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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天際,才反應過來該回了。出了圖書館,鐘澤突然就想到了中午陸漾起問自己要不要吃糖醋小排這件事,然后一個人去食堂打了一份糖醋小排。價格虛高、分量也不多,而且最重要的是口味不好,遠不及陸漾起他小姨父手藝的一半。鐘澤有點懷念練車那段時間了,陸麗芝經常給他們帶好吃的來。晚風搖曳,吹得樹影婆娑。鐘澤飯后消食似的,慢悠悠地往回晃蕩。隔著老遠,他看見宿舍樓下一道挺拔的身影,從氣質身形來辨認,估摸著是陸漾起。走近了,剛巧陸漾起轉身往這邊走,懷里抱著三兒。“師兄,你怎么在這???”老實說,那一瞬間,鐘澤腦海里冒出一個不切實際的想法:師兄是不是在等自己?“遛貓?!标懷鹈嫔届o,如同無波的水面:“三兒一心想下樓來溜達幾圈?!?/br>鐘澤看著癱在陸漾起臂彎里連眼睛都懶得睜的三兒,此刻,它好比一只沒有感情的植物貓。“哦哦,好的?!睅熜终f什么就是什么吧。一陣沉默。鐘澤又道:“那......你再遛會兒?我先上樓洗澡去了?!?/br>“一起吧,三兒困了?!标懷鹨餐刈?。兩人一起上樓梯,鐘澤從陸漾起懷里接過三兒,自己揣懷里抱著。爬到5樓的轉角處,迎面走下來一個人,碰巧是昨天那位住在隔壁的新同學??醇軇?,對方是要下樓拿外賣。“嗨!”陳一達格外熱情地和鐘澤陸漾起打招呼,他聲音洪亮,格外帶著一股喜感。三兒冷不丁被他嚇醒,齜著牙兇狠地低吼了一聲,掙扎著從鐘澤懷里往地上跳。它的動作太利落了,鐘澤反應不及,只摸了一把三兒的尾巴。陳一達已經跑下樓好遠,三兒一蹦四級階梯那么遠,因為受了驚嚇的緣故,沒顧得上鐘澤的呼叫就一溜煙跑不見貓影了。鐘澤一急,立刻轉身往樓下跑,他的腳雖然能正常行走了,但其實還沒好利索,猛然這么用力一定會痛。陸漾起捕捉到鐘澤的動作,分析出他要沖下樓的意圖,于是先一步邁下樓梯攔在鐘澤面前。約摸六七個臺階的距離,鐘澤看見陸漾起攔他時已經剎不住腳,慣性使然,他帶著渾身的力撞上陸漾起。后面還剩兩個臺階,控制不好的話,兩人都會滾下去。陸漾起來不及思考太多,一把攬住鐘澤的腰身,將他抱在懷里。隨著一聲悶哼,陸漾起的脊背被鐘澤推上墻壁,巨大的沖擊力之下,兩人的胸膛緊緊相貼,熾熱的溫度通過夏季的薄衫傳遞,說不清誰的體溫更燙一些。耳畔,兩人呼吸相拂,掃過耳畔,帶著酥酥癢癢的麻。心跳快得不受控制,如果以工具計量的話,絕對不是一個合理的值。說不清是因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腿軟,或是其它還沒來得及反應的因素,鐘澤靠在陸漾起懷里,良久,沒有抽身。樓梯間的燈光照著緩步臺的一角,昏黃明寐的光為一切都加上朦朧的濾鏡,好像夢一樣不真切。直到樓梯上方響起腳步聲,鐘澤才恍如大夢初醒,疾步往后退開。“嘶——”步子邁得太大,鐘澤不小心撞到欄桿上,然后他覺得沒面兒,慌慌張張地下了樓。“我去找三兒!”