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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這還有什麼可高興的。武末末背著班主任滿懷期待的目光又帶著一肚子鄙夷回去了。第二天,武末末學聰明了,抽完簽坐下後首先問問對手是幾級幾段的。問完之後才明白自己的幸運,人家從各班選出來的時候就是殺出血路出來的,業余四段以下什麼級別的都有。武末末一介布衣在光鮮林立的高手中拼死搏殺、披靳斬棘,自己都不相信的殺進了四強,再一路殺進了決賽,樂得班主任都不知道姓什麼了,遠遠地看著武末末清瘦的背影,就開始亮出了嗓子,“武末末,這里,快過來?!?/br>弄得所有參賽選手都知道了那個沒級沒段的眼睛挺亮手法挺黑的臭小子就是武末末,然後都記住了武末末他們班那個神神經經的男班主任。最後一場決賽定在星期六的上午。班主任一大早就殷勤地把所有能喊動的男生女生從被窩里叫了起來給武末末去加油。到了比賽場地,參賽選手進了一間只有領導、裁判以及很少數觀眾的小場子,說是要保證賽場的安靜,氣得武末末班上的同學把那個似乎已經勝券在握的班主任罵的臭死,一大早把人叫起來,本身就看不懂圍棋,現在更是連比賽看都不讓看,還加個什麼屁油。武末末聽到裁判員把參加比賽的選手的名字一報又廢了半天話,他才撈著在那個早準備好的場子中間的位置上坐下。一切還挺像那麼回事,小桌子上還鋪了塊紅金絲絨,武末末無形中拘束了起來。對手叫郭寧。叫郭寧的帶著幅黑框鑲細白邊的眼鏡,武末末瞟了一眼一下子方寸大亂全把注意力轉到眼鏡架上去了。前兩天武末末剛陪嚴磊配了副眼鏡,嚴磊一百五十度的近視比武末末還少50度,武末末還沒配眼鏡,嚴磊倒先吵著要配眼鏡,後來配的就是這種黑框鑲白邊的,那個鏡架還是武末末給嚴磊精挑細選的,總而言之,武末末的結論是,顯得特有氣質。可現在這同樣的顯得特有氣質的眼鏡貼郭寧臉上去了,看的武末末渾身別扭,就好像這郭寧硬生生的從嚴磊臉上偷來的一樣。關鍵還在於這郭寧似乎比嚴磊的氣勢還強點,好在讓武末末覺得還能心平氣和的是郭寧臉上除了那些討人厭的冷漠還有一種天然的傲氣,就是這種傲氣再加上前面種種的反感讓武末末心安理得的把郭寧一腳踢成了庶民。再拽,墻角站著去吧,老子不待見你。“你幾段?”武末末小聲地問,再反感也得問一下,這是他幾天比下來的習慣。“業余五段?!?/br>五段啊,武末末倒吸一口涼氣,身子低了幾分。難怪有傲氣的資本。“您是大幾的?”“研三?!?/br>“研三?。?!”武末末低聲吼了起來,身子又低了幾分。終於聽到旁邊的鈴響了。猜子結束,武末末持白,郭寧持黑。一個中規中矩,一個步步為營,表面上和平友善,實際上暗戰四起。武末末臉開始燒了頭上開始冒汗了,看著對手氣定神閑溫文爾雅,白襯衫干凈的連蒼蠅都不敢落腳,更別提那幾根手指頭了,剛從消毒柜里拿出來的一樣,死白死白。再看看人家出招,每一招看似平談卻處處盯防,而自己提著子手心冒汗,嘴里還念念有詞,兩條腿不安份地在桌子下面動過來動過去,喉嚨還像拉風箱似的嗯、啊、吭、嗯的伴奏。旁邊裁判的嗓子也讓武末末叫癢了,不時地咳嗽并用手指提醒著武末末不要不停的敲著桌邊腳不要不停地踢桌子腿,請他注意一下棋場的風度。武末末才不管那糟老頭子的那些教條。他的圍棋是蹲在凳子上和趙老頭學的,每下一部好棋,趙老頭嘴里就能唱出一段小曲來,有時候吃他一片子,老頭子直接能沖過來給他腦袋上一把掌,弄得武末末差點養成一吃子就歪頭的習慣。所以,武末末的圍棋是粗獷式的,現在能規規矩矩地把屁股定在凳子上就已經是武末末忍了再忍的了。大勢已去,大勢已去。四十分鍾後,武末末心里默默念著,臉黑了,氣粗了,眼睛死死地盯著郭寧,真狠不得從郭寧身上撕下一口rou下來,除了剛和趙老頭下棋的頭五年,這後幾年來,武末末還從來沒有輸過。以前沒和別人下過,不清楚自己的水平,可這幾天挑戰下來,武末末的自信心完全爆棚了,尤其是把什麼這個段的那個段的下的顏面不存,他早就聽班主任說了,拿了冠軍就有八百塊錢,武末末從進決賽那天起就早早把這錢規劃進口袋里暖著心了,可現在對面研三的五段對手郭寧已經完完全全把他卡死了。看著郭寧又從棋盒里拿了一顆黑子,武末末慌了,那是一步關鍵的位置,郭寧先手,他占了這大局就差不多定了。武末末眼睛一錯不錯地看著郭寧的手慢慢向那個位置落去,似乎那八佰塊錢也飄乎乎一張一張地從他面前溜走了。這錢是多麼好掙,不起大早,不曬太陽,不受罪,坐著吹著空調就能把錢掙到手了??涩F在------武末末心痛的死死地閉上了眼睛,不忍再看,不敢再看??磥頇M掃一片的黑馬黑不到底成了黑驢了。他終究得輸了,揣進口袋里暖了好幾天的錢見都沒見上一眼轉眼又要飛了。武末末兩手握拳嘴念咒語,雙腳上浮,一個沒坐穩,身子一下後栽,腳直接蹬上去了。夏天的向日葵--15腳上的觸感很明顯,一借上力武末末腳一鉤身子重新做正了,就聽對面郭寧悶哼了一聲,武末末明白是踢到對手的腿上了,笑臉一陪想表示一下歉意,嘴角剛咧開,一看到棋盤又一下子剎住了。武末末瞪著大眼不可質信地看著那子,郭寧手里的那顆黑子竟然落在了旁邊的那個位置上,郭寧的手甚至就停在那顆子的旁邊,手指頭保持著持子的動作指尖還動了動,似乎想把它撥回來,可這是明顯的犯規,郭寧指頭停在那兒好半天終於收回去了。只聽到旁邊一連串低低的“唉呦聲”,連坐在最角落的武末末的班主任都不明所以站起來伸長了脖子看了看究意出什麼事了。武末末一下心虛了,小心地看了眼郭寧,郭寧漲紅了一張臉不能質信地瞪著棋盤。怎麼了,但愿他是中魔了,也別是自己踢得太狠了。武末末稍稍把身子往後一撤,悄悄拉起紅布往桌子底下掃了一眼,猛然發現郭寧的襠那塊好大一個鞋印,郭寧的一只手還撫在那個地方。敢情自己剛才借力的地兒是那麼生猛的一個地方。這,這怎麼可能?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