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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以前一樣愛哭,一點小傷小痛就能讓他掉淚,嬌氣的簡直不像一個Alpha。……雖然,林溪月是被以Omega的身份養大的。這主要還是因為,林溪月出生時恰逢趕上老當家病逝,父親林晟的位置還未坐穩,兒子尚幼,早產體弱,經不起半點折騰。這時林厭的生母抱著三歲的林厭上門“討債”,最終以一紙契約定下了林厭往后二十年人生。他是林溪月的擋箭牌。十多年過去,林厭不負眾望,分化成了最普通的Beta,反倒林溪月遲遲沒有分化,林家無法,只有讓身為Beta的林厭以Alpha的身份生活,他唯一的任務就是做好“林家長子”的身份,為體弱的弟弟擋下所有槍林彈雨……盡管二十年后,他什么都拿不到。林家給了他的生母一大筆酬金,養了他二十年,也利用了他二十年。作為私生子的林厭只有在公眾場合方才擁有“少爺”的待遇,大部分時候,他都與平常下人一樣,住在什么都沒有的小房間里。為了抑制他的野心,林家人不讓他接觸任何有關家族的事情,他們排斥他就像排斥一個外人——雖然他的確是個外人,除了姓林之外,他與林家并無半點親情可言。這樣的好處是,在二十三歲那年,林厭走的很瀟灑,也很徹底,因為他沒有絲毫留念。如今回憶起在林家受到的種種冷落,林厭只覺得恍若隔世,他清晰記得那天——是林溪月的二十歲成年禮,那時候的他,已經出乎意料的分化成了Alpha,林晟將宣布對方才是林家真正的繼承人……那時候林厭正在趕往外地的火車上,用手機看著現場直播,信號很差,斷斷續續的畫面暫停在林溪月那張俊美干凈的臉上。他看著那張已經逐漸成熟的臉,眼淚倏然下來了。這一刻他等了太久,等到快要熬干了自我,如今終于得以解放……林厭轉頭望著窗外流淌的風景,以及那片陌生卻又親切的藍天。他自由了。在那之后,他靠著大學打工的存款,和一路給人畫素描賺的外快,慢慢吞吞的走過了許多個城市……但最終他還是回到了自小長大的地方,找了個不那么貴的地段租了個房子,把這些年作品出版做成畫集……他很幸運,遇到了一個欣賞他的編輯,甚至開過一個小小的個人畫展;又因機緣巧合,認識了志同道合的朋友。一切再往好的方向發展……“哥?!?/br>林厭從朦朧的回憶中醒來,瞇眼看著不知什么時候跑到他床頭的林溪月。對方的身材與他相仿,但畢竟是Alpha的緣故,自己的睡衣套在青年身上還是有些小了,胸口的扣子繃得很緊,林溪月有些難受的扯了扯,又小心翼翼的問:“……我能上來嗎?”小少爺怕是一輩子都沒有用這種語氣和人說過話。林厭突然就沒有了計較的心思,他翻了個身,面向墻壁。這才剛閉上眼,就感覺到身后的床墊下沉,林溪月擠了上來。與之而來的還有對方身上甜味的信息素,像是某種開在路邊的小花,潔白且無害……就在林厭晃神的瞬間,對方已變本加厲的樓上了他的腰,Alpha的胸口貼著他的后背,林溪月將臉埋在哥哥發間,小小聲撒嬌。“我就抱一下……就一下……”最后已是壓抑不住的哭聲。雙人床很小,兩個人很擠,林溪月一直在哭,而林厭很困。所以他一意孤行的睡著了,甚至連林溪月將鼻涕蹭在他衣服上都沒計較。林厭是自由職業者,作息向來不算規律,一覺睡到了大中午,被一陣焦糊的味道弄醒,迷迷糊糊的爬下床,一進客廳,就看見林溪月手足無措的站在廚房門口……一股黑煙從他身后飄出來。林厭罵了聲cao。他一個箭步上前,把心虛的少爺扯開,沖進廚房將已經燒糊的鍋丟進洗碗槽,為此還被燙了一下手。等水龍頭擰開,冷水澆上熱鍋激起一陣白霧,林厭將手放在冷水下沖,只見他食指的側沿紅腫了一大片,一顆新鮮的水泡冉冉而生。林溪月更愧疚了:“……疼嗎?”……真他媽會說廢話。林厭面無表情的想著,道:“沖一下冷水就好了?!?/br>冰涼的水漬沖刷著傷處,多少緩解了一些疼痛,林厭簡單洗漱了一下,再看見廚房里沒人收拾的鍋碗,只覺得眼前一黑。“你沒事動這個干嗎?”“我餓了……看到冰箱里有雞蛋……”林少爺委委屈屈道。林厭已經懶得去問對方為什么不點外賣之類的問題,掏出手機隨便叫了兩個他平時吃的快餐,“吃完飯你來收拾?!?/br>畢竟是寄人籬下,到底不好意思真的白吃白喝,林溪月忙不迭點頭。只不過尊貴的少爺腸胃并受不了油膩的快餐,吃沒兩口就泛起了惡心,林厭靠在廁所門口,看著彎腰趴在洗手臺上吐得死去活來的林溪月,氣不打一處來。“你真的是Alpha嗎?怎么連個Omega都不如?”“我……咳咳……我會習慣的……”或許是他語氣較沖,林溪月猛然抬頭,臉色十分蒼白:“別趕我走……”因情緒波動而爆發出來的信息素充斥在房間內,林厭被熏得頭暈,偏偏罪魁禍首一副被蹂躪了的小可憐樣,讓他罵都罵不出來,只好生硬道:“說好三個月就是三個月……不過你最好在這段時間里習慣了,別人可不會像我一樣……”“我知道,”小少爺乖巧答道:“哥都是為我好?!?/br>林厭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怕自己繼續下去會被惡心死,轉身回到客廳把自己的那份外賣吃完。又瞅了眼林溪月只動了兩口的米飯,嘆息了一聲,將上面沾了油的部分挑了出去,用剩下干凈的煮了一鍋白粥。等林溪月收拾好自己出來,就看見他那嘴硬心軟的哥哥連著鍋一起將熱騰騰的白粥擺在他面前,感動的笑了一下。吃完飯,林厭打發這位少爺去收拾廚房,自己剛才坐下來喘了口氣,就聽見門鈴響了。這個時間,難道是快遞?他帶著疑惑起身,門一打開,一股辛辣的、曾深深烙印他在靈魂里的酒精味撲面而來,連同那些被埋葬在內心深處的回憶一同涌上……在強勁且霸道的信息素中,林厭面無血色的倒退了幾步,他看著來人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垂在身側的手狠狠掐住傷處,才憑靠著疼痛勉強站穩,扯出一個冷笑。“遲縱?!?/br>他原本以為已經忘記這個名字了。距離上一次見面已經過了六年,當年與他身高相仿的少年此時高出了快一個頭,遲縱居高臨下的注視著的林厭,短暫的失聲后,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