余音回響在樓梯間。☆、陰霾鐘澤在樓下找了一大圈,甚至連隔壁樓下的草叢里也翻了個遍,始終沒有看見三兒的影子。整整半個小時過去了,別說貓了,連個鬼影都沒看見。他垂頭喪氣地坐在6棟樓下的花壇瓷磚上,被茂密樹叢的樹影籠罩著,看不清臉上的表情。樹影將路燈的光亮隔離開來,不過一丈遠,一面是沉沉寂寂的黑,一面是昏黃明亮的光。鐘澤陷在黑暗里,整個人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透著難以言明的隱秘。陸漾起從另一個方向找了一圈,也沒尋見三兒的蹤跡,等一回頭,才發現不知道什么時候把鐘澤也弄丟了。他往回走,繞去宿舍樓后的花壇再去確認一遍,隔著老遠,看見一個黑影蹲在花壇的樹影底下。陸漾起走上前去,腳步踩著蔓延到小路徑上未修剪過的草叢,發出沙沙的聲音。鐘澤聞聲抬頭,看向燈光下的陸漾起。在黑暗里待久了,猛一抬頭,難以適應刺眼的燈光,鐘澤的眼周漫出一層薄薄的水光,像晶瑩透亮的淚花,在黑暗中照映得尤為明顯。哭了?陸漾起心里咯噔一下,沉了下去。他走近,在鐘澤面前蹲下身和他保持平視。“我找不到它?!辩姖傻穆曇魫瀽灥?。“三兒不會亂跑的,你別擔心?!边@話陸漾起自己都覺得沒有說服力,畢竟三兒就是被他的香菇鮮rou燒麥騙回來的。鐘澤搖搖頭,沒再說話。夜晚的黑像極了保護色,讓陸漾起能夠在這樣的時刻打消平日的顧慮,現在,他陪在鐘澤身邊,只想給他一個擁抱。他維持著半蹲在鐘澤面前的動作,一只膝蓋抵上地面穩住身形,然后傾身將鐘澤攏在懷里,以好朋友或情人間都不為過的姿勢輕輕拍拍他的背。鐘澤頹廢得很,不想思考這個擁抱的具體含義,他把師兄當成唯一的避風港,只想躲著消沉一會兒。晚風輕輕搖擺,月桂花的清香迎來送往。鐘澤鼻尖輕嗅,一會兒是師兄身上好聞的沐浴露味道,一會兒是融縈繞周身的桂花香,兩者相互交融,已經糾纏不清。就這么抱了好一會兒,鐘澤被捂得鼻尖冒了點汗珠,這才抽身離開陸漾起。“心情有沒有平靜一些?”陸漾起問,他還是半蹲在鐘澤面前,手撐在花壇上,兩人離得很近。“嗯?!辩姖衫蠈嶞c頭,然后微微撇開臉:“走吧,再去別的地方看看?!?/br>“好?!钡顷懷饹]動。鐘澤被圈在陸漾起的大手圍出來的范圍里,對方不起身的話他就動不了,于是催了一句:“你先起來?!?/br>“腿麻了?!标懷疠p笑:“剛剛有個人,把全身重量都壓在我身上?!?/br>鐘澤無力反駁,只好閉嘴保持緘默。等陸漾起緩過勁,兩人又去找了一圈,無功而返。要不是陸漾起說,可以發朋友圈請大家一起幫忙留意,指不定鐘澤真的要在外面的長椅上將就一晚。經過管理員阿姨門前時,阿姨從玻璃窗戶探出頭叫了陸漾起一聲。“小陸,快來!看看這是不是你們的貓?!?/br>鐘澤正在埋頭編輯朋友圈,被陸漾起拎著往阿姨門前帶時候還掙扎了一下:“干嘛?”直到陸漾起托著他的腦袋看向蜷在管理員辦公室角落里瑟瑟發抖的淺三花貓,鐘澤才驚呼出聲:“三兒!”“喵嗚——”鐘澤彎腰鉆進桌底將三兒撈出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