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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外一片唏噓,卻也無可奈何,只得嘟囔著跟隨小二走了。 暗中的不少人屁股坐回凳子上,松了口氣。 邵輝回過頭來,原本慢騰騰的聲音也變得稍顯焦急:“阿循,你、這是……” 當初邵循這種常進宮的人都對皇帝的長相不熟悉,更別說邵輝是庶出,從小到大進宮的次數屈指可數,對皇帝就更沒有印象了,現在在他眼里,這就是個長相英俊氣質斐然,但卻完全陌生的男子,跟自己的meimei共處一室,自然是驚慌失措。 邵循感到十分尷尬,她咳了一聲,做出一副問心無愧的樣子,極簡單直接的介紹道:“二哥,這是陛下?!?/br> 邵輝自來就有些木納,此時格外遲鈍,竟一時沒明白邵循的話是什么意思,腦中還在想“碧夏”是什么人,過了有幾個眨眼的功夫才驚悚的反應過來。 他懷著極大的驚恐看向那個看上去溫和帶笑的男子,接著好歹還記著禮節,哆哆嗦嗦的跪下叩首道:“草民叩見吾皇?!?/br> 皇帝含笑看了邵循一眼,溫聲道:“起來吧?!?/br> 邵輝腦子里混亂的可以打結,他非常緩慢的站起來,也忍不住也去瞧meimei。 氣氛有些沉默,邵循笑了一下,隨便找了話題想讓哥哥不這么緊張:“這些日子沒怎么看見姨娘,不知她一向可好?” “……她偶感風寒,這才沒在母親屋里伺候,不過近幾日已經好全了?!彼f完了這話才覺得不妥,又磕絆著加了一句:“多謝你掛念?!?/br> 邵循點了點頭,這才道:“今日我偶遇陛下,多聊了兩句……方才還提起你了呢?!?/br>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邵輝就更緊張了,他戰戰兢兢對皇帝道:“草民惶恐?!?/br> 他現在緊張的這個樣子,說話不結巴就是萬幸了,問也問不出什么來,皇帝也沒有為難,隨意問了幾個課業上的問題,見他都還算利索的答上來了,便和氣的贊揚了幾句,平易近人到邵輝都忍不住有些受寵若驚。 “朕見你與人有約,這便退下罷?!?/br> 可算聽到皇帝放人,邵輝克制著自己沒有去擦額上已經流到耳邊的冷汗,剛要恭敬的告退,但看到邵循仍坐在皇帝身邊,突然停了一下。 他踟躕了片刻,還是鼓足勇氣開口道:“陛下,草民可否著帶meimei一起……” 邵循這下是真的有些驚訝了,她張大了眼睛:“二哥……” 皇帝也沒想到他還記得這個,隨即挑眉一笑:“朕派人送她回府就是了?!?/br> 邵輝人很老實,絕對想不到他一個看上去十分正經的皇帝竟然很善于說瞎話,人家怎么說他就信了,當下松了口氣,暗想自己太過多疑,竟然想到那方面去了。 他感激道:“勞煩陛下,草民感激不盡?!?/br> 等他恭恭敬敬的退出雅間,皇帝一只手握成拳抵在嘴上低低的笑了起來:“你說的倒是中肯,他確實不是很聰明?!?/br> 邵循怪嗔道:“您就是在欺負他是個老實人?!?/br> 皇帝本來也沒想騙邵循的哥哥,當時只是找了個借口,一般的聰明人聽到這么說,就會識趣的裝作相信,結果卻沒想到邵輝居然真的深信不疑,未免也太信實了。 “他平時沒這么好騙,只是信您金口玉言,不會說謊而已?!鄙垩粷M道。 皇帝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意,招手讓邵循坐過來,認真道:“你這個哥哥倒是肯護著你,在家中跟他處得好么?” 邵循想了想:“他姨娘曾是我母親的陪嫁,也沒起過沖突,只是異母之間,實在說不上熟?!?/br> 皇帝道:“即使不熟,還敢為了你在朕面前說話,也算難得?!?/br> 邵循也道:“他是個不錯的人,只是身份上吃了虧,上沒有大哥受重視,下沒有小弟得寵,我父親也不怎么愛重他,是挺可惜的?!?/br> 皇帝聽了,面上便顯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過了一會兒,他從思考中回過神來,看著邵循乖乖的坐在他身旁,正低頭把玩著手中的茶盞,手指白的要透明似的,皇帝眨了眨眼,這才道:“是不是無聊了?朕聽說東市幾家銀樓首飾打得有幾分意思,朕陪你去走走?” 邵循的手一頓,接著將手中的杯子擺好:“我也不缺這些,再說京中認識您的人不少,這樣出去太引人注目了?!?/br> 她垂下眼瞼,提起小巧的茶壺,為自己和皇帝都新添了茶水,低聲道:“您要不覺得悶,就讓我陪您喝茶吧?!?/br> 皇帝少年時的浮躁早就被磨平了,現在很能坐得住耐得住性子,何況和邵循在一起,如論如何都不可能覺得無聊,便當真陪她坐了好半晌,直到邵循覺得再不回去,可能會被邵輝撞上,兩人這才道別。 皇帝在邵循臨走前不忘囑咐:“這次就算了,下次出門時一定把那個柳心帶上,聽到了沒有?” 邵循點了點頭,接著咬著嘴唇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皇帝見狀,低頭看著她疑惑,接著又解釋道:“不愿意帶人么?你聽話,朕不是要找人看著你,是掛心你的安危,有備無患而已?!?/br> 邵循深吸了口氣,還是搖了搖頭,“沒什么,陛下,我記住了……您稍后片刻,我先走了?!?/br> 目送著邵循轉身離去,皇帝還是覺得她似乎是又未盡之言,但是卻怎么也摸不著頭緒。 這邊邵循帶著玉壺回府,一路上都沒怎么說話,玉壺有一肚子的話想說,但是看邵循的樣子,便暫且壓回腹中,想等她心情好轉再提。 邵循很感激玉壺的體貼,她現在確實腦中有不少心事,實在不想去解釋別的了。 回了屋子,幾個丫鬟上前來替她換衣服,擦手擦臉。她看著做事利落的柳心,對她說:“你今后在房里伺候,月錢從前院支一部分,另外還有咱們自己另分的,到了日子就管琉翠要就是了。 柳心長的十分普通,雖然五官端正,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就是顯得一點不起眼,她聽了這話心中松了口氣,語氣也不免帶上了雀躍:“謝謝姑娘?!?/br> 琉翠等人面面相覷,知道這是姑娘承認了柳心的位置,她已經是自己人了。 璃珠道:“對了,正院里夫人打發人來,說是后天要請親戚們聚一聚,請姑娘抽空去商量章程,幫著歸置歸置?!?/br> 邵循想了想,問:“是不是外祖母一家也要請?” “好像是?!?/br> 邵循便明白了,鄭云喬這次也參加了秋闈,但是他運氣十分不好,臨進考場竟然染了風寒,勉強考了第一場就撐不下去了,所以名落孫山也就不足為奇了。 鄭氏八成是擔心邵瓊剛跟人家定了親,那邊本來十拿九穩的舉人功名就黃了,想請鄭家的人來安慰并安撫一下,順便向親眷們提一提兩人的婚事,畢竟現在還有不少人以為鄭云喬是給邵循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