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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也隨著沖力向前一靠。陸梟是直接講車子開到了倉庫外面的平地上,眼睛逐漸適應海港附近的黑暗,努力可以讓自己只憑借月光看清前方的建筑物。3號倉庫是座二層樓高的建筑,雖然已經破舊甚至有點不堪,鋼結構材質的倉庫外層已經有些油漆已經剝落生銹,外面七倒八歪地擺著幾個廢棄的藍色空油桶,整個倉庫看起來有種歷盡風雨的滄桑感。樓上的人似乎聽到一些聲響,亮度十足的探照燈從黑洞洞的二樓窗口向他們的方向閃了幾下。陸梟按了幾下車燈。“我們下車吧,阿澤?!标憲n解開安全帶道。被暴曬了一天的地面已經開始散去熱氣,紀澤隨著陸梟走在身后,皮鞋的硬質地踩在不是那么光滑的水泥地面上吱嘎作響,倆人一深一淺地繞過一些廢棄物,來到了倉庫的正門前。3號倉庫四周有些高大的芒果樹,掩映著路邊的草叢,不遠處只有一些工地的民工臨時搭建的帳篷還有些光亮。陸梟和紀澤走到倉庫大鐵門前,鐵門“嘩啦”一聲凄厲的響,被人拉了上去,里面的人探出身來,恭敬地對陸梟說道,“梟哥,您來了?!庇幸婈憲n身后跟著一個人,等眉目看清了,心下略驚,正是那天在船上的紀澤,傳說中陸梟最喜歡的——貼身保鏢。紀澤也一眼認出了眼前的人,卻是那天在船上的李力。如今也算是陸梟的得力助手之一。偌大的倉庫,一路走來都是黑洞洞的,只有前方看起來有亮燈。四周都是比兩個人還要高大的箱子,角落里借著偶爾透進來的月光,看到擺滿了垃圾廢物,三個人一前一后的腳步聲在倉庫里一聲一聲響著,紀澤暗暗觀察著四周的情形,只覺得在這狹隘的箱子堆出來的通道里,腳步聲都敲到了自己心頭上。走了一會兒,便是個空曠的地方,東北角上是一排又一排之前用來擺放貨物的鐵架子??恐硗庖欢聣Φ目臻g卻是修成了一個小房間,房間架著大鐵栓,并且安了個電子鎖。紀澤淡淡撇了一眼,不再多看,而是向他從前一樣,老老實實地跟在陸梟后面??雌饋砀魏我粋€沉默又老實低調的貼身保鏢沒什么兩樣。倉庫頂上還懸掛著起重用的鐵鏈和鐵鉤子,叉車什么的也都停在一邊,一切都是一個漸漸落寞去的倉庫應有的樣子。偌大的倉庫,只在鐵門前的墻壁上裝了個小瓦的老式電燈泡,顏色黃得不得了,還一搖一晃的,在地上投下搖擺不定的身影。正擺了個桌子,幾個人圍在喧囂地一起打撲克。見李力帶著陸續進來,連忙放下手中的牌,一個個站好了問好道,“梟哥?!?/br>陸梟似是不太滿意地皺了皺眉頭,不過這種時候,他卻也不愿意多生事,“玩歸玩,今晚都給我小心點?!?/br>“是?!北娙她R聲答道。孤零零掛在墻上的燈泡晃了一下,打在陸梟側顏上的光線閃了閃,勾勒出他英挺卻又頗具氣勢的五官立體,是個天生具有領導氣質的人,站在他一旁的紀澤也不得不承認甚至有點欣賞這一點。這個人,同他的名字一樣,注定是不平凡的。陸梟轉頭,卻又立馬換上笑顏,“阿澤,還要等一會兒,要不要去那里坐坐,還是,我們去樓上看月亮去?!?/br>陸梟的這幾個手下可從沒見過他如此溫和的摸樣,大多時候,他們眼里的這個老大是不怒自威的。紀澤見這幾個人自從他們進來之后就兢兢戰戰的,氣氛好不尷尬,又因為自己原來是跟著沈叔,這些所謂的陸氏兄弟他自然不會熟悉。于是回陸梟道,“好的,梟哥,這里有點悶,我們上去看看?!鼻辶恋穆曇粝窳魉粯?,在這個似乎與世隔絕了的密閉倉庫里響起。倆人從有些陡斜的鐵板樓梯上去,薄薄的,讓紀澤覺得只要自己稍微用力都可以都會踩踏然后一腳空。陸梟也不忘叮囑他,“阿澤,小心腳下?!?/br>打開小門,一下子豁然開朗。呼呼的海風從不遠處的海上吹來,趕走一個白天的煩躁郁悶,紀澤只覺得一下子神清氣爽起來,又覺得倆人之間的關系一直都是這么詭異,明明是生死仇敵,卻可以做一些特別平常但是對他們來說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比如,在現在這個關口,紀澤望著月光下一臉愜意的陸梟,倒還真像是來吹海風看月亮的。今晚的月亮,跟那天在殺陳實晚上的時候,一樣大一樣亮,一樣清晰。陸梟撇了眼身后的紀澤,笑著問道,“阿澤,你什么都好,就是有時候太悶了,悶不吭聲的。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時候高興,什么時候不高興?!?/br>作者有話要說:黑眼圈加魚泡眼00……累到脫力的某瓜飄過……路過的都給我個擁抱打滾撒潑……第44章突地伸手拉住紀澤的手,后者的手帶著點汗濕干了之后冰冰涼涼的感覺,而陸梟的,卻是干燥溫暖。紀澤睜了睜眼睛,原本就亮亮的,更是顯得又圓又黑,像是受驚了的動物。陸梟狡黠地一笑,“怕什么?怎么了?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否則——”否則之后的內容,在觸到紀澤眼里的戒備之后,陸梟也沒有再說下去,只是固執地帶著點強硬地味道,將人拖到了陽臺的一角。而后,倚靠在鐵欄桿上,卻是沒有再出聲。只是那手一直不依不饒地牽著紀澤的,自己的左右牽著他的右手。紀澤尷尬地試圖從他手里掙扎出來,而陸梟卻是帶著溫柔到勝過月光的表情略低著頭直視著面前的人,“阿澤,不要動,就這么一次,好不好?”說道最后三個字的時候,語氣輕嘆帶著一點點脆弱,讓紀澤也不禁停止住了掙扎。好不好?陸梟的這三個字卻像是嘆到了他心里去,原本清亮透徹的黑眸子也有一絲迷茫,從來都是堅不可摧的陸梟,怎么會帶著一絲的脆弱問他紀澤——好不好?雖然陸梟什么都沒有說,第一次,他如此近距離并且深刻地體會到陸梟的情感。那種隱忍深沉卻是火熱熱的情感,一如此刻陸梟緊緊握著他的手,不僅感覺自己的手被燙到,連心也開始顫抖起來。只有海風轉弱,微微地吹著,吹散月光的清冷,吹得人迷迷糊糊像是掉進了一個銀白色灑滿月光的夢里。“心情不好的時候,可以曬月亮。這是美國亞利桑那州富豪理查德·查彬的建議。他現在正忙著在該州一處沙漠建造世界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醫用月光鏡——利用鏡子把月光聚焦在一起,通過照射人體讓患者或抑郁的人掃除疾病。我們,一起曬會兒月亮吧?!标憲n半是開玩笑地說道。紀澤疑惑地看著他,這個人,撇開他們之間現在若有若無的感情不談,是不是因為對即將發生的事情太過自信了?某個人十分快意地想,等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