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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們好聲好氣的請出來,然后在里面翻查,幾乎要翻個底掉。 太后見狀當機立斷找了個理由將客人們都送走,再一打聽才知道恪敬公主已經被他們“請”到了司禮監看管了起來。 她大驚之下立即想到了當時孫女的反常。 “阿博,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跟我仔細說說?!?/br> 藺博現在只能想起母親那時候教訓他不許亂說話的嚴厲表情,其他的都不需要趙若楨多叮囑什么,他自己都說不清楚,問了半天太后也只知道恪敬公主是跟一個jiejie大吵了一架。 藺博哪來的jiejie,他是這一輩里除了幾個遠親和趙煜之外最年長的了。 “還有、還有阿樞也在……他叫我不要哭……” 太后一聽到趙言樞的名字,心里當即咯噔一聲,有了不好的預感——今天不止有趙若楨反常,趙若桐帶著兩個孩子的不辭而別現在看來也不正常。 她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唬得伍氏連忙去扶:“娘娘!” 太后的喉頭艱難的動了動:“別去問皇帝了,去甘露殿問問貴妃出了什么事……千萬不要是阿樞……” 她年紀大了,已經經不起大波折了。 結果去甘露殿的內侍不只自己回來了,邵循竟然也到了。 她身上仍然有點不舒服,但是不知道是不是關系到兒子的安危,竟然在短時間內覺得精神了許多,之前一直提不起勁,現在也好多了,都讓她懷疑這一病是不是太閑了所以閑出來的。 她知道現在太后指不定多揪心,必須得有人跟她把話說明白,不然任老太太胡思亂想,還不一定想到什么。 替太后料理完宮務的鄧妃迎上來:”方才太后想起來問我,我搪塞不過去,就多多少少說了幾句,你去細說吧?!?/br> 邵循應了,兩人一起進了殿內。 太后從鄧妃口中已經知道了趙言樞平安無事,心就放下來一半,但是另一半卻仍然高高懸在空中,見了邵循急忙道:“阿循……” 邵循搖搖頭,搶先認真道:“您不要急著替大公主求情?!?/br> 太后張了張嘴,最后深深的嘆了口氣道:“我現在只想知道,她當時是不是真的要害她弟弟?!?/br> 鄧妃這時候給兩人上了茶,聞言道:“娘娘別急,當時的事誰也說不清楚,還得聽聽公主怎么說?!?/br> 太后情知趙若楨就算真的有那個心思也不會承認,但是仍不免期待的看著邵循。 她心里不想相信自己心愛的孫女如此歹毒,但是卻不得不承認她確實是有這個動機的。 邵循頓了頓,拿這個嚇唬太后也沒什么意思,便直言道:“公主殿下到最后恐怕沒有要出手?!?/br> 太后緊繃的臉色略微一松,鄧妃輕聲問道:“是楨兒自己不認么?” 邵循搖頭,把趙言樞所說的復述了一遍。 “哦……”鄧妃喃喃道:“這樣啊……” 還沒等太后高興,邵循聲音卻冷了下來:“但是她一開始確實是動了心思的,娘娘,這一次是僥幸,殿下自己平息了惡意,但是下一次呢?” 太后急道:“不會的,她自己知道錯……” “她本來就知道誰對誰錯!”邵循也加快了語速:“但是惡念并非是“知道”就不會發生……娘娘!” 她一下子握住了太后的雙手,原本看起來嬌軟細長的手原來是有著射箭所得的繭子,有力而堅定,讓原本猶疑不定的太后不得不直視她不可動搖的雙眼:“阿樞也是您的子孫,您不會希望他當真在寒冬中跌入冰涼的池水吧?” 太后被這話所引來的想象嚇到了:“當然不……” “那就答應我!”邵循攥住老人的手,給她力量也給她壓力:“這次的事情讓我們來查、讓我們來處置?!?/br> 太后的手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是皇帝要做什么?那是他、他的……他想要楨兒的命么?” 鄧妃手中的托盤輕輕擱在桌上,發出小而清脆的聲音。 邵循不可能也不想對太后說什么難聽的話,因此只使用了一點技巧來用言語壓迫她使她讓步,但是現在一看似乎效果有點出奇的好。 ……趙若楨這次就算有過惡意,最后也及時克制了自己,并沒有碰到趙言樞一指頭,皇帝怎么著也不可能為了這個就賜死親生女兒吧? 別說趙若楨了,就算是品行還要更好點的德妃或者其他幾個皇子,此時看到趙言樞單獨一個,讓他們不起惡念都不現實。 怎么太后的反應,一下子就想到性命上了呢? 這樣的疑惑在邵循心里一閃而過,但是她此時另有目的,對方的誤會反而對她更有利,因此沒來得及深想,她緩慢道:“這段時間您就不要管了,等那邊仔細查一查這里面還有沒有別的什么人攪和,出了結果之后再放大公主出來,然后,這幾年就請她在家中靜養,不要再進宮了……” 要是放在之前這一句就不可能讓太后接受,她必定激烈反對,但是方才的驚懼讓她聽到這句話竟然下意識松了口氣。 邵循的語氣適時緩和了下來:“至于皇后娘娘,您是知道的,陛下另有打算,這就不是我們可以插手的事了?!?/br> “是我的錯,”太后緩過那一口氣來,不禁垂淚道:“我不該什么都由著她的,可是……那孩子聽到不能進宮,可能不容易接受?!?/br> 對于一個皇室公主來說,她所有的榮耀來自于血脈和圣眷,一旦娘家拒絕接納她,就是奇恥大辱,是對她身份的一種否定,對于高傲的恪敬公主來說,確實不容易接受。 太后再一想這孩子不知道是更舍不得自己還是更舍不得皇后,不禁更難過了:“這真是……冤孽啊……” 后宮的事由邵循做主,而在前朝,皇帝的做法就是終于把廢后拿到了臺面上。 其實這段日子大家都知道會有這一天了,皇帝執意要立七皇子,既然這意志不可更改,那么他們作為臣子,能做的也不過就是把風險和后患降低而已。 立嫡長子為太子,名正言順。 皇后的娘家早已沒落,加上親近的友人也大多就是零零星星的幾個小官,能進中樞參與立儲的只有寥寥數人,這些人膽子都不是很大,只敢私下里不滿,當面卻連為自己家的皇后說話都不怎么主動。 反而是魏王一黨反對的更激烈些,可惜魏王本人入朝都沒幾年,加上前有長兄,后有幼弟,看好他的人也不多,掀不起什么浪花來。 內閣諸位閣老在立儲一事上激烈反對,是盡了自己的本分,但是對于廢后,卻沒多說什么,這就代表了默認。 前期的一層層鋪墊終于顯現了效果,皇帝將作為天子來說的驚人耐心得到了回報。 皇后以無子的罪名被廢黜,不過幾天的功夫,就已經成了定局。 第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