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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氣,也一時想不出理由反駁,腦子卡了殼,嘴巴倒是安靜下來了。 他好像背著她上了樓,自己將窗戶紙戳了個洞,謹慎地向外看。 “我活不活又……”她突然找到了他方才話里奇怪的地方,乍然開口,只覺背著她的男人身體一顫。 “閉嘴!”他比前次更強硬,隱隱帶著些焦急。 祝銀屏正要斥責他這無禮的舉動,男人卻把她從背上放下,飛快地打量了一圈,然后,讓祝銀屏目瞪口呆的,從懷中扯出一條花綾,三下五下將她捆了起來! 什么人會隨身帶著綾羅?!祝銀屏詫異得忘了反抗。 捆得這樣結實,她快要不能呼吸,同時還要全力抗衡身體的異常,難受得眼角都沁出了淚花。 而男人并不看她,反倒踩著官帽椅向上一跳,雙手抓住了棚頂的橫梁,他蕩了幾下,突然房板上出現了一個洞口,而他進到了洞里,拽著花綾的一端,將她也拉了上去! 祝銀屏上來之后才發現,屋頂傾斜,空間十分狹小,想要坐直都不行,而對方顯然也沒打算讓她坐直,直接把她推倒在地,強勁有力的雙臂牢牢地禁錮著她,堅硬如鐵的胸膛壓到她臉上,讓她喘不上氣,更遑論講話。 “安靜些,有人來了?!蹦腥嗽谒厦嫘÷曊f。 祝銀屏一凜,她和這陌生的男人糾纏不清,絕對不能叫人看見! 驚魂未定,果然聽到身下有“蹬蹬”的腳步聲,一個男人好像在叫著她的名字。 “屏姐兒,藏哪兒去了?” 祝銀屏不禁動了下,被上面的男人發覺,狠狠壓了下來,差點把她肺里的氣全擠出去! “奇怪了,人呢?” 下面的人似乎上下樓走了好幾圈,口中念念有詞。 這個聲音,有些熟悉……會是誰呢…… 她邊抵御著身體的蠢蠢欲動,邊絞盡腦汁思考,可還沒想清楚,底下又傳來拍門聲,有人低聲說了些她聽不清楚的話,接著腳步聲漸漸遠去,閣中重回寧靜。 男人并沒放開對她的禁制,祝銀屏頑強地將頭扭到一邊,猛吸了一口氣,憤怒道:“人都走了,你可不可以——” “不行。難保有人進來,娘子這樣還不能被人看見。再等等?!彼卮鸬霉麛?。 “我說的不是……”他都沒聽完整她的話,祝銀屏很生氣,“我是想說你可不可以把腰間的物事換個地方?!硌了 * 我好久了!” …… “咳?!蹦腥溯p咳了一下,堅不可摧的軀體跟著搖動了一下。 “你!” 電光火石之間,祝銀屏停滯許久的頭腦突然開了竅。 霎時,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臉上,她覺得自己的臉熱得發燒,磕磕絆絆地說:“你、你這無恥至極的登徒子,我……回頭看我不找你算賬!” 男人沒有說話,只盡力撐起身體,靜寂之中,他的呼吸聲也有些沉濁錯亂。 祝銀屏忽然有了勇氣,咬著牙威脅道:“你別想賴賬!” 不想男人卻反而笑了,他胸膛振動,極力壓抑住笑聲。 “在下姓陶,雙名子謙,家在小長干十安街陶氏大宅。小娘子可要記牢了,別找錯了人算賬?!?/br> “你!”祝銀屏氣到想打人。 陶子謙抓住她的手,不讓她亂動:“呵——別亂來?!?/br> 也許是因為彼此之間已經出夠了丑,反而沒了拘束,陶子謙放肆地在她耳邊說了許多輕薄話。 “……陶某必翹首企足、佇候佳音……” “陶某愿薦枕席,結成良緣,只是不能在這里……” 最后的最后,祝銀屏終于熬過了藥勁,恢復了神智。才想明白到自己方才放狠話的行為是多么可笑,陶子謙只是個商人,本就不大在意名聲,將這事宣揚出去,會被損害的只有她自己。 祝銀屏怒火中燒,卻不敢真的得罪了陶子謙,她忍了又忍,問他能否保守秘密,將今日之事爛在肚子里,不對任何人說。 他輕笑,回答道:“可以。只是陶某要跟小娘子索要個報酬?!?/br> “你,你這是趁人之?!弊cy屏這會兒清醒過來,才知道害怕,生怕他以這件事勒索錢財,更怕他不勒索錢財,而是索取其他…… 陶子謙又是淺淺一笑,用上肢撐起身體,微低下頭,在祝銀屏額頭上印上了一個吻。 淺淡又溫暖。 “這便算是娘子付給我酬勞了?!?/br> “我看娘子恢復得差不多了,我先去探探,馬上帶你出去?!彼蝗晦D變了語氣,認真又正經,好像方才親她的不是他一樣。 “就這樣?”祝銀屏不敢相信。 “怎么?娘子還想再和陶某多待一會兒?天色已晚,不大妥當,改日吧……” 祝銀屏狠狠掐了他一把。 …… 子謙…… 把以往陪在腳踏上睡的翠兒趕走,閨房里只剩她一人,祝銀屏用被子蓋住自己的臉,小聲啜泣。 曾經不堪回首的記憶,如今卻咀嚼出了一絲絲的甜。曾經將她捧到心尖兒上的人,卻已經不在了。 那天夜里,祝銀屏不知哭了多久才入睡,睡夢里又見熊熊烈火,陶子謙從火光中走出,全身遍布煙塵,他雙目凝血,沖她叫著:“還我命來!” 在夢里,她說不出話,卻在心中立下誓言: 子謙,你如果出事,我定不茍活! 第10章 . 傳聞 折騰了一夜,第二天,祝銀屏…… 折騰了一夜,第二天,祝銀屏睡到很晚還沒醒。 翠兒見早飯時間快過了, * 耐不住來敲她房門。 “起來了起來了?!?/br> 祝銀屏從床上爬起,揉了揉惺忪雙眼,覺得視線不及往日清晰。她慌忙跳下床,對鏡一照,果然,昨天哭著入睡,今早兩個眼泡變得有些紅腫。 翠兒推開門,手里舉著一個托盤:“小姐,夫人一早去店里試義髻了,我把飯菜給你端了過來……” 祝銀屏急急拿起妝臺上陳設的羊脂玉如意貼到眼皮上:“唔,放在桌上吧?!?/br> 翠兒擺好餐食碗筷,便要來給祝銀屏潔面。 祝銀屏見瞞她不過,只好把手拿開,露出微微泛紅的眼皮。 誰想翠兒一見,“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幸災樂禍道:“小姐你睡多了,把眼皮都睡腫了!” 啊這? 原來在翠兒眼里可以有另種解釋。 祝銀屏訥訥地潔面凈口,坐到桌前,桌上擺好了一碗粳米粥、一張灑了芝麻的餅、幾樣小菜。 翠兒把一碟青翠的炒菜朝她面前推了推:“這是胡麻油炒節瓜,我特意求廚上給做的,小姐多吃點,能潤腸?!?/br> 祝銀屏謝過她的好意,夾了一筷子頭,節瓜正當季節,清脆甘美。 她吃得歡喜,又接連用了很多。翠兒臉上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