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
了眾多貴婦交口稱贊,慶王妃也動了心,派春翹來叫他多留一陣子,等她自己忙完了也要挑上幾匹綢緞。 送上門的生意,沒有不做的道理。陶子謙任春翹將他引到北園外一處空置的耳房,由于有定遠侯作保,春翹也不擔心留他一人會出什么事端,便給陶子謙添了壺茶,叫他在此處稍待,自己先離開了。 陶子謙隔窗望著北園墻頭露出的一抹新綠,自斟自飲,也落得自在??粗粗?,春翹再次出現在北園門前,身后竟然跟著先前試圖勾引薛達的美人祝三娘子。 陶子謙眨眨眼,她那個小丫鬟沒跟在她身邊。而春翹把她帶入園中,自己卻又出來,守在北園門口,眼神閃爍,東張西望,像是在防備著有人到來。過了一會兒,慶王妃駕到,春翹還是沒有跟著進園,依然守在門口。 哦?這又是哪一出? 陶子謙說不上原因,卻已經被勾起了好奇。他一時興起,悄悄溜出耳房,為求穩妥,還在耳房里留了張字條,說他突然想起家中有事,先行離開,下次再來跟王妃娘娘請罪。然后,他順著墻根的陰影,一路走到北園墻下。院墻雖高,不過上頭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常青藤,陶子謙有些拳腳根底在,順著藤蔓,輕松翻入了園內。 北園尚未修整完備,許多地方還堆著木料砂石,倒是方便了他藏匿身形。園中空無人煙,只有正當中一座樓閣燈火輝煌,閣中人影寥落,紙門紙窗上映出兩個身影,一雍容,一纖瘦,正是兩個女子相對飲酒。 看來是慶王妃找那祝三娘飲酒,倒也平常,可總覺得有哪里不對。陶子謙思忖,慶王妃在自家找人對酌,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大可以在花園館舍等明亮的地方擺下酒案,為何要來這寥 * 落的荒園,而春翹守在門口,祝三娘的丫鬟不知所蹤,王妃身邊只帶了一個貼身侍女伺候……這種種跡象,倒好像是故意避人耳目一樣。 大凡深宅大院,總有這樣那樣見不得人的事情發生,陶子謙心知和自己無關,卻敗給了自己的好奇心。 已經跟到了這兒,不妨再多看看,陶子謙這樣想著,矮身潛進了閣中。 這一看,便看到了祝銀屏被下了藥酒。 ** 慶王妃原來是這樣給她下藥的。 北園花雨閣里,祝銀屏將杯中琉璃色的酒漿一飲而盡,輕輕地放下酒杯。 就如前世一樣,女客們的宴席結束后,慶王妃身邊的春翹領她來到了這花雨閣,說要在這清凈地方共賞合抱鴛鴦樹。 慶王妃位尊年長,又是今日壽星,自然姍姍來遲,春翹守在園門,祝銀屏便有了一刻獨處的時間。 春翹一走,祝銀屏立刻拿起酒壺仔細觀察。 前世她始終不肯相信慶王妃害她,還對陶子謙辯駁說,這天她和慶王妃明明飲的是一壺酒。 陶子謙卻不屑地笑了,說這有何難,天底下有數不盡的能工巧匠,五洋四海的稀奇玩意兒多了去了,他自己就收藏了一把陰陽乾坤壺,撥動機關,同一個壺嘴里出來的卻是兩樣酒。 祝銀屏當時不信,他就真的叫人從庫房里取來了陰陽乾坤壺給她看。那壺從外看和尋常酒壺毫無分別,但內里卻巧妙地分為兩個壺膽,通過把手上一個隱藏的暗鈕,斟酒的人可以不為人察地決定倒出來的是哪種酒。 ……可慶王妃用的酒壺并不是。 她掀開壺蓋,所有的酒水都在一處,沒有隱藏的空間;她把壺把上的每個細節都查看過,也沒有找到機關。 慶王妃不知何時回來,祝銀屏有些慌亂,好像全世界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嘭!嘭!嘭! 祝銀屏焦急地環視四周,小小一張酒案上除了酒壺就只有兩人的酒盞…… 酒盞! 祝銀屏恍悟,她立刻將兩人酒盞拿起,放在手心對比。 兩人的酒器是形制色彩完全相同的白釉蓮花式臺盞,只不過—— 慶王妃的酒盞里空空如也,而祝銀屏的酒盞底有幾滴透明的小水珠,無色亦無味,乍看上去像是剛洗過酒盞,還沒徹底晾干。 祝銀屏輕輕晃動酒盞,只見那小水珠雖然像水,其實比水濃厚粘稠,酒盞旋轉而“水珠”不動。 原來如此。慶王妃與她尊卑有別,她不可能坐到上首,尋常情況下自然也不會去碰王妃的酒具。而一旦傾滿酒水,情藥溶于水中,再也不能分辨。 姨祖母好毒的用心,祝銀屏冷笑著,將兩人酒盞互換,放回原位。 很快,慶王妃來了。 兩人不過寒暄幾句,祝銀屏就搶著給慶王妃斟滿了酒,也給自己滿上了一杯。 慶王妃見她如此乖覺,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不過,這一次的慶王妃似乎比上次慌張些,面上的表情不大自然,大概是因 * 為另一個心腹丫鬟秋璇不在身邊。上次秋璇在她來北園前就把翠兒支到了遠處,自己趕來給王妃助威,一直到祝銀屏去找母親才再見著翠兒。這次祝銀屏讓翠兒先躲了起來,秋璇完不成慶王妃的任務,不敢過來,現在怕是在滿王府找翠兒吧。 祝銀屏默默飲下一口酒,她之前不懂,即便沒有一層親戚關系在,她和母親從沒得罪過慶王妃,慶王妃為何要害她。 現在她終于想通了,慶王妃其實無所謂害不害她,根本是對她毫不在意罷了。 祝銀屏眼波流轉:“姨祖母,我再敬你一杯?!?/br> 慶王妃見祝銀屏一杯接一杯飲酒,心中暗喜,自己也跟著飲下了數杯。 那加了情藥的酒,比尋常酒水更易醉人,這一點,祝銀屏深有體會。 飲下藥酒,藥力會漸漸發作,隨著血液流動,遍及全身。起先只是覺得不勝酒力,頭暈困倦,想要躺下來休息,暈眩并不會隨著休息而減弱,而身體更深處、羞不可言的地方,會有一種感覺越來越強,越來越難以抑制……這時再被叫醒,則一發不可收拾。 “哎呦,”慶王妃扶了扶額頭,“想是我今兒個見太多人,累著了,怎么才飲了幾杯淡酒就有點醉了?!?/br> “姨祖母先歇歇吧?!弊cy屏溫柔地給慶王妃身后塞了個靠墊。 慶王妃還沒完全喪失神智,她緊緊拉住祝銀屏的手說:“姨祖母先稍歇一下,屏姐別走。秋璇這丫頭,秋璇……” “姨祖母放心,我沒有要走?!?/br> 慶王妃已是勉力支撐,聽了祝銀屏這句話,像是得到了保障,身軀不由得向右側倒去。 祝銀屏輕輕托著她的脊背,讓慶王妃整個身子躺在榻上。 一挨上榻沿兒,慶王妃再也撐不住,重重地打起了呼嚕。 祝銀屏把殘酒潑到地上,悄悄退出花雨閣,躲在了離園門不遠的一堆磚塊后頭。 不久,世子袁繼業出現在北園門口,他只帶著一個小廝,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