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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陰沉沉的,刮了一天的大風了。天氣預報說,周五有暴風雪。天氣變的更冷了,蔡駿在這個關鍵時刻病倒了,發高燒。不過他依舊很敬業,帶病上陣,只是他依舊咳嗽的厲害,仇紅將他這個狀態拍到了電影里,稍微改了一下劇本,加了一段生病的戲。冬日深夜,許星辰睡的正沉的時候,忽然感覺黑暗中有一只溫熱的手摸到了他的臉上,他嚇了一大跳,一下子坐了起來,他急忙去摸床頭的燈,卻因為動作太急,反倒將床頭的臺燈推倒在地上,臺燈的插頭還在插孔里插著,在墜落的瞬間還冒起了些許火花。許星辰趕緊又去摸手機,用手機的微弱亮光照過去,才發現是許大海。他長吁一口氣:“你嚇死我了,大半夜的不睡覺,你干什么?”許大海穿著睡衣,眼神有些懵,似乎很著急的樣子,說:“小辰,快點起來,你mama不行了,快跟爸爸去醫院?!?/br>許星辰只感覺毫毛都要豎起來了:“你在說什么……”他恍惚想起他上小學的時候,也是大半夜,睡夢中的他被許大海叫起來,說他mama馬上就要不行了。“快點穿衣服?!痹S大海說:“再晚就遲了?!?/br>“爸,你怎么了?”許星辰又恐懼又迷惑,趕緊下了床,打開了臥室的大燈。許大??吹剿?,似乎還愣了一下,許星辰驚魂未定,說:“你迷糊了吧,你是不是做夢了?”許大海頭發花白,滿臉皺紋,顯得格外蒼老,睡衣略有些小了,快要蓋不住他有些發福的肚子,語氣依舊著急,只是遲疑了一些,說:“小辰,你mama快不行了。咱們爺倆得趕緊去醫院?!?/br>“我媽都去世多少年了,你是不是做夢夢見她了?”許星辰穿上拖鞋,扶著許大海的胳膊:“啊,是不是做夢了?”許大海的眼神逐漸清明,神色卻還是迷惑的。許星辰就說:“沒事了沒事了,你是做夢了?!?/br>他講許大海扶到主臥,許大海好像是回過神來了,一直都沒再說話。許星辰幫他蓋上被子,揉了揉眼睛,說:“這才半夜,你接著睡吧?!?/br>許大海躺在床上,忽然說:“明天你跟我去一趟房管局吧,我把家里的房子過戶給你,聽說咱們這過兩年就要拆遷了?!?/br>“明天再說吧?!痹S星辰說。許大海說:“巷口你張大爺去年死了,房子本來該是他女兒的,結果聽說手續出了問題,他女兒差點沒能繼承家里的房子,要這證明,那證明,我覺得,還是趁著現在過戶給你好?!?/br>不知道是不是剛才的夢讓許大海變成了這樣,這是他頭一次,一口氣跟他說那么多話。許星辰幫他掖了一下被子:“明天再說,先睡覺?!?/br>許大海便沒有再說話,只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然后咳嗽了兩下,微微用被子掩住了嘴巴。“咔!”仇紅說:“過了,再補一個全景啊?!?/br>沈金臺神色嚴肅,微微紅著眼睛,朝導演看了一眼。仇紅要的是那種克制的,不著痕跡的悲痛,循序漸進地深入骨髓,就和冬夜一樣冷。他知道仇紅是對的,許星辰是和他父親許大海一樣情緒內斂的人,現實的生活里,沒有那么多眼淚。但這種情緒其實還不如哭泣痛快,因為心頭一直積壓著。許星辰所有的情緒,都要在許大海再也認不出他來的那一刻崩潰,釋放。仇紅知道他難受,這一場戲基本沒再給他臉部特寫,只給了他一個很長的背影鏡頭。但是光這個背影鏡頭就拍了二十多分鐘,身體語言也是表演的一部分,沈金臺為了呈現出最好的效果,一直提著神,仇紅喊“咔”的時候,他一下子就癱軟了下來,吁了一口氣,扭頭看了一直躺在床上的蔡駿一眼。“OK,今天就拍到這,大家辛苦了?!背鸺t說。沈金臺卻發現蔡駿有點不大對勁。“蔡老師?”他拍了一下蔡駿,蔡駿皺著眉頭應了一聲,人卻有些迷糊了。蔡駿居然暈過去了。劇組這一下可嚇壞了,趕緊把蔡駿送往醫院,小糖跑過來,替沈金臺穿上羽絨服。劇組的拍攝日程那么緊,不能因為蔡駿病了就停拍,劇組臨時調整了明日的拍攝計劃,打算拍俞程林和許星辰的一段戲。“這兩天拍的太趕了,又總超時?!毙√钦f。“主要是太冷了,劇組那么多燈照著,還是冷?!鄙蚪鹋_說。“如果在攝影棚里拍,肯定會暖和很多。仇導太會磋磨演員了?!?/br>“不知道為什么,這兩天一直覺得身上冷颼颼的,手腳感覺就沒熱過?!鄙蚪鹋_疲憊的很,將毛毯圍在身上,他都有點懷念閻秋池了。懷念閻秋池有火力的身體,那么熱。他沒有皮膚饑渴癥,可依舊很喜歡擁抱的感覺。很滿。可是閻秋池要周五下午才能回來。“對了,你查一下明天的天氣?!彼麑π√钦f。小糖用手機查了一下,說:“天氣預報說有暴風雪?!?/br>外頭的風呼呼的響,這一場暴風雪來的可能性非常大。也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到閻秋池的航班。到了車里以后,身上一暖和,人就更疲憊了,沈金臺閉上了眼睛,頗為疲憊地說:“太困了,我睡一會,到了酒店再叫我?!?/br>就那么躺了一會,沈金臺又摸到手機打開,看了一下他和閻秋池發的信息。中午發的信息,如今都是深夜了,閻秋池居然還是沒有回他。可能身上冷,拍的戲份又比較難過的關系,他此刻很想念閻秋池,想了想,就給他打了個電話過去。電話通了,但是沒人接。他就又閉上了眼睛,沉沉地睡著了。車上短暫的睡了一覺,到了酒店的時候,被小糖叫醒,他整個人都是懵的,又冷又困。小糖在電梯里問說:“金哥,你今天還吃宵夜么?”沈金臺眼皮打架,裹著毯子說:“不吃了,澡都不想洗,就想睡覺?!?/br>回到房間以后,小糖把東西放下,說:“那你早點休息?!?/br>沈金臺脫了外套往床上一倒:“你也辛苦了?!?/br>說話的力氣他都沒有了,臉埋在枕頭上,眼睛已經閉上了。隱約聽見小糖在說話,他也沒注意,迷迷糊糊快要睡著的時候,忽然感覺有人坐到了他的床上,說:“累成這樣?”沈金臺本來困的要死,累的要死,一聽這聲音卻立馬從床上坐了起來。然后他就看見閻秋池在他床頭坐著。他心中大喜,一下子就抱上去了:“你怎么回來了,不是說明天下午才回來么?我給你發信息,你也不回,打電話也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