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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竄門的??!我買花啊,買花不成么,哼!阿澤,給我把所有的花都包起來,我叫人拿到我車上去!”轉念一想,這不是便宜陸狐貍了么,他謝九這輩子只喜歡做兩件事,占陸狐貍的便宜和絕對不能讓陸狐貍占便宜,于是又說道,“不行不行,我才不要讓你賺錢呢,我要,我就要一束,99朵!那什么,我聽說有的花是有意思的,我要代表一見鐘情的那種!”陸梟笑了笑,“那叫花語,九爺。一見鐘情么,紀澤,給他包一束——藍色鳶尾?!?/br>藍色鳶尾,花語——一見鐘情。“呀,這顏色我喜歡,夠漂亮也不娘,哈哈!”謝九安心滿意足地付了錢,磨磨蹭蹭地在陸梟很不友好的眼神下與紀澤告別,前腳剛踏出大門一步,又雷厲風行地走回來,非??斓貙o澤說道,“老子女人太多了,一束花根本不夠分,拿回去還要吵架,煩死人了!那什么,阿澤,這花就送給你了,你可別再放回店里賣??!我走了!”說完頭也不回地將一大捧鳶尾往紀澤懷里一塞,大步流星地走出去,路過小門時,趴在墻頭的貝殼卻“倏”地豎起身子,朝謝九安凄厲一叫。“靠,陸狐貍自己不是好東西,養的貓也是妖孽?。?!”落荒而逃。停在花店外的四五輛車一溜兒地開走了。紀澤愕然地抱著一大束藍色鳶尾,不禁搖頭微笑,“梟哥,這謝九安怎么跟個孩子似的,蠻好玩的?!?/br>陸梟見他很開心,不似平日里安靜沉默的樣子——雖然那樣子的紀澤他也很喜歡,溫和地說道,“他啊,從小到大就是那樣子,什么都要跟我斗上一斗?!北热缒?,我喜歡的,他都要搶一搶。謝九安啊謝九安,可惜,就算我從來沒有輸給過你,紀澤也不是我們爭斗的獎品。因為,他從一開始,就要是我的。紀澤將透明花瓶里的水仙花換下來,插上謝九安方才買下的鳶尾。低頭靜靜地端詳,顏色濃重深沉,安靜沉默,帶著點憂傷。自己一個大男人收到過兩次花,第一次是那天的陸梟送的,還有就是今天的謝九安,只是,怎么兩次都是同一種花。藍色鳶尾么?還蠻好看的。紀澤想起那天在陸梟臥室里見到的一幅油畫,“梟哥,在你臥室里的那幅畫就是這種花么?”他是知道陸梟很會畫畫的,樓上還有一間他專門的畫室,據說之前還很喜歡出去寫生,但紀澤來的這一段時間,倒是很少見他出去。“是啊,就是藍色鳶尾,是我在歐洲一個小鎮旅游時坐在花店外面畫的。那天在下小雨,一大把藍色鳶尾掛在店門口,這種花——色彩凝重,真像一幅油畫,所以那時候我就把它畫下來了?!卑察o沉默的花,就如眼前的人。就像當初一眼就想把那束靜謐到憂郁的花帶回家一樣,陸梟覺得自己第一眼,就想把紀澤收藏起來。“喜歡這花么?”“蠻喜歡的。我一個大男人居然兩次也僅有兩次收到這種花?!?/br>不過當天晚上,陸梟卻一手拎著一幅畫一手夾著躁動不已的貝殼敲開了紀澤的房門,淺碧色的眼睛含著笑意,沒有一絲陰霾,像最清澈的海子。“這幅畫送給你,紀澤,可以掛在床頭,很漂亮?!?/br>紀澤細細看著手里裝裱好的油畫,木頭門上掛著的濕漉漉的鳶尾。他沒學過畫,不太懂,但總覺得看著看著,就想當時要是自己也會買下這束花,仿佛在雨中等待,有人將它領走。右下角是用鋼筆寫的漂亮的英文花體字——fallinloveatfirstsight。陸梟和謝九安,除開他們的身份,其實,真的是可以交的朋友。紀澤望著被自己鄭重掛在床頭的畫,只是想到那個既定的結局,只是想到終有撕下面具的那天,心里就微微發澀。有謝九安插科打諢的日子似乎過得很快。紀澤偶爾出去買點吃食回來,偶然發現,雖然依舊是寒氣襲人,但池子邊上的梧桐樹已經開始抽出新芽了,一點點新綠,在枯黃一片中格外明顯。就連在冬天看上去就要枯死般的木棉也仿佛煥發了生氣,光禿禿的鐵桿虬枝開始換新顏。想到自己第一次見到陸梟就是在這里,那時還以為他是個很有藝術氣息的畫家,哪想到,居然是這周圍六省最大黑幫團體的繼承人。春天都快來了,希望下次冬天的時候,自己可以回到北方,當然,是穿著那套錚亮的警服。他隱約察覺到,陸梟,在經歷一個冬天的潛伏后,那骨子里天生的狡黠狠厲也要開始蘇醒了。因為,不僅僅陸梟接到需要回自己臥室接的電話的次數增多,同幫派里的高層核心人物兄弟次數也多了。紀澤走回花店,正碰巧遇到陳實從店里出來。不高不矮的結實身材,白白胖胖的包子臉,話很少,偶爾笑起來慈眉善目的一個中年人,卻是陸梟的父親——陸升身邊最得意的屬下。幾乎是日夜跟隨地帶在身邊??雌饋砭透拿炙频?,老老實實的就像是每天準時上下班的普通工人。“誒,是紀澤???”陳實跟紀澤打了個照面,對于這個之前跟在沈叔身邊現在又跟著大少爺的人他自然認識。“陳大哥?!?/br>陳實拍了拍紀澤的肩膀,這個年輕人看起穩重踏實,難怪大少爺會選他,“不錯不錯,好好跟著大少爺?!?/br>擦身而過。紀澤回頭望了眼陳實的背影,他現在跟著陸升深居簡出的,怎么今天突然出來?屋子里都是煙味。陸梟酷愛煙,這從第一次紀澤從他身上聞道的淡淡香煙味就知道,只是某次陸梟恍然大悟般地問道,“紀澤,你抽煙么?”紀澤搖搖頭,就見陸梟已經動作迅速地將煙頭摁在煙灰缸里掐滅。自此之后,紀澤就沒見過陸梟在他面前抽煙,只偶爾經過他的房間,要是開著一條縫兒,便能看到陸梟背對著他在筆記本前吞云吐霧。陸梟將窗戶全部打開,邊對紀澤說道,“等等收拾下,我得回老屋去見我父親了,阿澤,你也一起去?!?/br>自從那天聽到謝九安叫他“阿澤”之后,陸梟便聲稱自己叫他小紀太過生疏,也要跟著謝九安叫“阿澤”。紀澤倒是無所謂,稱呼而已。陸梟所謂的老屋是在s市附屬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