籍卡的事情?！?/br>
“我那時以為……”僵尸姑娘想了想找不到掩飾的理由，輕聲說，“對不起?！?/br>
“他們都沒有意識，”鎧說，“只有你是清醒的?！?/br>
沒有自我意識的僵尸會襲擊人卻不會搶戶籍卡，是誰在指使，這其實并不難猜。

澹臺歌想了想便明白了前因后果，冰說這事和他們有關，大概也是因為僵尸一直跟著他們。有他們做誘餌才能干脆地把僵尸們打包去泡花茶，從而洗去戾氣回復清明，去他們該去的地方。

“我以為有了戶籍卡就能留下，”僵尸姑娘鼓起勇氣道，“我錯了?！?/br>
“你是好姑娘，”鎧柔聲說，“去吧?！?/br>
僵尸姑娘羞澀地笑，翻翻身上的小包，說：“沒有棒棒糖了，給你們這個?！?/br>
澹臺歌接過來，發現是一包快要過期康師傅紅燒牛rou面。僵尸姑娘沖他們揮揮手，說：“餓了路上吃?！比缓缶透谕楹竺嫦萝嚵?。

黃泉之上，引路人手中的紅燈越來越近，澹臺歌看著方便面包裝上不存在的牛rou發呆，然后看看窗外：“這水就是黃泉么……怎么看不清？”

“放心，很多年后我們終究會一起來到這里，”鎧微笑，“到時再看也來得及?！?/br>
澹臺歌靜靜靠在師父身上，半晌撕開袋子，說：“餓了?！?/br>
公車重新上路時，鎧和徒弟偎在座位上，一口口分吃了那袋泡面。干面餅的味道比想象的好，澹臺歌吃了小半，給師父吃了大半，初到思歸鎮的第一個晚上和之后的好幾個晚上，就這么和窗外的景色一樣，先是清晰起來，然后又漸漸淡去。

夕陽透過車窗射進來，橘色的光有種別樣的溫柔。

一根火柴換了泡面又換棒棒糖，澹臺歌忍不住想，其實該說謝謝的是自己。

要下車的時候澹臺歌睡得正香，師父把他推醒，然后變成黑貓鉆進他懷里蜷成一團。澹臺歌呆了一會兒，迷迷糊糊地起身，瞅瞅外面說：“沒到呀?！?/br>
“到了到了，”師父在他懷里催，“快回車里開暖風?！?/br>
和窗外的冰天雪地比起來，落花如雨、只穿一層單衣滾來滾去也不會冷的思歸鎮真是讓人懷念。澹臺歌終于看見自己那輛覆了雪的銀灰色小車，指著車后面掛著銀白的大山道：“湖呢？”

冰湖不見了。

“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跑回來了，”黑貓說，“你忘了那些孩子是怎么死的？”

“泥石流……”澹臺歌把手揣進兜里跳下車，“難道這里的山會跑來跑去？”

“草原和湖也會跑?！焙谪垞е降艿牟弊?，“別歧視它們?！?/br>
“我以前來過啊，就是草原和湖，”澹臺歌混亂了，“還找老鄉借了拖拉機拖車呢?！?/br>
黑貓懶懶道：“你怎么知道那是老鄉？”

澹臺歌被他說得一哆嗦，決定忽視這個問題，開了車門把師父扔進去，回身對公車道：“謝……這怎么還貼著??？”

擋風玻璃上紅紙寫的“回光返照”四個字，真是無比扎眼。

公車慢悠悠道：“今年是我本命年?！?/br>
尾聲之二、

片段一、

“無論如何，家都是不一樣的。有家可回，才有下一次出發的動力……”鎧點進徒弟的不老歌，語氣夸張地念道。

澹臺歌瞅瞅用貓爪艱難按鼠標的黑貓，對它報以無聲的鄙視。

“我們是旅行，不是流浪……”黑貓繼續以春晚主持的腔調念下去。

澹臺歌終于忍無可忍：“我說得不對嗎？”

“當然對，”黑貓歪頭，“不回家我們就要野合到底了?！?/br>
“我不就是占著電腦寫兩篇日志嘛，”澹臺歌揪住師父的尾巴狠狠一拽，“你也至于！”

貓抱著鼠標不撒手：“我有事兒?！?/br>
“就算是買個老鼠形狀的鼠標，也不代表你那爪子就能按住它?！卞Ｅ_歌斜他一眼，“你到底要干嘛？”

鎧繼續用毛爪子攥鼠標，把一個縮小了的窗口戳大，澹臺歌伸頭一看，發現是個論壇發表新帖的頁面，標題已經輸好了。

“關于思歸鎮戶籍搖號的一點感想？”澹臺歌指著屏幕，“你……”

黑貓攤手：“介紹經驗?！?/br>
澹臺歌對師父以貓的形態做出各種動作已經見怪不怪，他關心的是另一個問題：“搖號……你等了多久？”

“也不太久，”黑貓一邊敲字一邊說，“大概十七年吧?！?/br>
澹臺歌無語，半晌想起了什么：“你不是送禮了么？”

片段二、

大掃除的時候冰從貯藏間里拎出來一只暖水袋：“這誰送的？”

雪叼著冰棍看了一眼：“不知道，沒用?！?/br>
“哦，”冰說，“那扔了吧?！?/br>
片段三、

又一次大掃除時，冰扔出去很多空酒瓶子，來做客的澹臺歌疑惑道：“我記得你喝的是紅星二鍋頭??？”他在瓶子里的時候可是對那個商標印象深刻。

而垃圾堆里的瓶子全都是牛欄山的。

“記憶總會有所偏差，”冰說了一句高深莫測的話，“尤其是經過折射的記憶，其實已經偏離了事實，并不能算作記憶?！?/br>
“你的意思是說……我在瓶子里看到的，不全是真的？”澹臺歌若有所思。

冰笑了笑不答話，黑貓在一旁曬太陽打哈欠，而雪看著新一冊厚厚的破節論文集昏昏欲睡。第二百三十四頁是他自己的文章，題目是，標題雖然很長，但依然只是參與獎。

“他們都不這么想?！毖┕虉痰?，“可我覺得我真相了?！?/br>
破的是什么，立的又是什么，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答案。

風吹過書頁，發出嘩啦啦的響聲，第一頁上這次一等獎的論文題目很簡單，一共只有五個字：。

澹臺歌說：“這是六個字?！?/br>
黑貓一爪子踩上論文集：“啊是我加的，抒情?！?/br>
片段四、

澹臺歌：為什么公車大叔賣的果汁有種特殊的香味？這個QQ的小珍珠也很好吃。

鎧：真的么？我嘗嘗。

澹臺歌：真的，酸酸甜甜，Q軟彈牙。

雪：那是思歸鎮特產的一種螞蟻蛋，用食蟻獸的口水腌好，最適合做飲料甜點。獨家秘制，保密配方，外面當然吃不著啦。

冰：你們怎么了？雪你也真是的，不是說不告訴他地瓜是啥么？

雪：我真沒說地瓜。

片段五、

澹臺歌：師父你明明訂了套房，為什么我們剛開始還要露宿在外？

鎧：據說親密度足夠才發鑰匙……

澹臺歌：比如“野合場景收集完成20/20，體位修煉達成500/500，經驗up2000，野合任務達成，親密度up100％，獲得任務獎勵道具鑰匙X1，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