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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莊乖巧,對人好的時候能讓人覺得像是可以把心掏出去,再加上長得討人喜歡,簡直就是比著太后喜好生的兒媳婦。 趙若楨能不知道嗎,她跟太后相處的時間遠比皇后要長得多,太后對貴妃和七皇子是什么態度她只會更清楚。 皇后看了女兒半晌,最后搖著頭愛憐的摸了摸她的臉頰:“罷了,這事你不要管了,這就是命吧……” 恪敬公主從咸寧宮出來,整個腦袋都是木的,耳朵里嗡嗡嗡的響,幾乎是順著身體的慣性走到了寧壽宮。 直到寧壽宮的宮人迎上來殷勤的扶她:“殿下可算是到了,太后娘娘盼了好久呢?!?/br> 趙若楨這才回過神來,她緩慢的仰頭看了一眼寧壽宮的牌匾,任那宮人將自己拉了進去。 跨過殿門,還沒等繞開隔斷的屏風就聽見太后充滿溺愛的聲音:“快去給你們殿下剝個橘子……這時節橘子難得了,你母妃一股腦的全都給我送了來,也不想想我們小七還沒吃夠呢?!?/br> 她的腳步停住,宮人笑道:“貴妃和七殿下也是剛到呢,是來接五公主的?!?/br> 趙若楨頓了一下才走了進去。 太后見到她果然高興,但是她膝蓋上坐著趙若棠,也不方便動作,便拍了拍身邊:“楨兒來這里坐?!?/br> 她看向趙若楨身后:“阿博呢?” 趙若楨極力讓自己笑起來沒那么僵硬,也有意沒往邵循和趙言樞身上看,坐到太后身邊道:“今天我去探望了母后,就沒帶他來……” 看著太后因為聽見皇后怎么樣,嘴角就下意識的往下撇了一下,趙若楨的心里咯噔一聲,立即想起了母親方才說的話。 雖然太后立即調整好了表情,但是卻刻意回避了有關皇后的話題:“前幾天南邊進獻了十幾筐橘子,分完了前朝,到了后宮就只剩下幾筐了,都在我這里了,你挑一筐帶回去吧,吃個新鮮?!?/br> 她笑看了一眼邵循:“這是貴妃的孝敬,我借花獻佛了?!?/br> 趙若楨下意識的看向了站在邵循腿邊吃橘子的趙言樞,頓了一下,輕聲說:“不如拿回去給七弟吃……” 邵循搖搖頭:“這個太甜了,阿樞吃多了上火,也就是在太后這里才許他多吃幾個,要不我怎么一點兒不心疼呢?!?/br> 太后忍俊不禁:“我還當你是真孝順呢?!?/br> 連宮人都捂著嘴笑了起來,趙若楨也只能提著嘴角彎了彎。 太后將趙言樞招來自己身邊,慈愛的揉了揉他嬌嫩的臉蛋兒:“咱們每天只吃兩個,又不多吃,想吃了到祖母這里來,你娘管不著你?!?/br> 邵循頗有點無奈:“小孩子都是得寸進尺的,娘娘可別慣壞了他?!?/br> “那是那些不懂事的孩子?!碧髴牙镒w若棠,身邊是趙若楨和趙言樞,自覺無比滿足,眼角的皺紋都笑的更明顯了:“阿樞從小就懂事,他是有分寸的?!?/br> 這時,趙言樞轉頭看向大公主:“大jiejie,阿博什么時候進宮來呢?” “……過幾天吧,過幾天我帶他進宮來?!壁w若楨道。 趙言樞點點頭:“您快讓他來吧,我這幾天讀了好多有趣的事,想跟他說呢?!?/br> 在宮里跟他年紀最接近的孩子,除了還未滿周歲的五公主,就是比他大整整七歲的六皇子,缺少同齡的玩伴讓他十分想念藺博,也不嫌棄他什么都不懂了。 趙若楨心里復雜糾結的亂成了一團,但是此時也只能點頭。 一旁太后見她對趙言樞仍然不冷不熱不夠親近,不免有些著急,當著邵循的面也不好說別的,便直接道:“我想念阿博,你下次進宮時一定要帶上?!彼皖^看了看小孫子:“他跟阿樞玩的好,就叫來跟阿樞一起說說話?!?/br> 她這話純粹是為幫趙若楨和邵循并趙言樞拉近關系的一番好意,但是聽在先入為主,并且心緒復雜的趙若楨耳朵里,反倒像太后把藺博當作趙言樞的跟班,要他進宮來陪他玩兒似的。 要是換了幾年前,趙若楨能當場把脾氣發出來,讓太后解釋清楚才會消氣。 但是她現在成熟了顧慮也多了,不再像少女時一樣無所顧忌,因此這樣的心結被壓在心里引而不發,反而釀的她舌根兒底下都是苦的過去二十幾年都是她想要什么就會有什么,幾個弟妹從來沒放在眼里過,現在她的兒子倒成了別人的附庸,她的母后要給別人騰地方…… 恪敬公主的心終于徹底的沉了下去。 邵循拉著趙言樞的手,女兒昏昏欲睡的被抱在奶娘手里,也沒坐轎輦,一路散步似的走了回去。 她問了幾句老師今天教的什么,趙言樞回答了之后就有些沉默。 邵循有些奇怪,捏捏他的手問:“怎么了,今天怎么不愛說話?” “娘,阿博可能不會進宮來了?!?/br> 邵循的腳步一頓,看著兒子的神情有些奇特,她擺了擺手,身后跟著的人都后退了幾步遠。 邵循坐在了路邊的石凳上,雙眼平視著趙言樞,認真的問道:“為什么這么說呢?” 趙言樞抿著嘴,他做這動作和皇帝有些說不出來的神似:“大jiejie不喜歡我,她不會讓阿博跟我一起玩了?!?/br>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就是知道,”趙言樞固執道:“她今天突然不喜歡我了?!?/br> 邵循其實也能看出恪敬公主今天的態度是有些奇怪,但是一想到立儲的事情,她這樣又是在正常不過的,但是趙言樞居然也能感覺出來,就連邵循自己,在他這么大的年紀時還在一直以為鄭氏是親生母親,是真心對自己好呢。 就在她有些驚訝的時候,趙言樞突然又低聲問道:“是因為父皇要封我做太子么?” 邵循的眼睛微微睜大,接著又放松下來,她沒有去否認,而是道:“如果真的是這個緣故,不只是大公主,還有許多人因為這個而不喜歡你、厭惡你,甚至要說你的壞話,你知道該怎么辦么?” 趙言樞點點頭,像琉璃一樣淺淡清澈的眸子沒有一絲閃爍,他十分平穩的說:“老師才說過,要我體會“舉世而譽之而不加勸,舉世而非之而不加沮”的意思和分寸,我好像體會到了?!?/br> 邵循直視著兒子的眼睛,想要驚嘆,但是最終卻只是輕輕笑了:“你父皇說的不錯——好孩子,你真給我們爭氣啊……” 她一直搖擺不定,任皇帝如何勸慰都仍在忐忑不安的心情,終于在這一刻奇異的安定了下來。 她想,這樣一個讓她意外又驕傲的孩子,怎么能不越來越出色呢? 他原來真的如皇帝所說,是可以擔得起那樣一副重擔的。 趙言樞只說對了一半,恪敬公主對這個弟弟的態度有所轉變,但是不論是太后的催促,還是身為母親對兒子前途的考量,她最終還是不得不妥協,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