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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被連連不斷的電話煩地怒氣沖天破口大罵道:“你們這群只吃白飯不做事的,這么點小事情也要拿來煩我……”而后掛了電話,訕訕地對紀澤笑笑,“阿澤,真不好意思,難得過來看你一趟,也呆不了多久?!?/br>紀澤朝謝九安燦爛地一笑,“沒事,你要有事趕緊忙去吧。我只是受了點小傷,過幾天就好了?!?/br>陸梟看了看紀澤掛水的瓶子,見快要掛完了,拿起墻上的電話呼叫護士過來換。而后閑閑地對謝九安說道,“九爺,你再不走這病房都要被你掀了。瞧你和你這群跟班一副兇神惡煞的摸樣,等下可別嚇壞了護士小姐?!?/br>謝九安頭一揚,“老子比你帥多了?!闭f罷,不再理會陸梟,將自己帶來的psp,ipad等數碼產品丟給紀澤,帶著他的大隊人馬大搖大擺地走了。走之前一再強調“我還會來看你的,親愛的阿澤?!蓖耆珶o視陸梟鐵青的臉色。謝九安走了,似乎也帶走了方才的喧囂與熱鬧,他在的時候,好像空氣都會沸騰。此刻,只剩紀澤與陸梟兩個人,紀澤突然舉得氣氛有些尷尬,他不知道要跟陸梟聊點什么,像往常相處的時候,通常都是陸梟在為兩個人之間找話題。紀澤眼見陸梟只是站在那里,饒有興致地將擺弄謝九安送給自己的玫瑰花,當然他覺得謝九安的思維實在是難以捉摸,送給自己一個大男人玫瑰花算什么。紀澤只看到陸梟棱角分明的側顏,面帶微笑著將花插到花瓶里。似乎有些難以忍受這樣的寂靜,紀澤“咳咳”清了下嗓子,干澀地問道,“梟哥,你要是有事情……”還未說完,就被陸梟一個轉身開口打斷,“阿澤,我沒什么事情的,”漂亮剔透的眸子是一如既往的溫和。好像陸梟這個人的眼睛,總是有源源不斷的溫度似地,看誰都帶著溫暖的笑意??杉o澤知道,當他的溫和褪去時,那雙碧色的眸子會是怎樣地陰冷到使你感覺如墜深淵。不知道,真正暴露的那一天,陸梟會不會用同樣用殺死敵人般的眼神對著自己,而不是現在這樣的溫和親切。紀澤只是偶爾想想,就覺得心里微微發澀。陸梟盯著他若有所思的模樣,忽然笑著打破沉默,“想什么呢?”“沒,沒什么?!奔o澤搖了搖頭。正巧進來三個護士要幫紀澤換藥。紀澤背對著陸梟坐在病床上,身上纏著的繃帶被一圈一圈解開。瘦削結實的上半身袒露出來,鞭傷已經開始愈合結成血痂,像一條條紅色的蜈蚣爬在白皙的皮膚上,青青紫紫的淤痕還未全部消退。實習小護士唏噓不已一邊抹藥一邊心里唏噓,這么好看的一個人,怎么被打成了這樣。一不留神涂藥的動作重了點,紀澤一個激靈,“嘶”地吸了口冷氣。陸梟冷冷地斥道,“小心點,否則你就別干了?!?/br>小護士剛出校門不久,被陸梟這么威嚴又陰冷的聲音一喝,又害怕又委屈,不覺得動作越發輕緩。紀澤見她憋著一張紅紅的臉有些不忍,出口安慰道,“沒事,不疼的,你可以把我當小白老鼠,練好了下次就熟練了?!?/br>陸梟的手握了握,他知道紀澤這些傷是應該受的,甚至可以說,要是狠心一點,他現在早連命都沒有了??刹恢罏槭裁?,再次見到這些傷痕的時候,他發現自己一點都不痛恨紀澤,反而只有心疼。自己也真是夠沒心沒肺的了,陸梟自嘲地想到。“好了,傷口已經開始結痂了,不過還是包扎好,不然不小心蹭到就不好了。這一瓶藥水經常擦擦,淤腫的地方消得比較快?!弊o士長熟練地一邊cao作一邊叮囑道。紀澤見自己又被重新包扎成了半個木乃伊,終于忍耐不住開口問道,“那,那能不能洗澡了?”他知道,這個問題多半是會被拒絕的??墒?,自從送進醫院開始,自己就沒好好洗過澡,那個地下室陰冷潮濕,身上全是血和汗水,他自己都覺得快發霉了。自然而然遭到了拒絕。陸梟靈機一動,他按耐住心里的蠢蠢欲動,一副非常真誠的表情建議道,“要不擦個澡吧,洗澡不行,用熱水擦一擦也是不錯的?!奔o澤漂亮剔透的眸子可以凌厲地觀察周遭的環境,可有時候他對于某些方面,卻是一向遲鈍得可以。他欣然接受了陸梟的意見。將原本包好的繃帶解掉之后,他迫不及待地就要去衛生間付諸這一行動。陸梟皺了皺眉頭,認真詢問,“你一個人可不可以,不小心碰到水就不好了,要不要我來幫忙?”不待紀澤做出回答,只見自己的老板已經走到了衛生間,卷起袖子,一副就馬上就可以投入幫忙的摸樣。雖然紀澤非常想拒絕陸梟的幫助,因為他覺得這件事情他一個人完全可以辦得到,并且,他非常不想跟陸梟處在一個狹小的空間里,他敏感地感覺到陸梟是個非常具有攻擊性的人。然而一臉熱心的陸梟已經將水的溫度調好,擰了擰毛巾搭在手臂上,對還在外面猶豫不決地望著自己的紀澤說道,“好了,阿澤,可以擦身體了,水溫正好,別站在那里了,沒穿衣服小心感冒?!?/br>紀澤囁喏了下,這種明明想拒絕卻又拒絕不出的感覺真是糟糕透頂了。因為,他看著滿臉熱忱的陸梟,對于人家的樂于助人,實在是不好意思出口。陸梟終于完全可以毫無顧忌地釋放自己的眼神。白嫩嫩的耳朵不知是被熱水的溫度還是什么染成了紅色,陸梟甚至可以看到耳朵上青色的小血管。低低笑了笑,“阿澤,你是個很有福氣的人?!?/br>紀澤正背對著他,尷尬地埋頭數著地板上的瓷磚紋理,乍聽他這么說,只覺得好笑,因為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很有福氣的人。父母早逝的人,哪談得上什么福氣。陸梟見沒有開口又繼續說道,“聽說耳朵長得好的人,都很有福氣?!?/br>面對著自己的紀澤正低著頭,從修長的脖頸一路滑下,線條優雅圓潤的肩膀,背部的肌理清晰明朗,雖然被一道道傷痕給破壞。陸梟將毛巾輕輕地擦拭過去,盡量避開傷口處,精瘦的筋骨,溫熱的肌膚,就算是隔著一層毛巾也能清楚的感覺到。而原本白皙的肌膚漸漸起了層淡淡的粉色。擦得自己的心也跟著一并熱了起來,陸梟原本透亮的眸子越發的凌厲深邃,凝望著眼前這個滿是傷痕卻對自己有致命吸引力的背影不舍得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