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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講話也語無倫次:“哎呦,這可真是好事成雙了,我辛苦守了十年,總算把你們兩個都拉扯大了……娘不去海寧,就在這兒等定遠侯府來提親……對了,娘早存了幾匹大紅緞子,明天得找出來給你做嫁衣……” 見劉氏這么高興,祝銀屏不免心虛,但為了先把敏行送走,只能含糊對應著。 第二天,一家人早早起來,把敏行送到了城郊。劉氏雖哭了幾次,最終還是放兒子走了,而敏行早興奮得上竄下跳,一直催著車夫快走,見馬車消失在城墻的盡頭,祝銀屏心里的石頭這才落了地。 銀屏一回家,見劉氏果然叫人搬了幾匹大紅綢緞放在她房內,翠兒摸了把緞子,贊嘆說:“當真是好料子,顏色也染得正,我待會兒上街去買些金銀繡線,咱們下午就可以開始畫紙樣子了!” 雖然不知道小姐和定遠侯的感情怎么就突飛猛進了,不過翠兒很為小姐高興。 “哦對了,還得找師傅畫霞帔的繡樣……應當是云霞孔雀紋對吧?” 祝銀屏搖頭:“不必,就挑個纏花枝的吧……” 翠兒奇怪,薛達可是正四品的明威將軍,小姐為什么要□□品才用的纏花枝,那不是連庶民都可以穿的嗎? “小姐……” “別問那么多,按我說的做?!?/br> 祝銀屏垂眼看著正紅的綢緞,心內百感交集。 前世她混亂中出嫁,花轎上一直在哭,嫁衣都是陶子謙送來的,她自己根本沒關注過。 這次,她會耐著性子,精心給自己縫一套嫁衣出來。 卻不知,還能不能嫁給他? ** 四月二十二。 春末的天氣總是難測,為了防范雨水,定遠侯府在當天早上才開始秋千會的布置。 陶子謙天還沒亮就趕到了侯府,幫著管事把錦幛布置好,又貼心地告知了幾個防塵去污的法子,讓管事連聲道謝。 做完這些,天色已經大亮,算計著差不多過了早膳時間,陶子謙便去主院尋薛達。 剛走到院口,卻被告知薛達讓老夫人叫去了,陶子謙原也要給定遠侯老夫人請安,于是又請家人引路,前往老夫人居住的清心堂。 還沒走到清心堂近前,就聽里頭傳來薛達激烈的吵嚷聲,還間雜著老夫人低沉卻嚴厲的訓斥聲。 陶子謙一怔,老夫人吃齋念佛多年,平素待人慈祥和善,不知薛達做了什么事惹他娘如此生氣? 不管是什么,大概都不是他該問的。 陶子謙對那家人拱了拱手,乖覺地往后退了一步,正要悄悄離開,清心堂的大門“啪”的一下,打開了。 薛達大步跨出,臉上猶有不平之色,脖子也漲得通紅,想是氣急了。 已經被看到,無奈,陶子謙只好上前詢問:“侯爺怎么氣成這樣?” 薛達正愁無人傾吐,拉著陶子謙的胳膊,氣呼呼道:“你來了啊。這一陣子你不在金陵不知道,這城里莫名其妙把我和那祝三娘傳成一對兒了!還有不 * 長眼的到我娘那里亂說,講什么祝三娘在家縫嫁衣,我秋千會之后就上門提親,這都哪兒的事??!” 薛達憤慨:“我娘偏不信我,說要不是我和她許下承諾,人家姑娘怎么會連嫁衣都準備上了?天地良心,我看這流言分明是祝三娘自己放出來的,還以為能逼我就范呢!光有一張臉能看,又笨又壞的,誰要娶她?” 陶子謙干咳兩聲,默默攏了攏袖子。 第16章 . 思慕 陶子謙不動聲色地觀察著薛達,夜…… 陶子謙不動聲色地觀察著薛達,夜色一樣深沉的雙眸掩藏住了千般思緒,看在別人眼里,只是一副好脾氣耐心聆聽的樣子。 薛達的惱怒不是假的,陶子謙也不認為薛達會無中生有,可他還是想不通薛達為何如此不待見祝銀屏。 祝銀屏是不愛動腦子,有些小虛榮,性子也沖動……說她笨不算冤枉,說她壞就有點過頭了吧…… 說起來,前世他娶祝銀屏,薛達雖沒有明著說過什么,但兩人婚后不順意,薛達每每見到他,總不經意流露出幾分同情,臉上更是明擺寫著“我就知道”和“幸好不是我”兩種交疊的情緒,讓他莫名氣悶。 他曾經以為是祝銀屏拙劣的引誘令薛達產生了反感,可這一世她并沒有去勾引薛達…… 或許只是沒在他看到的地方勾引? 陶子謙搖搖頭,如果有的話,薛達根本忍不住,一定會向他大吐苦水。 那邊薛達仍在滔滔不絕:“哼,我倒要看看這祝三娘最后會嫁給誰,怕別是個傻子吧!”聰明絕頂的定遠侯反正是不會上當的! 陶子謙左邊眉毛跳了一跳。 “侯爺?!彼滩蛔¢_口,想問個清楚。 “呀!”突然想起陶子謙已經默默聽了很久,薛達不好意思地住了口。 “怪我怪我,一見面光顧著說這些不痛快,差點忘了正事。前幾天我娘還問到你,說她看膩了這清心堂的綠窗紗,想找你購一批秋香色的漆紗換上?!?/br> “正好秋千會還沒開始,你現在進去同她說吧,我也趁機把早飯吃了。一早就被叫過來挨訓,這叫什么事……” 薛達性急如火,說著話便已走出了幾步,陶子謙也只能把原本想說的話咽下。 心里卻不大平靜。 她這回又想干嘛?難道說前次在白梨浦,她還沒從前世回過味來,才會糾纏于他,這一個多月過去了,想清楚了,又準備投入薛達的懷抱? 可是薛達無意,她這個愿望永遠不會實現。 那如果換一個對她有意的“薛達”呢?你就真的甘心放手?心底一個聲音問。 “誰知道……” 陶子謙輕輕搖了搖頭,自嘲似的,把那惱人的聲音抹去。 ** 祝銀屏覺得她今天恐怕會運氣不好。 起來后,先是眼皮子狂跳不止,早飯時又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嚇得翠兒以為她染了風寒,把新收進箱子的夾襖又都給翻了出來。 祝銀屏自己知道,和風寒沒關 * 系,她就算得病也是心病。 這一個月來,劉氏被女兒即將定親的好消息沖昏了頭腦,每天里里外外忙碌不休,也不許銀屏閑著,催著她做嫁衣不說,還鬼鬼祟祟的,非要給她講解這新婚之夜的門道。 祝銀屏懂裝不懂,捱得十分辛苦。 不過幸好有這件事吸引劉氏的注意,敏行那邊進展得十分平穩,清明之后就順利入讀了西湖書院。銀屏連同伯父伯母瞞著劉氏,只說是老家族人喜愛敏行,留他多住一陣子,準備后面再慢慢對劉氏說出真相。 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對祝銀屏來說,唯一難以克服的,就是對陶子謙日漸深重的思念。 陶家以織造起家,陶子謙在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