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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被一個高人收作徒弟,學了大本事,在外面行走無人敢欺負于我?!?/br> 張叔瞧著這姑娘通身的氣派打扮,確實不像是受了委屈的??伤f的經歷卻又太過奇特,因此只信了一半。他瞧著嬌俏可人的小姑娘,囑咐自己家婆娘給多燙了一個餅。 練鵲接了餅道過謝,卻聽張嬸問:“小鳥兒,你在外頭,許了人沒有?” 她一口餅子卡在喉嚨里不上不下,猛烈地咳嗽起來。 待練鵲喝了好幾口水,才將將緩過來,無辜道:“阿嬸,我在外頭風里來雨里去的,哪里顧得上成親???” 張嬸的目光于是變得犀利起來,她摟過練鵲,滿是憐惜地道:“可憐我們小鳥兒,這樣標志的姑娘,竟然硬生生地熬老了。罪過,罪過?!?/br> 練鵲:……我才二九呢。 據張叔夫婦所說,練鵲走后,她娘確實是病重了,但之后他哥哥娶了嫂子便慢慢地有了好轉。今年嫂子給哥哥生了個大胖小子,喜得她娘直接從床上站起來,張羅起大胖孫子的事情來。 說道這個嫂子,張嬸很是唏噓。 練鵲哥哥年團兒最終還是沒娶到他心怡的岑姑娘,反而是被西陵城里一個商戶家的女兒一眼相中。那商戶家就一個女兒,自然是將全部家當都給了這一對新人。練鵲一家就這樣搬到了西陵城里。 嫂子家的家底確然殷實,不僅給她娘的湯藥日日不斷,甚至她爹如今也做起了文玩這樣風雅的事情。練鵲哥哥性子溫和,如今也在試著考科舉。至于嫂子本人,雖然其貌不揚,卻是個持家的好手。一家人的日子過得很是紅火,就連家里的屋子,即使不住了也叫人特地翻新過。平日里只請鄰居張叔一家幫忙看著。 “如此,嫂嫂倒是我們家的恩人了?!本汏o道。 張嬸沖她擠眉弄眼:“傻丫頭,他們王家是家底厚些,可哪比的上你爹跟哥哥是做學問的?且你們家的人,一個生得比一個好。我看她嫁給你哥哥一點也不虧?!?/br> 練鵲并不當真,只沖她笑笑。 張嬸心地實,勸道:“小鳥兒,嬸子知道你在外面長了大見識,可你這嫂子也不是省油的燈。你去了城里,可千萬要顧著點,不要讓你哥哥他們難做?!?/br> 練鵲無有不應。 等到太陽冒出一個頭,張叔便道:“今日村子里正好有去城里的年輕人,小鳥兒你就同他們一起去吧?!?/br> 練鵲自己帶了馬,那是她路上花了幾兩銀子買來的。并不是什么好品種,但勝在溫順聽話。西陵城里騎馬多有不便,因此她只在塘邊將馬放了,這馬倒有些靈性,并不會走很遠。 跟村里的人一起擠進城的車,這對于練鵲來說并不是什么新奇的體驗,卻是她離開家以后實實在在的頭一遭。 一同進城的有三個小伙子,四個農夫,兩名婆子。甫一見到練鵲他們便驚個不停。一會兒是“這姑娘真真好看”,一會兒又是“天上的仙女也就是她這樣了”,倒叫練鵲有些好笑。 倒是其中一個婆子,生得刻薄相,眼睛尖得很,指著練鵲很是篤定地說:“你是不是秀才家那個被拐的小鳥兒?是了,一定是你?!?/br> 練鵲自己跑了,家里人為了好聽,說的都是她被拐了。 又聽那婆子道:“唉你這姑娘,前些年我還想給你帶到郭舉人家去,你這個模樣,當時嫁他們家也不算高攀呢?!?/br> 另一個穿土黃衣服的婆子道:“你這說的什么話?眼下秀才家可是發跡了,當年若是這姑娘真嫁給郭舉人兒子才是損失呢?!?/br> 語罷,那一雙眼睛又在練鵲身上仔細打量,仿佛是在看什么貨物一般。 練鵲習了幾年武,對這樣的目光最是敏感,本能地有些不喜。 婆子們笑起來:“丫頭你在外面可是許了郎君?” 練鵲想說這關你們什么事。但她顧忌著自己家在這一帶的形象,因此忍了,回了一句:“未曾?!?/br> 婆子們古怪地笑起來,卻不再提了,兀自說起別的八卦雜事來, 第2章 西陵侯 練鵲被婆子們的怪笑膈應到,婆子們也不愿意拿熱臉貼她這個冷屁股。農夫們大抵沉默、小少年們卻害羞著不愿同她多說。練鵲坐在這板車的一角,不同他們再多說些什么了。 農人們的閑聊十分瑣碎,也就是些誰家的雞多生了幾個蛋、誰家的兒子又娶了新媳婦這樣的事罷了。好幾個月前的事,都足以在鄉里流傳許久,一直到每個人都爛熟于心。練鵲聽得十分倦怠,只好抬眼看著天上悠悠的浮云。 須知南方的云也與北方的云不同,這里的云被煙波水色浸潤著,在天上勾連的樣子繾綣而溫柔。今日風不大,日光下照,落在臉上平添三分暖意。 照得練鵲覺得身上的暗傷都不是那么痛了。她在江湖上闖蕩,挨過不少刀子。江湖上的人并不計較你是男是女,有沒有婚配。又是興致來了,便是提起武器酣暢一戰。 江湖中人倒也不在意勝負什么的,只求生死交錯間刺激而快意的那一瞬間。練鵲的師父便是江湖上武功最頂尖的那一批人。他死在和宿敵的某一次論劍,死前也沒有叫徒弟給他報仇。 “既入江湖,死生也不過一念之間的事,要怪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br> 師父死了,練鵲失了庇護,自己又懵懵懂懂地闖了幾年,好不容易闖出個樣子來,卻被自家兄弟一刀捅了,算是馬失前蹄。江湖上武功盡失的美貌女人,左不過一個“任人宰割”的下場。 練鵲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偏要這樣落魄地回鄉。只是她想著,葉落總是要歸根的。能不能歸根尚未可知,可這樣親切又神秘的故土,確實她在夢里見了無數年的。 狐死首丘、鳥飛返鄉。于人而言,也不過如是。 一行人或驅著牛羊,或靠在板車的一角上歇息,正沿著一條蜿蜒的路往西陵城而去。 卻聽遠處傳來浩大的馬蹄聲。 打頭的是一名穿著銀色輕甲的少年,口中喊著:“眾人退避!” 在這樣有些泥濘且彎曲上騎馬并不是一個好的選擇,練鵲正是因此而將自己的駑馬留在了老家。此時她見到這樣氣派打扮的少年郎憨憨地騎著馬,不由得有些好笑。 那銀甲的小將進了,很有些威嚴地說道:“西陵侯狩獵歸來,爾等農人速速退避?!?/br> 眾人于是將拉車的牛趕到一邊去,一行人在路邊瞧著這達官貴人的英姿。 婆子小聲道:“這侯爺也忒氣派,也不知是什么樣的人物?!?/br> 另一個道:“噤聲,你還不知道?這侯爺雖然富貴,卻是個實實在在的兇悍人物,從前是在西北那邊當將軍的,一手便能撕一個胡人呢!” 練鵲:實不相瞞,一手撕一個我也可以。 那銀甲小將耳朵十分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