:“別鬧了,我在抄書呢!” 衛諺偏不如她的意,伸手把她手邊的書抽走,撂在一邊:“那就別抄了?!?/br> 他身子一仰,以一個頗有風情的姿勢斜躺在她面前的書桌上,一手撐著側臉,勾唇問她:“書有我好看?” 他本就生的艷麗華美至極,還擺出這樣的姿態,實在妖媚。 狐媚子… 小浪蹄子… sao浪妖精… 沈遲意腦海里劃過幾個稱呼,輕咳了聲:“那自然是沒有世子好看?!彼龔澭鼡炱饡骸笆雷訚M意了嗎?能讓我好生抄書了嗎?” “不滿意?!毙l諺第二次把她手里的書抽走,藏在身后,就像一只不許主人專心工作的大貓。 他湊近了沈遲意,和她臉貼著臉:“你還沒謝我呢?!?/br> 沈遲意見打發不走他,便沖他一笑:“世子想我怎么謝你?” 衛諺瞧她眉眼舒展,軟嫩唇瓣近在咫尺,心跳漏了兩拍,嘴上還矜持道:“怎么謝得你自己想,要我來說,豈不是太沒誠意了?!?/br> 沈遲意勾著唇角,慢慢靠近他臉頰… 衛諺心跳驟然亂了,手指忍不住動了動,不知是該主動摟住她,還是該更矜持些,等她自己靠近。 他還沒想清楚,沈遲意的手就已經繞到他身后,輕松取走了他手里的經書。 她略帶得意地晃了晃手里書卷:“多謝世子?!?/br> 衛諺瞪大了一雙鳳眼,恰好沈姑母在外面喚她,沈遲意沖著衛諺道了句:“世子有事就先回去吧?!比缓蟊惚簧蚬媚附辛顺鋈?。 三人給沈澤清掃了墳墓,又祭拜過后,這才出了宗祠。 衛諺說話算話,一直在外護著,見三人祭拜完了,這才帶人離開。 沈姑母現在對衛諺的好感度又比衛詢高些了,在轎子里的時候嘴里直念叨:“世子實在是好人啊,對你當真是上心,哎…若是擱在以前,你和世子也不算不般配了,真真天作之合?!?/br> 沈若渝亦是附和,又輕嘆了聲:“可惜齊大非偶,世子現在怎么可能娶罪臣家眷為正妻?更何況阿稚之前還被瑞陽王強納了當側妃,這便更難為世子正妻了,可若是做個姬妾外室,一輩子躲躲藏藏見不得人,人生還有什么意趣?還是罷了吧?!?/br> 沈遲意沒想這么多,兩人卻瞬間想的這么遠了,她一時哭笑不得。 馬車這時到了柳府,外面有人粗暴地瞧著車門,催促沈姑母下車:“夫人快些,咱們等會兒還要去給朱姨娘當差呢?!?/br> 那朱姨娘沈遲意和沈若渝都沒見過,但若不是她授意,一個下人敢和當家夫人這般說話?瞧朱姨娘這般沒把主母放在眼里的姿態,姐妹倆都齊齊皺了皺眉。 沈姑母面色一冷,忽然想起一事,問沈遲意:“過幾天我和姓柳的要去赴一個大宴,可恨我許久沒有出門走動,蜀中的大半夫人貴女我都不認識了,你到時要不要跟我一道赴宴?倒可帶我認認人?!?/br> 沈遲意知道她是不欲困死在內宅,自然滿口應下。 沈姑母沖她欣慰一笑,心事重重地回了柳府。 …… 沈遲意手頭的銀錢擱在尋常地主家那不算少了,但對于她和沈若渝這樣事事都需要打點的人來說,顯然是不夠的,不過為了幫沈姑母撐場面,還是咬牙做了身體面的赴宴衣裳。 衣裳料子是仿襦裙的制式做的,露出修長的脖頸,兩片鎖骨和胸前的一段白嫩肌膚,雖不名貴,卻把她的身段比例拉的極好。 沈若渝欣喜道:“你穿襦裙就很好看,再別像往常那般打扮的冷冷清清的了?!边@襦裙不似褙子保守,胸前露出一片白膩肌膚,使得人充滿青春朝氣,容光勝雪。 這襦裙顏色過于濃艷,沈遲意其實不大喜歡,不過為了幫沈姑母撐場面才選了這條,她笑著打趣:“你這審美,倒跟姑母一般?!?/br> 衛諺最近忙著西南戰事,已經好幾日沒顧得上過來,趕在宴會前一日來了趟,正好瞧見沈遲意在和沈若渝樹下討論衣裳首飾,他聽了一耳朵,隨口問:“你明日要去赴宴?” 沈遲意嚇了一跳,嗔:“世子也不打個招呼?!比缓蟛劈c頭:“姑母邀我去的,也不知是哪家擺的宴?!?/br> 衛諺莫名勾了下唇角:“挺好?!?/br> 他目光隨意一掃,落在沈遲意手里那件款式略顯暴露的襦裙和半臂上,鳳眼微微瞠圓:“你要穿這身去赴宴?” 他想了一下沈遲意穿著齊胸襦裙赴宴,其他人把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樣子,心頭就止不住的火起。 沈遲意皺眉:“世子別大驚小怪的,時下流行唐風,穿襦裙的也不少?!?/br> 衛諺靜默片刻:“你這里可有針線?” 沈遲意不明就里,把手里的裙子放到一邊,取出一盒針線:“自然是有的?!?/br> 衛諺若有所思地看了眼針線盒,趁她不注意,一把抄起她手邊的衣裙,居然拿針線給她縫了起來。 縫了起來… 沈遲意一臉莫名其妙:“世子…?” 衛諺這針線活兒,精細不精細的不知道,不過速度絕對一流,不過片刻他就把半臂改好了。 沈遲意目瞪口呆。 這條半臂已經往上提了一截,原本半臂前襟微露,現在已經徹徹底底被縫上了! 衛諺倒是頗為滿意,用看著女兒去夜店蹦迪的老父親語氣,語重心長地道:“你長得本來就還湊合,不防君子也要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