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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沒處理好,會影響你出去禍害社會的?!?/br>弄完了該做的事情,紀澤和陸梟難得地停了下來,一路奔波,這是第一次呆在一個正正經經的房間里休息。紀澤舒服地長長舒了口氣,難怪世人都想要一套屬于自己的房子,這樣才能安定下來,遮風擋雨地,然后再找個逞心如意的人過日子,這不就是一個家了么。陸梟見他難得露出這么懶洋洋的模樣,大手大腳地躺在床上,微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撲撲抖動,眉眼間盡是慵懶。傷口好得七七八八,洗了澡吃了飯,陸梟又變成之前一貫的神清氣爽,雙手一把捂住紀澤的眼睛,低頭湊去,曖昧地說道,“古人有句話說得好,叫什么飽暖思什么來著?”紀澤的長睫毛在陸梟手中撲騰了下,些微麻痹的感覺從手心傳到陸梟心頭。卻只聽到紀澤冷哼一聲,“陸梟,思什么自己思去,別惹我啊,你現在傷好了,我是不會再照顧老弱病殘的了?!?/br>陸梟撤開手,卻又迅速地在紀澤泛紅的臉上隨心所欲地捏了捏,“好吧好吧,我們去做點風花雪月的事情如何?”紀澤怒道,“捏什么捏,你以為捏飯團???”在陸梟眼里,某人白白嫩嫩的臉,可不就是跟飯團似的么?最終的結果是——陸梟“嘶嘶”地吸氣,用手撫著自己的下巴,看著走在自己前面那瘦削的背影,第一次在心里抱怨道,阿澤,看不出來下手這么狠。不過看著陸梟痛苦的眼神,紀澤抿了抿嘴卻又沒接著說什么。但是,幾分愧疚和后悔在他那雙澄澈透亮的黑眼睛里展露無遺。他還是答應了陸梟跟著他去做什么“風花雪月”的事情。好吧,說是“風花雪月”卻是一樣都沒沾上,倒是星星有。這個小村子本來就是在一塊山頭上,村子不遠處有供人休息閑聊的平地。只是此刻已然是夜晚,任何沒有通電的山區的生活都是一樣的——太陽一下山,就回家關門上床,該干嘛干嘛去。跟夜游神一樣出來閑逛的,也只有陸梟和紀澤倆人。不過,好心的村民看著這兩個相貌不凡一看就是外國大城市來的人,倒是提醒他們不要呆太遲,畢竟是在山里毒蛇野獸是不少的。陸梟挑了一塊平整光滑的大石頭沖紀澤說道,“阿澤,坐這里,視野很好,很開闊?!?/br>紀澤見陸梟笑著召喚自己,也不知不覺地上前去。這真是個安靜又祥和的夜晚。周遭是一片漆黑,就連那些矮矮的茅草屋都像是蘑菇一朵朵,在這塊安靜的土地上睡去。周圍小草叢里蛐蛐在一唱一和,時不時有螢火從掠過,像是天上的星星掉落在草地上,又被彈起,蹦跶了幾下。真正讓紀澤和陸梟嘆為觀止的是天上的星空,像一片巨大的閃著銀色光芒的旋窩,只是多看幾眼,整個人的心神都會被吸引進去。沒有月亮的晚上,星星就會顯得特別亮。在這個沒有工廠污染,沒有現代燈光照射,沒有人山人海的潮流的地方,整個蒼穹像是一塊橢圓形的深藍色巨型寶石,而上面嵌著一顆顆碩大的,閃閃發亮的鉆石。一顆顆,一粒粒,組成一整條流動的銀河,朝著他們視線以外的遠方流去。陸梟的嘴角一直保持著上揚,見到這樣的美景,一直以畫畫作為自己第二副業的人,當然是喜不自勝道,“難怪英文里把銀河稱之為MilkyWay.,這真的是一條,像牛奶一樣白色的路?!?/br>紀澤仰著頭,黑曜石似的一雙眸子同樣閃爍著震撼的光芒,喃喃背誦道——“有兩種東西,我們越是經常、越是執著地思考它們,心中越是充滿永遠新鮮、有增無減的贊嘆和敬畏——我們頭上的燦爛星空,我們心中的道德法則?!?/br>陸梟自然聽過康德的這句名言,不僅僅是這句話,就連這句話的出處康德的他都看過。這就是他同紀澤的不同,紀澤記著這句話,是因為他萬分贊賞,他贊同康德的這句名言,并且一直如此地謹守著,在紀澤心里,他所謂的道德標準和道德法則從未降低和被放棄。而他陸梟不一樣。他第一次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只是翻著精美的銅版紙的頁面,淡然一笑,什么心中的道德法則,我陸梟的心意才是一切行動的意志。這是,陸升從小有意教育的結果,更是陸梟自我性格造成的必然——他陸梟要是生逢亂世,必然字如其人必是負天下人而成霸業的梟雄。所謂的道德法則,不過是用來約束普通人的游戲準則罷了。真正能成大事業的人,往往是能夠跳出游戲規則的人。見陸梟只是笑而不語,深知他個性的紀澤,又豈會不知他對這句話根本就不是贊同,甚至是蔑視。“所以”。紀澤頓了頓,側身望著陸梟,“像你把道德法律踩在腳下,而我是將它們當作星空高懸于頭頂。陸梟,我們本就不是一類人?!?/br>只要順著老撾一路向東走去,到達越南,紀澤要回他的警局報到,而陸梟要回到s市繼續做著各種非法勾當,接收陸氏集團,他們的軌跡本就不應該有交集。“阿澤,我說過,我們回去之后可以重新開始,況且,等我全面接收陸氏,我父親的影響力下去,我可以不用做那些違法犯罪的勾當?!标憲n回望紀澤的眼神說道。以后的陸梟是可以重來,但是紀澤找不到什么理由,說服自己能夠不將從前的陸梟送交給警局,他心里的道德法則一直像頭頂的星空一樣從未暗淡過。他沒有那么偉大,偉大到為了愛情什么都不顧,可他也沒有那么絕情,絕情到將陸梟的感情全部都拒之門外,所以,紀澤發現自己陷入了兩難的境地,同陸梟繼續在一起不對,同陸梟決絕地分開也不行。“也許”,紀澤艱難地開口,“陸梟,也許這樣就夠了?!闭f到“夠了”二字時,紀澤深深吸了口氣,他希望自己的心意能足夠堅定能夠抵抗內心的掙扎和猶豫不決。沒頭沒尾的一句話,陸梟卻是能夠聽得懂。兩個人依靠在一起,肩并肩欣賞著最壯麗最純粹的夜景星辰,卻是各懷心思,并且是南轅北轍的心思。“我忽然想起一首詩,很能描繪我們現在的心境——共眠一舸聽秋雨,小簞輕衾各自寒,”,陸梟低低念著,“我很不喜歡?!?/br>天上的群星在閃爍,不遠處的草叢里有螢火蟲劃拉著曲曲折折的線條在飛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