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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單詞。徐婉用筆劃了好些錯處,她有些失望,又有些生氣。她原以為弟弟在學校里踏實讀書,所以再苦再累她有忍下來了??涩F在一看學成這幅模樣,怎么去考大學?她去舞廳委屈自己又有什么意義? 徐子仁見徐婉給他挑了好些錯,既心虛,面子上又有些過不去,故意指責道:“姐,你這雞湯怎么放的鹽,是要咸死我嗎?” 聽徐子仁這么說,徐婉愣了一下,她中午嘗過一小口,明明鹽放的剛剛好,喝起來又醇又鮮,怎么會咸? “我嘗嘗?!毙焱穹畔掠⒄Z書,端起徐子仁喝過的那只碗喝了一口。哪知才喝了一口,徐婉胃里便如同翻江倒海,腦海中同時閃現出陰森一張臉來,“姐,再疼一會就不疼了?!?/br> “再疼一下就不疼了……”像是陰霾一般,這句話一直在徐婉頭腦中打轉。 徐婉實在沒忍住,嘴里那口雞湯全吐了出來,手上那只湯碗連同滾熱的雞湯也全灑在了徐子仁身上。 徐子仁站在一旁發著愣,過了好久才有些后怕地問徐婉:“姐,你怎么了?身體不舒服嗎?” 徐子仁也被嚇到了,在剛才那一瞬,他居然在她平素溫婉的jiejie眼里看到了怒氣和寒意。說到底,他是靠她養著的,換個有脾氣的jiejie就不會對他這樣好了,得罪了他jiejie也沒好處。 “沒事,我沒事?!毙焱穹鲋雷幼?,方才那個瞬間,她腦中有一個聲音在喊:徐婉,你的弟弟徐子仁害死了你的孩子、你的親骨rou。 這種感覺太真實了,真實得令她害怕。 徐婉下意識去摸了一下小腹。徐婉過了好一會才平復下來,她也覺得荒唐,她一個沒有嫁人的姑娘,哪來的孩子呢?徐婉搖了搖頭,或許是真的病了。 徐子仁拿了塊毛巾擦著身上的雞湯,抬頭時突然看見窗邊衣架上晾著的那件披風。徐子仁摸了摸披風的料子,回過頭笑嘻嘻地問徐婉:“姐,這是誰的???怎么掛在咱們家里?!?/br> “一個舞客的,落在我這了,過兩天我給他還回去?!?/br> “怕還是位軍官的?!毙熳尤蚀蛄苛艘谎坌焱?,試探著道:“我在街上看著人穿過,那種士兵都不興披這個的,穿這個都是軍官,我同學他爹是淮軍的一個旅長,就是這種披風!” 見徐婉不說話,徐子仁索性坐到了徐婉對面:“姐,你就別瞞我了?這披風怎么可能平白無故到了家里,他到底是誰???叫什么?多大歲數了?當的什么官???” 或許是徐婉對徐子仁很失望,也意識到自己太寵溺這個弟弟了,第一次加重了語氣道:“你別問我了,我今天不大舒服,先去睡了。再大的官也跟你我沒有半分關系,你要想前途,就認認真真地讀書,考上大學什么都好說!” 徐婉少用這種語氣跟徐子仁說話,徐子仁是個欺軟怕硬的,便也不再追問了。 像是真的病了一般,徐婉昏昏沉沉在床上接連躺了兩天。她這兩天沒有再去舞廳,也沒有再給徐子仁煲湯。 她不去舞廳自己倒不要緊,反倒是別人著急了,第三天的時候,夢娟過來敲門了,她是來看望徐婉,同時也是來給周五爺帶話的——有位貴客一直在找徐婉,要她趕緊回凱樂,周五爺已經快急瘋了。 第7章 小樓來客 徐婉還在睡覺,被急促的敲門聲驚醒了。她以為是討債的人又來了,嚇了一大跳。那些人曾跟她說,要是年底還不完,就把她賣到長三堂子去。 錢是兩年前徐婉娘親病重時借的,借了不過兩百多塊錢,這兩年徐婉已經陸陸續續還了好幾百,可利滾利算下來居然還要一千多。 辛辛苦苦攢了一年,終于快接近這筆錢了,但年底能不能還清,徐婉也不知道。 當初借錢的時候,借高利貸的人還嫌徐婉家窮不肯借,徐母沒辦法,確實答應過還不起將來就用徐婉抵債。她男人死了,剩下她和一兒一女,兒子是她的命根子,便只能委屈女兒了。 徐婉披了衣起床,小心翼翼從門縫里往外看去,竟是吳夢娟。 見是夢娟,徐婉終于松了一口氣,連忙將人請進屋里來。 徐婉住的地方有些簡陋,這間屋子里外兩間房,外頭這間是徐婉的,除了一張舊床,還擺了一張八角桌和一些鍋碗瓢盆,除了做臥室,還兼做廚房和餐廳用。 夢娟是第一次到徐婉家里來,她原先也知道徐婉家境不好,爹娘都過世了,還欠了債,卻沒想到日子過成這樣。 徐婉有些不好意思,“這房子有些舊了,你先坐?!彼肓讼?,又問夢娟:“張三爺這幾天沒來找我了?”她只能避避風頭,等風頭過了,還是得會舞廳。不去那里,她們一家就沒有收入,更別說還債了。 夢娟笑了笑,“放心,張三爺現在哪敢打你的主意?!?/br> 徐婉聽出了夢娟的語氣,自是說的那天孟欽和將她帶出去過夜的事,想必連張三爺也誤會了。 被這樣誤會或許也是件好事,至少張三爺不敢再來糾纏她,徐婉索性將錯就錯沒有解釋。 徐婉給夢娟去倒水,夢娟卻沒有落座,開始四處打量著屋子。她瞧了瞧徐婉的房間,又掀開簾子,去了徐子仁那間。倒像是另一番天地。床、衣柜、書桌、書柜雖然不是很新,但樣樣俱全,房間里也被徐婉收拾得干凈整潔,倒也是個讀書的地方。只可惜書桌上課本胡亂堆砌著,上面的字跡歪歪扭扭不說,不是個讀書的人。 夢娟搖了搖頭,視線從書桌上一開,往窗臺上瞟了一眼,最終落在窗邊晾著的一件披風上。 夢娟不禁挑了下眉,她記得這件披風。她原本覺得徐婉是個保守、老實的姑娘,未必答應做那種事,可現在看來是她想多了。又要還債又要養弟弟,不想點別的法子哪里有出路? 正好徐婉過來招呼她喝茶,夢娟轉過身,仔仔細細地端詳了一遍徐婉。拔尖的相貌,窈窕有致的身材,白的發亮的肌膚,即使她只披了一件半舊的呢子大衣,頭發撒亂披著,也難掩她的美麗。 像她這樣難得一見的美人,無論在哪里都是會惹人注目的。也難怪她命好,舞廳里被帶出去過夜的姑娘不少,卻往往都只是露水情緣,畢竟各自的身份在那,像這樣回過頭來找人的還真沒見過。 夢娟也只有羨慕的份,她走過去接過手中徐婉的茶,神秘道:“徐婉,我這會過來是告訴你一件大好事的,日后你若是發達了,可別忘了有我吳夢娟這個朋友呀?我們兩張化妝臺可是挨著的!一起跳過半年舞的交情!” 徐婉有些懵,她能有什么好事? 夢娟笑得燦爛,她拉著徐婉坐在一旁的床上,眉飛色舞道:“前天晚上警察局那個馮局長專門為了你來找周五爺,你這下半輩子的福氣來了!”夢娟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