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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如愿以償地回到了客舍,取走了自己的包袱,出客房之前,林霜寫堵住了他的門,銀槍橫在他眼前。 “公主需要的, * 是什么東西?” 謝淳風真是被這潑蠻女人弄得心頭火大,冷冷道:“別威脅我,我謝淳風不是受人威脅的人?!?/br> 這話,只換來一聲冷冷的嘲笑。 她收了銀槍,臉色冷漠地往外走去。 謝淳風一貫不與女斗,皺了皺眉,抱著包袱跟上,才出客舍,便見她停在馬背前,似乎在等著自己,謝淳風不情不愿地跟了過去,誰知才走近,又被他擒住了后衣領子,她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伸手一提一拽,便將他送上了馬背。 這回可是穩穩當當坐上去了,依舊顛簸得難受。 這女人抽馬屁股比抽他屁股還狠,把人當牲口,把牲口更不當回事。 謝淳風為了使自己心里能夠舒坦點兒,只好不斷勸服自己,好男不與女斗,何況自己是個弱雞,識時務者為俊杰。 只是他一路盤算著一個問題—— 他師弟那么個小純情,居然早就破身了,難為師父都沒看出來,隱藏得夠深啊。 而他這么個大渣男,昨夜好不容易剛要成好事,就被這不知哪里殺出來的不解風情的女將軍給破壞了。 天意吧。 天意如此,注定一生命途多舛。 謝淳風無力地嘆了口氣。 …… 這一次的長夢,元清濯看清了夢中的蘇嬴。 雷雨夜,窗外風雨如晦,時不時劈落一道紫電,將寢屋之內的一切都照得清清楚楚。 元清濯酒意正酣,側歪在榻上一動不動。 也不知道是什么時辰了,只聽見吱呀一聲,似乎有人走了進來。 她撐著額頭,因為吃多了酒,難受至極,那酒的后勁兒極大,此刻一股腦全涌上了頭,攪得人五臟六腑、靈臺神識都混成了鍋糊粥,她只能勉力深呼吸,強迫自己保存清醒。 她今晚是要臨幸少年的。拋棄面子里子,更不要什么榮譽名聲,無論來的是誰,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扒了他衣服睡了他就完事! 現在,那個少年應該已經來了。 那人仿佛有些害羞,起初猶豫著不肯過來,但后來大約是做足了心理工作,打足了氣,一邁步,腳步竟有些快,長手長腳的沒兩步就走到了她的面前。 他提起一口氣,說道: “公主,在下蘇……” 元清濯不等他說完,便“嘶”一聲,直起身一招飛燕投懷,雙臂擁了上去,環住了他的脖頸。 “公……公主……” 少年根本沒想到會是這個發展,他不自在地輕咳一聲,袖中的拳抬了起來,似乎要推開她,可是驀然又松開,如此反復數下,他忽然變得極其咽干。 他試探地去詢問:“公主是否吃醉了?” 元清濯搖搖頭,趁勢踮起腳,一口咬住了他的耳垂。 少年驀地瞪大了雙眼。從沒親近過女人的他,既局促,又惶惑,更心焦。他迫切地想要告訴她,他的來意。 他不是來獻身的! 少年咬緊牙關,蓄勢待言。 她卻突然開始不安分地扭動起來,不顧他一身的冷雨,將自己火熱的身子直往他身 * 上蹭。 “唔,你好瘦,能壓得住我么……” 第64章 沒能說出口的情 少年腦中嗡嗡數聲, 忽然明白,自己干謁公主是送羊入了虎口。沒想到傳聞中“性情剛烈、急公好義、快意恩仇”的敬武公主,是這么一個下流輕薄的女子。 他掐住她臂膀,推她起開, 對上她朦朧的醉眼, 沉聲道:“公主殿下, 請你自重。我為蘇長頡之案而來, 非你所想的那般……” 那般什么, 少年臉色薄紅,模樣有些羞急,說不下去了。 元清濯這才終于看清了他的臉, 五官出挑, 孱弱風流, 一身濕透了, 極是狼狽,但狼狽也不掩飾他這種如同出自于世家的清高矜貴之氣, 方才模模糊糊聽了一耳朵——鴨先知的小倌兒?她倒不知,現在鴨先知出來的品次都這么好了??上Ь褪翘趿?,瘦削的臉上掛不住二兩rou似的, 她懷疑自己指頭輕輕一戳, 就能把他推倒。 元清濯確實上了手,抱起那少年,不管他說了什么, 扛住他就往床上壓。 少年被摔懵了, 臉色錯愕至極,元清濯就勢壓住他,手勾住他一綹濕潤的墨發, 纏在指尖把玩,低笑道:“你的老板真摳門,對你也能這么小氣,連口好飯都不給你吃?!?/br> 少年根本不知道她在說誰。 被壓得完全無法動彈,清瘦得仿佛只剩下凸出的骨骼一樣的身體,撼動不了她,他拼盡了全力,才能說出一句:“我……我請求公主,允我一個機會,面見陛下,給我蘇家翻案的機會?!?/br> 說完,少年眼瞼微闔,閉上了眸。 元清濯看得十分驚奇,他的眼瞼輕輕顫動,不知是羞的,還是恐懼,她覺得他這樣,甚好看。于是嘴角上揚,笑靨如花地道:“好呀!” “小郎君生得真好看,乖乖從了我,我會疼你的?!?/br> 一語落,身下的少年身體一顫。 他閉著眼睛,直是過了很久很久,才輕輕把頭一點,輕得仿佛沒有任何痕跡。 “嗯?!?/br> 俊秀的臉頰都紅透了。 她于是大樂,手指挑他下巴:“還是第一次?” 少年又是一顫,到底沒睜眼,于是輕輕又答了一聲。 “嗯?!?/br> 看不出來,還是個奇貨可居的清倌兒? 她支棱起來腦袋,將下巴抵他胸口,嬌靨如花:“實不相瞞,我也是……第一次,真是便宜你小子了,公平起見,第一回 合,我先來啊?!?/br> 什么……回合? 少年一愣,猛睜開眼,卻撞進少女明亮熾熱、柔情萬種的眼波里,只一眼,就迷了心竅,神魂從此顛倒。 他行過不知道多么廣闊的山與水,見過不知道多少種風情的美麗女人,可只有公主,她眼中的驕傲倔強,和不經意之間流露的脆弱,仿佛一瞬間打進了他的心底。 越是剛強的人,往往越脆弱。 他太明白這種感覺,心里無意識地會感到心疼,卻不知是為了她還是自己。 衣裳被一件一件地扔出了金色牡丹紋的 * 床幃,透過燭火,和電過偶爾一晃的光,只能看清交疊的人影,一起一伏,猶如小舟顛簸在海面巨大的淘浪中。 海水將雪白的泡沫輕推到岸上,發出細細的拍打聲。 一浪未平,一浪又生。 一浪高過一浪。 公主無力地抱著他,閉上了眼睛。 頭枕在他肩頭,輕輕呼著氣,像只野性難馴的懶貓,指甲還緊緊抓著他皮rou不放,抓得他皮開rou綻,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