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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寫完一章就二更。第七章林公子攬著個妖嬈俊俏的妞兒,正百無聊賴聽靶場教官介紹槍支種類,使用方法。他本來對這些毫無興趣,身邊這個剛得手的新歡偏要來長長見識,以便和她那幫小閨蜜有些與眾不同的新鮮談資。他正寵在興頭上,便帶她到這兒消遣。不想一抬頭,竟看見了聞三爺。他甩開新歡,驚喜地上前打招呼:“真是巧了,在這兒碰見您。您也來玩槍?”聞三爺淡淡應了。林公子看見他身邊的葉云墨,有點兒訝異:“這不是天下春那個小美人兒嗎?”又見到他臉上的刀疤,“喲,怎么還破了相了?不聽話被教訓了?三爺,不是我說,這小美人兒雖然好看,可臉都這樣了您還帶著,多辱沒身份哪。您要是喜好這款,老弟我幫您物色物色,一定給您找個頂尖兒的!”聞三爺聽他說得四六不著,葉云墨的臉色也越聽越沉,便隨口應付了幾句,推脫有事,帶著葉云墨走了。他們上了車,葉云墨問:“你怕不怕得罪他爹?”聞三爺說:“不能說怕不怕,是我為什么要得罪他爹?!彼堄信d致地明知故問:“怎么了?”葉云墨淡淡道:“不怎么,我就是惡心他?!?/br>聞三爺大笑,親昵地捏他臉:“不錯,有點兒妖顏惑主的范兒?!彼笞豢浚骸拔規湍闶帐八?,你有什么交換條件?”葉云墨不耐煩道:“沒有,愛幫不幫?!?/br>他人都已經任他擺布予取予求,還假惺惺談什么交換條件,多虛偽。“幫,當然幫?!甭勅隣斦{侃他:“我等著愛妃哪天把朕的后宮給攪和黃了,那才夠勁兒呢?!?/br>葉云墨哼了一聲,扭頭盯著車窗外,不再說話。自那以后,聞三爺似乎打定主意要討好他這位“jian妃”。一天早上葉云墨剛醒,睡眼惺忪地下了樓,就看見聞三爺指揮著兩個人,將一幅裝裱好的畫框抬了進來。葉云墨問:“什么東西?”聞三爺意氣風發地說:“你不是喜歡字畫?過來瞧瞧?!?/br>葉云墨抬眼瞧著,是幅書法作品,臨的碑文,款印是清朝的東洲居士何紹基。他仔細看了一會兒,問:“哪兒來的?”聞三爺說:“拍賣行,三百多萬拍回來的?!?/br>葉云墨笑:“字寫得不錯,可惜不是何紹基的真跡。恭喜三爺,三百萬打了個水漂?!?/br>聞三爺挑眉:“哦?愿聞其詳?!?/br>葉云墨沉吟片刻,說:“東洲居士喜歡臨碑帖,一生中臨貼無數。他執筆的方法很獨特,叫回腕法?!比~云墨比了一個姿勢:“像這樣,手往里扣,手指對著胸口拿筆?!?/br>聞三爺皺眉:“看著好別扭。說句不好聽的——像腦血栓后遺癥患者在寫字?!?/br>葉云墨被他的比喻逗笑了,“是有那么點兒意思,不過本來業界對這種執筆法也是褒貶不一的。實際上,除了他,也沒人用得好這種筆法,這就使他的字非常難學。業界對他的字有這樣的評價:凝結澀拙,微顫遒勁?!彼戳寺勅隣斠谎?,忍俊道:“通俗點,你就按照你自己理解的,腦血栓后遺癥患者,寫字不太穩?!?/br>聞三爺了然:“就是,這么拿筆,能寫的穩當才怪?!?/br>“不過那只是表面?!比~云墨說:“就像外行看了會說畢加索是兒童畫,但真正的兒童畫卻無法達到畢加索的高度一樣。東洲居士是真正的書法大家,大雅若拙,顫中有穩。要學他的字,沒點功底和勇氣可不行?!?/br>他指著聞三爺買的那一副:“這個碑文本身的雄奇蒼勁倒和東洲居士的筆法相和,但這幅字就不是那么回事了——這幾個字比較難,寫得過于謹慎工整了,有楷書的筆調混在里面;這幾個字又太放,拙稚太過,把畢加索學成了兒童畫——顯然,臨帖之人并沒有將這種筆法掌握到爐火純青的地步。還有一點,”葉云墨燦然一笑,修長白`皙的指尖點著紙上的收藏?。骸斑@是篇橫幅,這個鈐印卻落在上款,十有八九是后來偽造的?!?/br>聞三爺欣賞地拍手:“小墨真是厲害,這么年輕就搶了那些老家伙的飯碗。該說是家學淵源?還是天賦超群?”葉云墨淡然道:“這種程度的西貝貨,稍微有點兒功底的都看得出——拍賣行那種地方,魚龍混雜,真真假假,水深得很。三爺沒經驗,被騙了也不稀罕?!?/br>“是小墨太謙虛了,至少我找的人看不出來?!甭勅隣斣馐芤淮蠊P損失,反而一臉得意之情,似乎那打了水漂的三百多萬壓根和他沒關系。他對搬字的人說:“拿去撕了,別臟了小墨的眼?!比~云墨連忙阻止:“你三百萬買的,就聽個響?”“能買小墨這么多話,還笑了好幾次,這三百萬花的值當?!?/br>葉云墨愕然:這人真當他是妲己褒姒了?還是賈公子的晴雯丫頭,聽著撕扇子聲兒取笑?“隨你?!比~云墨想,這東西流出去也會害了更多人,不如就折在他手里,反正有錢任性。“我的顏料買了嗎?”聞三爺說:“買回來了,給你放在畫室的書桌上?!?/br>葉云墨點點頭,去吃早餐。聞三爺也隨他一起坐了,端起粥喝了一口。然后說:“你對字畫這么有研究,不能學以致用太可惜了。給你開個畫廊怎么樣?”葉云墨正在剝雞蛋的手頓了一下,若無其事地繼續:“我覺得現在的生活挺好。有金主養著,萬事不cao心,要什么有什么?!?/br>“你就別和我置氣了?!甭勅隣斝Γ骸澳阋裁??從前給你們買了那么多好東西,瞧都不瞧一眼就扔那兒長毛。我會不知道你們真正想要什么?”不等葉云墨開口,他又說:“小棋現在求仁得仁,一走了之,你就別想了。既然選擇留下,不如讓自己過得舒服點,別總是苦大仇深別別扭扭的?!?/br>“如果我接受的話,”葉云墨垂頭想了一會兒,問:“是以什么樣的身份?”“身份?你糾結這個?”聞三爺反問,“反正我是不會陪小情兒床伴去學槍,投其所好買名家書法,更不會給他開畫廊?!?/br>“所以呢?我現在過得比金絲雀好一點兒,就該對三爺感恩戴德?”“感恩戴德,”聞三爺向后靠在椅子上,意味深長地看著他:“你用這種感情來面對我?”“不是感情,只是一種態度?!比~云墨說:“感情這種東西,太虛無了?!?/br>“你想要的話,也不是沒有可能?!甭勅隣斦酒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