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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會感到難過,季晨心里的感覺他不知道,但未必就和表面上那樣平靜,說到底,季晨也是個普通人。過了一會兒周安晏又說,“不過別想太多,萬事有你哥哥和我擋著,不需要你擔心?!?/br>“我沒想多,就是有點感慨,老爺子看上去身體一向很好,當初吼我滾的時候中氣十足,怎么會突然就生病住院了?”“人老了吧,季老爺子也有八十了?!?/br>季晨不再說話,又低頭看起劇本,不過到底看進去沒有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季攀回來的那天是季晨親自開車去接的機,對方沒有帶什么人,隨身只跟著兩個助理,一副輕車從簡的樣子。他把行李交給季晨的保鏢后,繞著自家弟弟轉了一圈,伸手捏了捏季晨的胳膊,“好像瘦掉了?!?/br>季晨笑了一聲,“哥你捏哪里啊,那是肌rou你懂不懂?最近我剛練出來的?!?/br>季攀也笑,“肌rou會是軟的?那是注水rou?!?/br>季晨假裝生氣,“你才注水rou?!?/br>季攀摸摸他的頭,感覺有點心酸,他對這個弟弟比對自己兒子還好,本來出國就想帶著他一起去,可惜對方不領情,硬要留在華國做藝人,還遇到各種麻煩。想到這里,他的語氣又低沉下來,“你還沒給我老實交代,前幾天你和小恒被綁架的事情是怎么回事?我聽人說你們兩個差點被撕票,是被周安晏從郊外倉庫里抱出來,直接送進醫院治療的……你知道我聽說這件事快給嚇死了嗎?”季晨無語,這件事被周安晏下令封口,但還是有些人自以為是的往外傳,說什么的都有,傳到他哥那邊明顯已經言不符實了,還送到醫院里去,有那么夸張嗎?他揮揮手,“你又是聽誰胡說的,我一點傷都沒有,是自己從倉庫里走出來的,你和安晏就是喜歡大驚小怪,我都已經說了很多遍我沒事了?!?/br>“胡鬧!”季攀很不高興,“等出了事就晚了,這筆賬我非要好好的和安晏算下不可,我讓他看護我弟弟,結果他看成了什么樣子?!?/br>季晨撇撇嘴,”也不怪他啊,意外這種東西誰能料到。"季攀對著胳膊肘徹底往外面拐的弟弟很痛心,拉著他的手還要說教,季晨連忙攔住他,”好了好了,你也坐飛機做了十幾個小時,還有力氣說話?趕快回家補眠,我送你回去,你休息一下,有空我們再一起吃飯?!?/br>第67章季攀說,“你和我一起回去?!?/br>季晨搖頭,“回季家?哥,我不回去,我只是送你回家?!?/br>季攀一邊和他往車上走,一邊勸他,“說什么呢,爺爺病了你知道嗎?他昨天才從醫院回到家,現在還不清楚身體怎么樣,我這次回來就是要看爺爺的,你和我一起去,把以前的事情都先放一邊,這種時候別和家里人慪氣?!?/br>季晨嗤笑一聲,“我是季家人么?我有資格慪氣嗎么?”季攀苦惱的用手扶額,“好好好,我不說那件事了,你也別再說不是季家人這種話。你當然有資格生氣,不僅是你,那時候我也很生氣,你嫂子也生氣,但如今就算大家都不高興,你也不能繼續和他們計較,不然別人會怎么想……你考慮過嗎,他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只知道你是季家子孫,留著季家的血,不能因為你走了就不是季家人?!?/br>季晨遲疑一下,“我知道的?!边@件事被曝光了對他也沒好處,不孝在哪個時代都是被人詬病的,“可你確定我現在回去爺爺會高興嗎?他病重的事情根本沒有通知我,大概也是不想讓我回來。沒準看到我他反而覺得生氣,以為我是跑來分家產的,專門氣他的?!?/br>按照季老爺子的思維這種想法還真有可能,季攀自己也不太確定,猶豫片刻,“那你也不能一直在外面吧?!?/br>季晨說,“哥,你聽我說,老爺子現在敏感著呢,你怕別人說我不孝也要我有不孝的資格,你先問問爸爸的意思吧,他同意了我就回去?!?/br>這樣算是各退一步。季攀便說,“那這幾天我去酒店開兩個房間,你和大哥住在一起怎么樣,我也好久沒見你了,正好借這幾天咱兄弟敘敘舊?!?/br>季晨當街耍起了賴“不行不行,我走了安晏怎么辦???他現在完全離不開我,沒我看著他都不知道按時吃飯按時睡覺!”季攀無奈,“好吧好吧,當哥沒說?!彪x不開什么的,有沒有那么夸張?季攀才不會說自己是嫉妒了呢。季攀經過十幾個小時的飛機,整個人十分疲憊,一坐上車就睡著了,兩個小時后他們達到季家,發覺車停了他才從睡夢當中驚醒,“到了么?小晨?”“到了?!奔境空f,“你走吧,我自己就不進去了?!?/br>季攀點點頭,他拉著行李箱和兩個助理下了車,“有空多給哥打電話?!?/br>“知道?!奔境孔旖枪戳斯?,“你弟弟不會委屈自己的?!?/br>直到季晨自己開車走了,季攀還站在門口注視他開車遠去的背影,身后兩個助理在寒風中瑟瑟發抖了幾分鐘,不得不出聲提醒他,“季先生,時間不早了,季老他們還在等我們呢?!?/br>季攀悵然若失的回過頭,“好吧,走了?!?/br>季晨一路踩著油門回家,心里其實也不好受,爺爺重病,不久就可能脫離人世,他在知道這個消息之后人就有點發懵,很難想象對方也有重病在床的樣子,那個老頭曾中氣十足罵自己滾出這個家,季家是要臉面的家族,容不得一個拋頭露面的私生子,他拎著拐杖,每一下敲擊都差點打斷季晨的肋骨,那時候季攀拼命攔著,使眼色讓季晨先跑,于是他又羞又愧的逃出季家,一邊跑一邊偷偷流眼淚,恨他們生了自己卻從不正視自己,也恨他們既然不看重自己為什么還要強迫自己遵守‘所謂’的臉面……可是,當知道對方真的要不好了,季晨卻并沒有多開懷——季攀說對了,無論季家老爺子從前如何忽視季晨這個私生子,他都是他的爺爺,季晨不可能對這個老人真的無動于衷。他打開門,坐在客廳發了一會兒呆,好多他自己都以為忘記的往事又重新浮現在他的腦海中,幼年時候對父母態度的不解,少年時候得知真相后的羞恥,青年時候追求夢想的阻撓,季晨原本以為他早就不在乎了,直到今天他才發現自己并不是真的不在乎,而是沒有辦法去面對,才說服自己不在乎。這些負面情緒的纏繞下,他忽然覺得自己無法忍受下去了。周安晏正在書房工作,季晨走進來的時候連門都沒敲,拉開門后一直呆呆看著他,周安晏察覺到他那股炙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