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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這里可不近啊?!?/br>陳墨低了頭,一聲不吭的玩旅行包的掛帶。“哎,我說你是不是特別狠我???擋了你的財路,又是罰款又是拘留,最后還要你舉報?!睏钏反蜷_音響,緩慢的男低音在車內環繞。陳墨抬起頭慌亂的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之后又迅速的低了下去。楊朔余光看了他一眼:“你的名字挺不錯的啊,挺有先見之明的,是不是那會兒起名字的時候就預知了你不愛說話???沉默是金,嗯?”陳墨悶了一會兒:“是墨水的墨……”“陳舊的墨水?”楊朔哈哈笑:“那你家里給你起這么文化的名字一定是想要你光耀門楣了,你說你怎么就跑來賣黃盤呢?”“我沒有!”陳墨氣的腮幫子都鼓了:“我不知道里面有……有那個……”“是是是,你不知道,是我不好,我誤傷了……那你賣盜版盤也不對啊是吧?找個正兒八經的工作多好,找個工作,還省得挨餓受凍,瞅你那樣,跟只鵪鶉似的,鵪鶉還有一身毛呢,你看你穿的,哪里像個文化人?!?/br>陳墨低頭不語,心說: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文化人看衣服就能看出來么?楊朔見小鵪鶉不說話,也沒有在意,只是自顧自的不停的說:“你看,這雪后的景色多美啊是吧?人啊,就應該往高處走,往好處做。偷雞摸狗坑蒙拐騙的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對不對?就拿你賣黃盤……”他從余光里看到陳墨抬頭瞪他,立馬改口:“對對,是盜版光盤,盜版總是不對的,你看,盜跟偷是一樣的,偷就是做賊,盜呢,也是做賊,你一賣盜版光盤,就成了給賊銷贓的了。銷贓,你知道是什么罪名么?豈止是兩百塊罰款就能擺平的啊……”楊朔說的興致勃勃,陳墨痛苦的扭頭看著窗外,恨不得跳車算了,你說他一個大老爺們,怎么就這么能絮叨呢?從上車到現在就沒住嘴,他真想把自己的包塞到那張喋喋不休的嘴巴里面去……襲警也認了!楊朔一路開車一路說,從盜版光盤說到教育體制,從教育體制說道唱歌演員,從唱歌演員說道偷稅漏稅,從偷稅漏稅說道封建迷信思想,從封建迷信思想說道古代的傳說故事,從古代的傳說故事說到靈異事件……陳墨從一開始不搭理他到最后看著他那張不可思議的嘴,上嘴皮碰下嘴比,吧嗒吧嗒不停的往外冒字。他想起小的時候看過的一個故事,講的是一個小孩不知道吃了什么,說出來的字都是實體化的,一邊說一邊掉到地上,被人揀去拿著玩。他看了看車內的空間,心說如果這個男人說的話也都能變成實體的字的話,那么這個車里還真放不下,得開那種大車,后面帶集裝箱的那種。想著想著,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楊朔驚異的看了他一眼,回想自己剛才說過的是什么:電鋸驚魂?分尸?沒看出來啊,這小孩還挺重口味的,聽這個都能笑出來。說話間,車就開到了陳墨說的地方,陳墨指指點點,讓帥氣的路虎在破舊的樓群中穿梭。楊朔開著車,倆人在車內不停的蹦,要不是安全帶給勒著,估計都能撞車頂上去。楊朔呲牙咧嘴:“這兒什么破地???戰爭過后還沒修復呢吧?剛被火箭筒炸過地面吧?我靠我可憐的虎子哎?!?/br>陳墨顛的不敢張嘴,怕一張嘴整個胃就直接翻出來了,好不容易到了他住的地方,他連撕帶拽的從安全帶底下鉆出來,打開車門就沖了出去,扶著一棵小樹大吐特吐起來。中午吃的那點熱乎飯,還沒消化呢就全都倒出來了,陳墨心疼的眼淚嘩嘩的。楊朔把車挨著路邊停好,拿了瓶水下來,拍了拍陳墨瘦弱的背,然后把水遞了過去。陳墨接過水使勁的漱了漱口,抬頭的時候已經是滿臉淚花了。“靠,你這都能哭???”楊朔看著那雙紅彤彤的眼珠子心里發擰,拽過小鵪鶉的肩膀,伸手從他臉上劃拉。陳墨的臉本來就被凍的發疼,現在又讓楊朔那只長滿厚繭的大手一揉搓,更是疼的不行,撲棱著瘦胳膊把自己的腦袋從他手里解救下來:“別……別擦了,疼……”楊朔看著那張青白的小臉上被自己的手劃出了幾道紅印子,狼狽不堪,只好松了手:“你住哪里?”陳墨帶著他,深一腳淺一腳的往里走。太陽出來了,雪有些融化,被來來往往的人踩進土里,泥濘不堪。楊朔看著這里林立錯落的矮小樓房和破舊平房心中感慨,對七扭八歪的小路更是無奈。一個人要是在繁華安逸的地方呆習慣了,那么來到這種地方絕對是一個沖擊,不管是視覺上的,還是感覺上的。前面帶路的陳墨鉆進一個黑洞洞的門洞,然后轉過身等著他:“里面沒燈,你走路的時候小心別撞到東西?!?/br>楊朔點點頭,他的眼睛以前在一線訓練的時候早就適應了黑暗視物,這種程度的黑暗他根本不在乎,可是往里走了兩步后看到本來就窄小的樓道中堆滿了雜物,有各種紙箱子、破爛凳子柜子、很舊的蜂窩煤爐子、毛都掉的差不多的開線布偶熊、堆的比人還高的蜂窩煤、大顆大顆的大白菜跟大捆的蔥……楊朔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這種地方萬一出點什么事情,人連跑的地方都沒有,最大的就是火災隱患,又沒有燈……他看著前方帶路的小孩靈巧的在窄縫中挪移,最后停在一張銹跡斑駁的鐵門門口,掏出鑰匙摸索著打開門:“請進?!彼f。楊朔走進房間,發現這是被隔成一個個格子間的兩室一廳,一進門就是一股陰暗濕冷的氣味,還混雜著其他的味道。陳墨住的地方是利用陽臺改建的,有窗戶,但是陰冷無比。楊朔覺得,屋里的溫度比外面的還冷。房間很小很簡陋,一張單人床、一個書架子、兩把椅子和房子中間的一個蜂窩煤爐子。爐子的煙囪從窗戶上開的洞伸了出去,把附近的玻璃熏成焦黑的顏色。陳墨把爐子上的水壺拿下來看了一眼:“爐子滅了,你先坐,我去借塊煤?!闭f完就走了出去。楊朔坐在椅子上,聽著他到隔壁敲門,吱吱咕咕的說了幾句話,然后用火鉗子拎著一塊燃燒的蜂窩煤回來,跟著一起過來的是一個面色蒼白三十歲上下的瘦弱男子,三角眼看人都躲躲藏藏的:“陳墨,那是你親戚?”他看見楊朔,被嚇了一跳,站在門口不進來了。陳墨剛要答話,楊朔就站了起來:“你好啊,我是他表哥?!?/br>表哥?陳墨翻了個白眼,然后把爐子里面的冷煤拿了出來,換上燃燒的,又把沒有燒白的煤放了進去。“表哥?”三角眼疑惑的上下打量他:“我咋不知道小陳還有這么個表哥啊?!?/br>楊朔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