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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又升官了?” 楊三娘放下些許戒備,嘟囔道:“升什么官???這些天我爹忙進忙出,我好幾日沒見到他了,最近衙署牢里好些人染了時疫…”她說到這里,猛地頓住了,警惕地看了沈遲意一眼。 時疫?沈遲意心中一跳,她知道古代的時疫,感染力極強,且難以治愈,她長兄會不會也染上了?衛諺知不知道時疫一事,他為什么沒有應對舉措? 沈遲意含笑道:“到底是什么事?你倒不妨跟我說說,也許我能在王爺那里幫你美言幾句?!?/br> 楊三娘仍舊搖頭:“我才不要你幫忙?!?/br> 沈遲意心下焦灼,權衡了片刻,又湊近她幾步,輕聲道:“你不是一直傾慕世子嗎?”當初原身也喜歡衛諺,所以兩人關系才不好的。 楊三娘臉蛋微紅,有些惱意:“你…” 沈遲意不等她呵斥,繼續笑道:“我記著你做了個箭囊想要送給世子,只是之前一直沒送出去?我包你今日把能單獨見到世子,把箭囊贈出去,你再詳細告訴我一些大牢里的事兒,如何?” 楊三娘又是羞窘又是意動,怔在那里不知所措。 沈遲意趁機添了把火:“你尋常一年也見不到世子兩此,如今大好機會,你豈不珍惜?” 楊三娘被她說動,遲疑著道:“具體的我也不大清楚,只知道牢里突然鬧起了時疫,現在已經病死了好幾個,剩下的那部分人被隔離了起來,不確定染沒染病?!?/br> 沈遲意心中急跳,楊三娘推她:“你可答應過我了,我該怎么才能單獨見到世子?” 她強壓下心中不安:“今天王爺大壽,世子免不了一番cao持,光見客的衣裳就預備了三四套,宴席主院旁邊有個花廳,世子就在花廳里就近更衣,你只要去花廳附近,便能和世子偶遇了?!?/br> 衛諺今天的行程府里上下都知道,也不是私密行程,并不影響什么,沈遲意說的毫無負擔。 楊三娘雙眸一亮,又有些嬌羞:“世子…喜歡什么樣的女子???” “他喜歡…”沈遲意還真被這個問題問住了,想到原書里衛諺和薛素衣這對兒:“矯揉造作,裝模作樣的?!?/br> 她說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矯揉造作?楊三娘有些不解,沈遲意已轉身走了。 …… 轉眼宴席開始,沈遲意的座次被安排在林側妃附近,這已經隱隱昭示著什么了。 瑞陽王側頭就能看見沈遲意,瞧她容顏冰雪剔透,輕靈純美,仿佛冬日的一抹新雪,眉間偏偏帶著一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淡,恰到好處能挑起男人的征服欲和占有欲。 他越瞧越愛,想著美人年后就要為自己側妃,他心中一陣暢快,帶了些顯擺的意味,指著桌上一盞羹湯:“把這碗湯拿去給沈姑娘?!?/br> 沈遲意才不愿意喝別人的剩湯,只佯做端起來,含笑道謝:“謝王爺賞賜?!?/br> 瑞陽王這般舉動,殿內自然有不少人把目光投了過來。 沈遲意之美貌,在蜀中無人能蓋,便是放在美人如云的京城,亦是沒幾個比得上,所以沈家出事之后,沈遲意才會這么招人惦記,在家族繁盛之時,女子的美貌是加分項,一旦家族敗落,這等美貌立即就會成為有心人眼中的肥rou。 場上男人看向瑞陽王的目光多少都帶了艷羨,瑞陽王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拈著胡須頗為自得。沈遲意雖不介意跟了瑞陽王,好求得查明沈家一案的機會,卻十分厭惡瑞陽王這等顯擺貨物似的炫耀,面色不由微沉。 這時有個四旬上下,文士打扮的中年男子,風度翩翩捋須笑道:“老身實在是羨慕王爺啊?!边@羨慕的自然是瑞陽王艷福不淺了。 沈遲意認出這男子,不由面露厭惡——這人本來和沈家交好,結果沈家一出事,他轉頭就倒向王府,更令人惡心的是,他和沈家交好的時候,沈遲意也是要喚他一聲‘叔伯’的,可沈家敗落沒多久,他居然就露出急色嘴臉,頭一個上門威逼沈遲意,想讓她成為自己外室。 瑞陽王故作謙虛一笑:“李公謬贊了?!?/br> 這中年男子目光往沈遲意身上一掃,笑:“我聽聞沈姑娘一手琵琶彈的極好,當年一曲更是名嘈京城,老夫一直神往,只可惜沈姑娘卻從不肯露才。今日趕巧,不知老夫是否有幸能在王爺壽宴上,聽到沈姑娘一曲琵琶???” 雖然得不到美人,但能暗中臆想一下也是好的。在場不少男子都跟他存了同樣心思,紛紛探頭看了過來,含笑附和。 沁陽幾回都在沈遲意手里吃癟,前兒才把心經抄完,這時候抓住機會,更是高聲笑道:“李公的提議極好,不過卻有些不應景了,我聽聞水之湄的朱依依一曲頗為動人,放在這兒也應景得很,不如沈姑娘就彈這這首吧?!?/br> 水之湄是轉為大官貴人開放的煙柳場所,朱依依是水之湄的行首(花魁),沁陽這話分明把她當成樂伎之流,滿屋都是一靜,先看向沈遲意,又看向瑞陽王。 衛諺衛詢倆兄弟臉色都有些不對。 瑞陽王雖說對沈遲意不錯,但他這樣的人,會把女子視為珍貨視為愛寵,也絕不會放在心里,當成妻子愛敬,所以這么多人想讓沈遲意獻曲,他不但不覺著不悅,甚至還有些得意,就好像自己看中的貨物其他人也跟著賞識了一般。 況且只是獻上一曲琵琶,又不是讓沈遲意跳什么yin詞艷舞,便是他當年鐘愛的林側妃都在他壽宴上獻舞取悅過他,他也不覺著讓沈遲意獻曲有什么不妥,便含笑向沈遲意:“那沈姑娘就為本王彈上一曲吧?!?/br> 瑞陽王話音剛落,便有侍婢捧了琵琶上來。 “朱依依?相映紅?”沈遲意壓根沒接,冷笑一聲,極不客氣地道:“李公和縣主當王府是娼妓館嗎?你們要這么惦念那位行首,何不去水之湄讓她給你們彈個夠?來王府里點什么相映紅?” 她這話一出口,連帶著瑞陽王的臉都一起打了,廳內又是一靜。 沈遲意知道可能會因此得罪瑞陽王,但即便如此,她也不會收回這句話。她上輩子最常聽父母教導的一句話就是,別的都可以妥協忍讓,關于自尊的底線一定要拉高,底線一旦降低,等著你的就會是身敗名裂。 沈遲意不等別人反應,繼續道:“你們當王府是什么地方?當王爺是什么人?今天是王爺壽宴,大喜的日子,在他壽宴上點這等下三濫的曲子,莫非是存心想讓王爺壽宴難堪?這首相映紅,哪里配得上今天這等排場?!我看你們是瘋了心,才敢說出這話來!” 這話倒是句句在理,便是有些詫異于沈遲意大膽的,也覺著她說的頗對,他們是什么身份?往常私下去煙花柳巷倒也罷了,在王府里聽下九流的歌,傳出去豈不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