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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 太監總管彎腰輕輕走進,在皇帝耳邊輕聲道,“圣上,大殿下來了?!?/br> 皇帝戀戀不舍地將渾濁的眼從戲臺上轉開,“讓他過來?!?/br> 不多時,太監總管親自推著越瑾辰過來。越瑾辰低頭行禮,“兒臣見過父皇?!?/br> 清嵐振振衣衫,也慢條斯理地行禮,“大殿下?!?/br> 皇帝看這個兒子,總覺得有遺憾,眼神慈愛了兩分,“謹辰啊,今天怎么過來了,有什么事?” 越瑾辰保持了低頭的姿勢,懇切道,“父皇,兒臣前來,確實有要事?!?/br> 皇帝坐直了身體,“你說?!?/br> 越瑾辰恭謹道,“父皇,您知道,兒臣一直未曾娶妻,一則是身體不便,不忍耽誤他人,二則,是沒有遇到合意的姑娘?!?/br> 清嵐不由得也站直了身體,隱約已猜到他要說什么,眼神緩緩幽暗下來。 越瑾辰繼續道,“如今,我已遇到合意的姑娘,請父皇為兒臣做主?!?/br> 皇帝頓時十分欣慰,“好啊,你終于想開了。是哪家的姑娘?” 越瑾辰緩緩道,“威遠侯府的長女,江蘺?!?/br> 皇帝的笑容漸漸收斂,看著越瑾辰,皺起了眉。清嵐的眼神也是冰冷一片,笑得十足危險。 這時候太監總管語氣復雜地提醒,“圣上,太子殿下也來了?!?/br> 所有人轉頭。越謹宇走進,含笑給皇帝行禮,“兒臣見過父皇?!?/br> 皇帝面無表情,語氣淡淡,“你又為什么來啊,謹宇?!?/br> 越謹宇含笑看了一眼清嵐,笑道,“兒臣來看看父皇,又聽說國師在此陪父皇看戲,順便請他給我挑個喜慶的日子,看何時適合迎江蘺入東宮?!?/br> 越瑾辰臉上帶著謙和的笑意,看向越謹宇,“我竟然不知道,皇弟也對江姑娘有心?” 越謹宇眼露疑惑,“也?莫非皇兄也中意江蘺?” 越瑾辰微笑嘆道,“你我不愧是兄弟,眼光也相同。不過你已有太子妃悉心相伴,我卻是煢煢獨立、形影相吊,不如請皇弟暫退一步?” 越謹宇也無奈嘆道,“弟弟我也心疼皇兄,只是心上之人,卻不敢隨意相讓?!?/br> “好了!”皇帝冷冷打斷了交鋒的兄弟二人,“你們堂堂帝王之子,竟然大庭廣眾之下,為一個女子爭來爭去,成何體統!” 他著實沒有耐心去細細解決這等事情,只粗暴道,“依朕看,你們誰也不必掛念她了,安心做好自己的本分!” 皇帝早年金戈鐵馬,即便現在已經老態龍鐘,真正發怒的時候,也余威甚重。越瑾辰與越謹宇一起沉默了下來。 片刻之后,越瑾辰面露哀戚,懇求道,“父皇,兒臣半生病弱,苦悶難解,到了如今這個年紀,才有了貼心之人,求父皇垂憐?!?/br> 皇帝皺眉。近些年他一心求仙問道,無心理會朝政,遇事多依賴國師。但事關皇室和平、皇位千秋萬代的事,他卻也不得不關心。 他不會容忍一個女子,破壞他兩個兒子的關系。答應越瑾辰,越謹宇必定心里不痛快,為日后留下禍根。若不答應,可眼下這個兒子,著實可憐。越瑾辰一直深入簡出,從不向他索取什么、抱怨什么…… 皇帝轉頭看向清嵐,“江宏家的那個女兒,是個什么樣的人?”