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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父王怕都要老老實實的,而藺群倒是寵孩子,但是藺博那個小身板,走兩步都要喘一喘,手上一點勁兒都沒有,還往頭頂上爬? 這一聽就是兩個孩子攀比吹牛,趙言樞居然還當真了,回來拉著皇帝嘗試一番。 “平時跟個小大人一樣,居然還嫌人家笨……” 邵循不停的笑,趙言樞先是有些愣住,后來大受打擊:“是假的么?” 他從小長在宮里,幾個同齡人都不在宮內,也不常相處,從小到大除了嬰兒時期被邵循哄騙過幾次,再沒被別人撒謊騙過。 皇帝揉了揉兒子的腦門,對邵循道:“你做什么笑話他,明明是別的孩子太調皮了,什么話都敢說?!?/br> 邵循笑著說道:“我倒是覺得該常請那幾個孩子進宮來跟阿樞處處,小孩子嘛,總是該活潑些的……而且小時候上幾次當也不是壞事,被騙的多了自然就知道真假了?!?/br> 這話雖然乍一聽很沒有道理,但仔細一想,卻又有點意思,宮里給皇子們選伴讀,不也是出于這樣的考慮么。 只是趙言樞要更早慧些,他很早就有自己的思想和主見,也能從日常間的小事里得到道理,要是等到六歲進學時才跟同齡人相處,倒是有些耽誤了。 皇帝覺得有些意思,但是具體挑誰來給兒子做伴,卻不能像邵循說的這樣草率,得細細思量才好。 在邵循和皇帝說話時,趙言樞已經飛快的從第一次被騙的多打擊中恢復過來了,他心里打定主意下一次見到兩個“小輩“時一定要小心些,不能看他們笨不聰明就大意。 誰知道笨人原來也會說慌呢? 第115章 趙言樞這就是標標準準的吃一塹長一智,他的意志力一向很強并且記性極佳,就這么一件小事,他估計再也不會小瞧任何一個人了。 皇帝正想跟邵循商量給兒子找伴讀的事,結果一低頭就見趙言樞正低頭看桌子上攤開的奏折。 邵循也注意到了,她難得嚴厲的沉聲道:“阿樞,我有沒有說過不許碰父皇桌子上的東西?” 趙言樞抬頭看了看皇帝,剛要開口就被皇帝捂住了嘴。 皇帝若無其事的道:“小孩子么,忘性大,你說了什么轉頭就忘很正常?!?/br> 他不說就罷了,加上這些話反倒讓邵循狐疑:“……阿樞一向聽話的,陛下,該不會是您帶他翻過奏折吧?” 皇帝眼皮都沒眨一下:“怎么會,朕知道你的顧慮?!?/br> 邵循還是有些半信半疑,不由道:“他還是個小孩子,但是總要知道敬畏,若是養成了習慣,再大些被人家看到了豈不是要讓人覺得沒有分寸?” 皇帝贊同的點點頭:“你說的很有道理?!?/br> 邵循還待說什么,結果那邊有人來叫她:“娘娘,公主那邊醒了,正哭著找您呢?!?/br> 邵循便最后警告的看了趙言樞一眼,急急忙忙看女兒去了。 皇帝這才將手放下來。 趙言樞眨著淺茶色的眼睛無辜的跟皇帝對視,接著就被輕輕捏了捏耳朵。 “不許當著你母親的面,還記不記得?” 趙言樞想了想,非??隙ǖ姆瘩g道:“您當時說的是不許當著外人的面,母親不是外人?!?/br> 皇帝說話從來都是堵別人的,這次冷不丁的居然被親兒子堵了一下,登時覺得好笑又好氣,手下的力氣加重了一點,他說道:“避著外人是一回事,不讓你母親知道是她太過謹慎,聽懂了沒有?!?/br> 趙言樞點過頭,皇帝就知道他記住了,便揉了揉他的耳朵,將他往上舉了舉:“想不想繼續看?” “想——” 皇帝抬了抬頭,估量著邵循要把女兒哄高興了還要不短的時間,便低頭帶著趙言樞打開一份詔書。 這一打都是經內閣擬詔,已經加了印的,就等明旨下頒了。打開后前面是筆劃工整,沒有一處錯漏的文字,最后則加蓋了鮮紅的大印。 皇帝之前帶著趙言樞看過一次,但是覺得他可能沒什么印象了,便指著印記道:“這一份是給是發往黔貴的,上面印的是……” “——天子信寶(1)?!壁w言樞立即接了上去。 皇帝一頓,略帶驚訝的看了他一眼,問道:“阿樞知不知道它的用處?” 趙言樞回想了一下,歪著頭道:“嗯……您跟我說過,‘天子信寶,以命殊方’?!?/br> 皇帝的眼睛亮了一下,就聽他疑惑道:“不過,‘殊方’是什么意思呢?” 他知道‘以命殊方’,卻不知道‘殊方’具體代表著什么。 皇帝思索了一瞬,接著抽出另一份,打開讓趙言樞看了一眼:”知道這是什么么?” 趙言樞沒有猶豫,直接答道:“‘制誥之寶’,您說過,它“以御臣僚”?!?/br> “‘臣僚’二字何解?” 這個趙言樞試著猜了一下:“是父皇的臣子?” 皇帝合上詔書沉默了一會兒,接著低頭認真問道:“阿樞,你是怎么知道這些的?” 趙言樞有些糊涂:“不是您上次跟我說的嗎?” 可是距皇帝心血來潮教他認這幾方寶印,已經過去好幾個月了,而且當時他也沒有認真教,只是隨口提了幾句罷了,況且刻在寶印上的字跡其實跟正常書法有很大區別,沒有研究過的,就算時成年人也不一定很快就能認得出。 趙言樞才剛過三歲生日不久,一般這么大的孩子能把話說利索就不錯了,皇帝雖然對他有深切的期望,但是也不至于不切實際的急著揠苗助長,這么小就逼他學什么,打算等四歲的時候再正式給他開蒙。 這孩子看著雖比一般人早熟些,但是之前確實沒人看出他聰明到反常的地步。 趙言樞其實快要一歲時才開口說第一個字,這已經不算早了,只就算學起來略快些,而且在短時間內就能清楚的表達自己的意思,但是總體上還能算在正常范圍內。 可是這數月前隨口教的東西,現在還能牢牢記在腦子里——他甚至還不認字。 這還算是正常么? 皇帝慎重了起來,腦子里電光火石般閃過無數道念頭,幾乎有些坐不住,最后都被他強行壓了下來,勉強恢復了鎮定。 他問趙言樞:“你二姐前一陣是不是給你念了什么書?” 這是他聽邵循隨口說了一句,當時趙若桐也不過是閑著沒事,打發時間給弟弟讀了幾次而已,其實跟在肚子里給胎兒做胎教是一個性質,她讀她的,不要求趙言樞學些什么。 趙言樞點頭:“jiejie說叫做?!?/br> 這是小兒啟蒙最常用的一本。 “你……還記得她是怎么讀得么?” 趙言樞理所當然的點點頭:“當然記得?!?/br> 隨即不假思索的將腦海中的記憶翻找出來,復述一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