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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像是被她所感染了一般,心下輕松了起來,人也隨之溫和了許多,冰冷瓦解,露出一絲的愉悅與縱容。 公主興奮無比,儼然已是勝券在握:“姜郎!你相信我,就算是為了你,我也肯定會贏的!這次贏的人會得到一雙大雁,等我贏了,我就把大雁送給你?!?/br> 大雁,通常是下聘之禮。 雙雁則更是。 “……” 或許不該如此輕易答應。 憑公主的脾氣,屆時倘若她贏,一定會在眾目 * 睽睽之下,將那一雙象征著什么不言而喻的大雁交到他手里。 此后,姜偃作為長公主的人這件事,便能定下來了。 好算盤。 元清濯假裝沒看出姜偃心領神會的臉色,偷摸轉過身,聳了聳肩,得逞地笑出聲來。 她騙了姜偃,只要有她下場,年年她都是第一,稍加打聽都知道。 以前還小時,幾位將軍叔伯都會讓著她,討她歡心。何況那彩頭著實沒什么新意,也不值幾個錢。后來她漸漸長大了,憑借著自己的能力,也確實沒輸過。 這種賽馬大會以前是大將軍舉辦的,后來延續成為了一種傳統。 不但可以娛兵,令他們得以再訓練之余稍事放松,更是可以通過這樣的盛會,從中淘出一些馬術精湛的金子,優秀者可予以破格提拔。 三年在外征戰,元清濯已有幾屆未能參與了,不知五陵少年們可有長進。 來重溫一下被敬武公主統治著比賽的恐懼吧。 這次大將軍麾下的十八名戰功赫赫的副手也來此共襄盛舉,坐鎮軍中。 參賽的除了元清濯以外,大多是投身軍中還沒名字的新人,還有少部分,則是愛湊熱鬧對自己的馬術心里沒點數的貴族少年。 但是這一次,真正引起臺上臺下轟動之人并不是公主。 而是素日足不出戶的國師。 “這是姜偃?我第一次見……” 一名手執月杖才從毬場熱身下來的貴族少年喃喃道。 再看公主,淺綠修身短打,發垂長尾,不盈一握的小蠻腰間束著一條蝴蝶裝飾的銀鏈子,行動起來蝴蝶左搖右曳,銀鏈子叮叮當當作響,少女感十足。公主一向驕傲蠻橫,此際跟著姜偃一步步走上臺,步履輕盈,神態也是嬌憨無比,看直了不少人的雙眼。 姜偃則一襲雪白道袍,猶如九重天墮入塵世,仙姿玉貌,不似凡人。 那少年不禁喃喃道:“我終于知道,為什么我等了這么久,都沒等到公主來撩我了……” 照這樣看,公主當然是看不上他的。 元清濯將姜偃送上臺,帶他見大將軍項煊。 “項伯伯,我的人押給你了,”她嫣然一笑,“等我贏了就來贖他,你可要好生看著我的人?!?/br> 項煊與身旁的裨將見她這么不矜持,不禁都哈哈大笑,笑罷項煊道:“你放心去吧,國師大人在這兒,誰敢動他?!?/br> 元清濯心滿意足,點了點頭,回頭對姜偃笑道:“先生,你就在這兒坐著,等我凱旋,大雁拿來贖你?!?/br> 姜偃不能說什么,左右是被誆騙而來的。 元清濯握住他手,在他的虎口輕捏了一下,按下腰間的銀刀,轉身朝臺下走去。 淺綠色的如春天的柳條抽枝般的倩影邁步下了臺,翻身上馬,背影筆挺如劍。 她的功夫是項煊一手所教,他自然清楚公主殿下的本領,并不擔心她此去會吃虧,轉眸看向姜偃,笑道:“國師請上座?!?/br> 姜偃承情,謝過項煊。 落座之后,項煊的 * 目光依舊停留在他身上,不曾移開,姜偃略感不適,轉面看向他:“大將軍有何指教?” 項煊才意識到失態,立即致歉:“抱歉,項某是見國師大人有幾分面善,如見故人。一時失態了,國師海涵?!?/br> 姜偃不答話,左右的十八裨將都感到萬分訝異,紛紛不約而同地看向這位大魏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國師。 聽說過姜偃拜在老國師門下只有幾年,天賦異稟,年紀輕輕便已青出于藍,只是其人比老國師更神秘,在公主對他“下手”以前,他很少出聽泉府。因此今日以前,連同項煊在內他們都沒有見過姜偃的廬山真面目。 今日一見,大令人驚詫。 果然是郎絕獨艷,平生所見,無可望其項背之人。 項煊皺起了眉。 是真的像,太像了。皮相至氣韻,無一不合。 他幾乎立刻就要問出唐突的話語,但這時,鑼鼓聲猛然敲響,項煊驚得回神。 賽馬大會已經正式開始了。 項煊的話已經涌倒了嘴邊,但已無法說出,微笑換了一句:“聽說國師占卜第一,不知道可能算出,今次誰會獲勝?” 既無龜甲,如何能占卜? 老項這分明是為難人,他身旁一個裨將看不下去了,提醒姜偃不跳這個坑,朗聲道:“達爾單今日也混在參賽的人里頭,這人是草原來的賽馬勇士,悍猛無敵,當初就是他一馬當先,帶著老項的兵馬殺入敵陣,活捉了北胡單于的親弟弟。他的馬是陛下賞賜的上等千里馬,比公主的還要好,你看他樣子就知道他不可能輸?!?/br> 說著朝馬廄那邊一指。 姜偃順著他目光望去。 馬廄里停著一匹膘肥體壯的黑鬃烈馬,高大神駿,四蹄健碩,看起來威猛不凡,比長公主的馬還要足足高一個頭。單衣裸裎上身的黑皮壯漢,正彎腰給馬兒喂水。那壯漢生得虎背熊腰,皮膚油光水滑,胸毛濃密如發,一個人約有長公主兩三個粗,看起來是個勁敵。 他若贏了,公主自然得不了大雁。 公主沒有了大雁,也不會拿他出風頭。 姜偃應該寄希望于他能贏。 那說話的裨將不禁道:“國師認為他不會贏嗎?” 姜偃收回目光,微笑。 “老馬亦有失前蹄的時候,也許他今日會摔馬?!?/br> 第26章 定情信物 項煊撫須含笑:“達爾單從會走路就會騎馬, 在馬背上勇猛無敵,他又怎么會摔馬呢。國師大人且看著吧?!?/br> 姜偃朝他微微點頭一禮,并不再分辨任何。 飲馬的達爾單收了工,拿毛刷子上上下下給心愛的寶駒擦洗起來, 洗得馬毛和他人一樣油光水滑的, 在清朗的日頭底下, 鬃毛尾巴一甩便是一道道五顏六色的虹。 長公主一人當先停在了賽道上。她腰間的銀鏈子錚錚作響, 聲音宛如鈴鐺般悅耳動聽。 驅馬而來的錦裘華履的少年, 幾乎個個不敢逼視。 過不多久,達爾單牽著那匹濕漉漉的直打響 * 鼻的寶馬邁上賽場。 元清濯終于無法不注意道他和他的那匹馬。 達爾單雙臂孔武有力,腹部肌rou鼓鼓的大坨大坨地擠成幾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