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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一家。不過當時也只是掛個將軍義女的名字。陸杳真正進了將軍府生活還是陸極這位少將軍挑起大梁后的事。 當時有一股勢力盯上陸杳,陸極為保她安全, 這才將人接進府中盡心教養。陸杳的院子自然也就成了將軍府中唯一一個有女兒家的院子。 陸極不善言辭, 偏偏陸杳又是個脆弱敏感的心思, 每每見到陸極都像是耗子見到了貓, 一定會被嚇得哭暈過去才作罷。 這事說來有趣, 卻在當時給尚且年幼的陸杳留下了巨大的陰影。 其實,對陸極來說未必也不是陰影。 后來陸杳年紀大了,陸極就迅速地送她來望都跟未婚夫成了親, 這便是皆大歡喜了。大理寺少卿雖然官位不高,但一家都是儒雅端方的讀書人,既不會滿身殺氣,也不會木著臉說不出軟話,且陸杳也是個愛吟風弄月的,自然是佳偶。 這次,望都的消息傳得那么及時也有陸杳在其中斡旋的原因。 只是…… “侯爺要不站遠些?”練鵲無奈地將快要暈倒的陸杳抱起來,順手掂了掂,“從前我還懷疑侯爺說自個兒身邊沒女人的話,今日倒是信了幾分?!?/br> 她說著,心里覺得又好笑又奇怪。這陸極好好的一雙眼睛一張嘴,生得也不差,怎么就那么被小姑娘害怕呢? 時隔許久,陸極再次體會到了被柔軟的小姑娘害怕的感覺。他倒不覺得失落,因為這樣的情況確實是時常發生在他身上的。 更不用說對象是陸杳這個姑娘了。 不過這么久過去了陸杳稚氣的模樣還是沒有絲毫改變,這也說明了她在夫家確實過得很好。 練鵲將人一路抱上了樓,溫柔地放在矮榻上,遞給她一杯茶。 她這樣做完,猶自覺得不夠保險,又伸手在陸杳的xue道上點了幾下。 陸杳抬頭看著這位和自己兄長談笑風生的女壯士,眼中滿是崇拜之情。 在她心里,能與陸極你來我往說話的女人都得是三頭六臂的模樣。像練鵲這樣好看又大膽的她倒是第一次見。 怎么說呢,練鵲給她的感覺十分特別。她就像一陣微風一樣不可捉摸卻令人忍不住想去探尋更多。 “姑娘是……”她咬了咬唇,“是個男人嗎?” 練鵲被嚇了一跳:“你怎么會這么想?” 雖然平日里行事不拘了些,但練鵲一張芙蓉面滿滿的都是江南女子柔婉嬌艷的風情,從來也沒有被人認成男人過。 陸杳當然知道練鵲看起來就是個女子,可這又如何解釋她不怕自己兄長的緣故呢?須知她的兄長,鎮守西北時從來都是鐵血無情,也沒有對人和顏悅色過。怎么會有女人對他這般放肆呢? 陸杳壓根就沒想過自己兄長和練鵲會有什么曖昧。 練鵲笑笑,狀似不經意地說:“這可真是稀奇。你哥哥??湮液每?,夸我有女人味呢??磥矶际球_我的罷!” 陸杳倒抽一口涼氣。 這話剛好落進了站在門口吹風的陸極耳中。 陸極眨了眨眼,再次默認練鵲為自己的形象貼磚加瓦。 練鵲便朝外面喊:“侯爺進來吧?!?/br> 門外的男人仍有些踟躕,這一頭陸杳又要落下淚來。 她輕輕拭淚,傷感道:“是我無能,想必兄長是嫌棄我了罷?!?/br> 練鵲簡直一個頭有兩個大了。她不知道陸極是怎么教meimei的,居然能將她教得這么膽小。美人垂淚雖然是極美的景象,但再叫人這樣哭下去只怕是沒完沒了。 她道:“你哥哥只怕你哭,就是因此才不進來的?!?/br> 誰料陸杳垂下眸去,眼中愁色再添三分:“此身無用,可惜白白辜負了兄長的期待?!?/br> …… 練鵲站起身,直接將外面的高大男人拖了進來。 陸極倒是比練鵲更有些經驗,對付起meimei時也不遲疑。只見他對著垂淚的陸杳仍是一副不動如山的冷淡模樣。他走到陸杳對面坐下,開口便是一句—— “自古性情軟弱者便難成大器,小杳,我不在你身邊你也不可懈怠?!?/br> 陸杳懺悔道:“我辜負了兄長厚望……嚶……” 她聳動著肩膀,哭起來的樣子頗具美態。 陸極有些懊悔,他的確不太懂如何跟軟綿綿的女兒家相處。不過這懊悔的神情一閃即逝,也只有練鵲捕捉到了,陸杳全程低著頭,恐怕已經將陸極的臉替換成了青面獠牙的妖怪。 好在她被這么一嚇,淚水竟自個兒止住了。 練鵲嘆為觀止:“這……這真是……” 陸極看了她一樣,像是在解釋:“小杳雖然嬌氣了些,但是個明事理的姑娘,我同她講講道理便好了?!?/br> 練鵲:這完全不是一回事吧? 三人總算能相對平靜地談事情了。 陸極同meimei說道:“這位是白姑娘,此次特來望都助我?!?/br> 他又同心上人說:“這是在下幼妹小杳,嫁了大理寺少卿的嫡次子?!?/br> 練鵲咧開嘴,朝嬌嬌弱弱的陸杳笑道:“meimei好?!?/br> 陸杳看著練鵲,心里總算不太緊張了:“嫂、嫂嫂好?!?/br> 她倒是極為乖覺,在排除了練鵲是男人的可能性后,直接猜出了兩人關系。 “喲?!本汏o吹了一聲口哨。 “meimei好眼力?!彼媲閷嵏械乜淞艘痪?。 陸極咳了一聲。他第一次覺得避自己如洪水猛獸的meimei似乎也不是那么令人煩惱了。至少她不會像練鵲這樣屢屢說出些令人招架不住的話。 陸杳咬了咬唇,輕輕道:“兄長容稟,此次我來見您,其實也是有我公爹的托付在身……” 大理寺少卿一家從前便是廢太子一脈的人,與陸極也算是拐著彎的親戚,彼此已經算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系了。 “先前給兄長的書信中,大人便提到過此次圣上突然召您進京,其中有太子殿下的手筆?!标戣醚壑腥旧系钌?,“想必您的人也已經知悉此事。近來又有情報說,圣上的身子已經一日不如一日,這才要召您進京來。若是您有異動,就……” 她頓了頓,用一種奇異的目光看著陸極。 陸杳不哭時看起來倒極為可靠。 “大人以及許多老大人都十分重視此事……您先前傳來的消息里說,那青州有人在轉移兵器、金銀等物。青州太守是岑秀,他早就是太子殿下的人了?!标戣脜s照顧著練鵲,將其中細節掰開了仔細說道,“太子殿下又背靠著溫氏,溫氏在朝中的力量不可小覷,又是天下文人推崇備至的頂級世家。若讓他們成了事,這帝位怕是不日便會易主?!?/br> 練鵲問道:“那皇帝當真不久于人世?我聽人說皇帝是個身強體壯的,活到古稀之年不成問題?!?/br> 陸杳道:“此事千真萬確?!?/br> “meimei來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