他竟不知何時這個女子得了他兩個兒子的看重。 清嵐露出一貫的笑意,“容貌么,稱得上是國色天姿,可惜來自窮鄉僻壤,木訥少言,著實無趣?!?/br> 皇帝一聽便覺得這女子難登大雅之堂,眉頭擰出了深深的溝壑。 越瑾辰覺得不妥,正要反駁,清嵐眼角看到,含笑截住他,“而且,依微臣之見,這個庶女不適宜進入皇宮?!?/br> “哦,國師何出此言?”頓時警惕起來,清嵐的話,他一向十分信任。 清嵐笑著信口胡掐,“依臣觀察,此女子命格與皇室相沖,恐怕兩位殿下都要失望了?!?/br> “國師好意提醒,只是我并不在乎這些言論?!痹借秸J真回道,心里卻有些焦急。他以為他可以慢慢來,仔細思考在江敏和江蘺之間的取舍,沒想到越謹宇忽如其來的行為,完全打亂了他的計劃。 無論是出于自己的利益,還是情感,他都不能容許,江蘺成了越謹宇的女人。 “謹辰,”皇帝嚴肅地喚了一聲,“國師所言,向來精準,你還是聽取的好,還有謹宇也是?!?/br> “若江蘺的命格真與皇室相沖,兒臣可以搬出居住?!痹借降?。 越謹宇好一會兒沒開口,聽著幾人的對話,只覺得如果不徹底堵住越瑾辰的心思,阻住江蘺和越瑾辰的來往,當真后患無窮。 他正要開口說話,皇帝一瞥他,只覺得他還未放棄江蘺。兄弟兩若都不放棄,只怕越鬧越僵。所以,現在就該快刀斬亂麻。 最好的辦法,是給那個江蘺指一門婚事,讓她遠離自己兩個兒子。 清嵐笑道,“大殿下,微臣說的,是與皇室相沖,不是單單與皇宮相沖?!?/br> “確實如此?!被实鄄豢醋约簝蓚€兒子,不容置喙問道,“畢竟是江宏的女兒,雖不能嫁入皇宮,婚事卻也不能委屈了她。國師,若給她指一門婚事,你覺得滿朝文武,世家公子,誰合適?” 所有人都看向清嵐,想聽他如何回答。 越謹宇心提了起來,如果清嵐說的人選,是自己的人,那他也算將江蘺拿捏在了手心,但若不是,事情只怕破要費些力氣解決。 越瑾辰悄悄握緊了拳。他痛恨這種事情不受自己控制,有心卻無力的感覺。 清嵐受眾人注視,一時沉默。 第26章 居心不良 皇帝看著清嵐,等著他的答案。清嵐一時沉吟不語,皇帝卻忽然想到了一個主意,問道,“國師,你尚未娶妻罷?” 意思再明顯不過。 清嵐一怔,繼而笑了起來,“回陛下,微臣確實未曾娶妻?!?/br> 雖然從他的角度,最近確實要去向他的蘺兒求親,若得了皇帝的賜婚,也算是瞌睡了有人遞枕頭的好事。不過方才他已說了“木訥少言、著實無趣”,老東西還把江蘺“指婚”給她,簡直是居心不良。 皇帝確實居心不良。江蘺惹得他兩個兒子這樣鬧一場,他心里著實不喜。剛好傳聞里清嵐私德有虧,既風流多情,又翻臉無情,聽說曾經有個受寵的婢女不小心弄壞了他的一件飾物,便被他下令打了個半死。這樣一個人,只怕不會喜歡賜婚強塞的女人。 何況他方才已說了“木訥少言、著實無趣”,對江蘺的不喜溢于言表,這樣等江蘺入了國師府,少不得一番磋磨,也算xiele自己心頭之憤。 皇帝虛胖的臉上露出不懷好意的冷笑,“如此,將這侯府千金指給你,如何?”頓了頓,又補了一句,“清嵐啊,你一向深得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