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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公主們居住的地方則略小,雖每間屋子大了一點,但房間數量卻有所減少,這則是因為將來公主出嫁是直接嫁到宮外的,不需要預備駙馬和孩子住的地方。 當今皇帝活下來的女兒只有三個,按理說該是挑選的余地很大才是,但是邵循被送到公主院的時候,才發現二公主住的是里面最偏遠的一個小院子,位置也在坤位,按照風水來說也很一般。 由于是淑妃的人引她到公主院的,所以她連通報都不需要,直接被人放了進來。 她獨自走到正房門口,剛要出聲預先通報,就聽見里頭“啪啦”一聲,是瓷器重重的摔在地上破碎的聲音。 婦人刻薄又尖銳的聲音從里面傳來:“我說公主殿下,女孩子就該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老老實實的待在家里才是安分,恭妃娘娘是怎么教導的你都忘了不成?隔三差五的就想出去逛……有什么可逛的?淑妃宮里是有金子讓你撿嗎???” 里面一片寂靜,沒有人回答,婦人越發來了勁:“這大熱天誰不想涼快涼快,你愿意出去閑逛,我們可是要跟著一起的,殿下,你就不能為別人想想,瞎找什么事?!” 第19章 邵循的臉色驟然冷了下來。 只聽里頭繼續罵罵咧咧:“這么大個女孩子了,一點兒沒個成算,怨不得連陛下娘娘都看不上你,什么本事也沒有,就連父母都厭棄,連帶著我們也沒油水,要是我有你這個女兒,還不得……” 邵循的怒意被推到頂峰,再也聽不下去,直接推門進去了。 “還不得怎么樣?” 屋內只有兩個人,都被嚇了一跳,那個宮人打扮的婦人看上去三十來歲,不是個乳母就是保姆,長的還算周正,只是眉間帶了幾分戾氣,看上去很不好惹的模樣,此時正驚疑不定看著邵循。 而二公主雖然坐在榻上,但是整個身子向一旁依靠,桌上的茶盞被她的胳膊擠的落在地上摔了個粉碎,原本正低著頭看不出神情,聽到門打開的動靜驟然抬頭。 她原本神色木然,卻在抬頭看見邵循那一刻臉漲的通紅,一下子站了起來,險些沒有站穩。 “循兒!” 那婦人猶豫道:“邵小姐……” 原來這正是壽宴那天號稱要“寸步不離”跟著趙若桐的人,邵循已經忘記了她長的什么模樣,但是這人卻將邵循記得明明白白,沒有一點遺忘。 她敢對二公主不敬不過是看著她爹不疼娘不愛,怎么欺負都不會吭聲,可是對像邵循這種隨時不拿她們當回事的高門貴女卻有些畏懼。 婦人滿臉堆笑的擠過去,要扶住邵循:“小姐怎么有空……” 邵循拂袖,直接揮開她:“刁奴可恨!” 那婦人臉色一變,強笑著道:“小姐怎么這樣說話呢?奴婢好歹奶了公主一場……” 邵循連理也沒理她,徑直走向二公主:“殿下,你有沒有受傷?” 趙若桐原本對這些謾罵譏諷都習慣了,不過像塊木頭一樣任人擺弄罷了,可是聽邵循說了一句,眼里的淚就像活了過來,不停的在眼眶里打轉,她抽了抽鼻子,搖頭道:“我沒事……” 邵循直接掀開她的衣袖,果然見小臂處青紫了一片,這是剛才被推到榻上,碰到了炕桌沿撞傷的。 邵循已經好久沒這么生氣了,她抿著唇深深的呼吸了幾次才勉強平靜下來,轉過身就對那刁奴發起了狠。 “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對公主動手!” 她之前雖然覺得這些奴婢們管的太寬了,并且對二公主隱有不敬,但一來她們打著替恭妃管教女兒的名頭,而來所作所為勉強在教養嬤嬤的職權內,邵循那時候和二公主也不熟,不好越俎代庖多說什么。 最后就是怕若真的厲聲呵斥,徹底得罪了她們,她在時還好,若她走了,二公主可能應付不來這些人變本加厲的怠慢。 因此邵循只是軟中帶刺的敲打了幾句就點到為止了。 可是今日一見,才發現這些人不只是教育公主時太過嚴厲,而是直接不把主子當回事,那些話當真可笑,竟全不把公主放在眼里,更有甚者,居然還敢動手。 這讓邵循簡直驚怒交加,明白若不徹底料理了此人殺雞儆猴,二公主而后還不一定能被搓磨成什么樣呢。 徹底得罪了又如何?這種刁奴,不趕緊處置了還留著過年么? 她永遠忘不了公主雪中送炭,在她最狼狽的時候出手幫忙的事,加上她十分弱勢的性子,又讓人忍不住憐惜,今日見此情景,聯想到二公主在上一世不知好壞的結局,更在心里有種自責。 乳母又恨又怕,嘴硬道:“咱們不過是怕她大熱天的出去中了暑,這才說了兩句……” “說了兩句?”邵循從小到大還沒見過這種人,氣的胸口劇烈起伏:“你打量我是個聾子,什么都沒聽到呢吧?” “小姐你這樣就沒意思了?!比槟敢娚垩怀运@一套,索性也就不再討好,話中帶刺道:“宮中可不是英國公府,要問罪也還有娘娘呢,您的手且伸不了這樣長?!?/br> “是么?”邵循冷笑:“你看我能不能伸這么長?!?/br> 說著她將門打開,揚聲道:“這院里的人都死了么?還不快出來?!” 她此時的聲音很有兩分震懾力,原本都在偷懶不見人影的下人們都你推我我推你的排好了站在門前。 邵循沉下嗓子:“原來都還健在呢,那就勞煩你們去請恭妃娘娘來一趟了?!?/br> 這些人面面相覷,看了看乳母鐵青的臉色,猶豫著沒人敢動。 邵循冷笑著:“今日的事原本算不到你們頭上,但是你們若是不請恭妃,很好,我就親自去請淑妃,到時候可就不是一個能了結的事了?!?/br> 這些人被邵循的話嚇了一跳,原本后宮沒人管公主院的事,一是大多都不知道這些人奴大欺主到這樣的地步,二是沒人去告狀,管事的娘娘們都樂的少一樁官司,反正閨女又不是她們生的。 可是要是真被邵循驚動了淑妃,那她為了顯示不怠慢皇帝的公主,肯定會往重了判,到時候一院子的人都走不脫。 當下就有人顧不得乳母殺人般的目光,一溜煙的跑去請恭妃去了。 二公主才是那個被欺負的人,可是她現在卻誰也不看,只是安撫邵循道:“循兒,你消消氣?!?/br> 邵循搖了搖頭,拉著二公主回屋坐下:“殿下,我是在替你生氣啊?!?/br> 說著她又怕二公主人軟心軟,念著對方是她的乳娘,舍不得處罰她,勸道:“殿下,這乳母以下犯上,實在可恨,就算小時候伺候過您,那這些年作威作福也還的差不多了,今天我是無論如何一定要徹底料理了她的,要不然留她在您身邊恐有后患……過一會兒您可千萬不要為她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