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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是隱藏了不少順勢而為帶來的利益和好處,秦優的城府和心機方老狐貍又怎會不知,不過都是相互心照不宣罷了。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方老太爺才會對秦優更加欣賞和喜愛吧,一老一小常常給對方在暗中使些小絆子,外人看來只當這兩人亦敵亦友,關系深淺莫測,卻不知道他們其實是在那里幼稚地你來我往斗得不亦樂乎。而對于秦優來說,脫離了方維信這一個身份以后,他和方老太爺之間的關系反倒才能有像現如今這般地融洽,從前雖然是關系至親的祖孫倆,但卻因為彼此之間參雜著家族中的爭權奪勢以及錯綜復雜的宗族利益,始終都是有著隔閡,只有現在這樣的相處,才最是真實而自然。“方老太爺,”梁墨琰走上前,優雅而得體地微微行了一禮,祝賀道,“佳辰瑞氣,松鶴長春,祝您老長生無極?!?/br>方宗敬哈哈一笑,兩眼瞇成一線,長長的白色眉毛也跟著抖了抖,滿面紅光地道:“梁家小子,不錯!”梁墨琰抬眸,和站在方宗敬一旁的秦優相視一笑。“外公——”隨著一道清脆如鶯啼的聲音響起,走過來一個身形嬌小玲瓏,容貌精致如洋娃娃般的少女,她大約十五六歲的年紀,身穿白色無肩短裙禮服,烏黑長發挽成溫婉的發髻,婷婷裊裊地走來,甜笑著挽住方宗敬的手臂,撒嬌地靠著老人,卻用著半咸不淡的中文一字一頓地道,“嘉怡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好,好——”方宗敬樂呵呵地拍拍外孫女的手,搖搖頭笑著道,“還不錯,跟著你mama住國外這么久,還知道怎么說中文?!?/br>“哎呀,人家一直都有在好好學??!現在講得又不會差?!焙渭吴搅肃阶?,不滿地搖著她外公的手臂,“就是剛才那兩個詞很少念,不熟而已啦?!?/br>何嘉怡的母親是方宗敬最疼愛的小女兒,自幼就在國外長大,平常很少回到港島,只有這一次方宗敬過九十大壽,長期在國外的一些方氏家族的成員們才算是基本上都回來了。“啊,秦優哥哥!”何嘉怡一轉眼,看見站在一旁的秦優,立刻放開了老爺子的手臂,走到秦優面前,抬起頭兩眼亮晶晶地看著他,聲音一下低柔了許多,道,“我給你打了好多電話想約你出來,可是你的秘書老是跟我說你沒有空,你好忙!今天可以見到你,我好高興!”聞言,站在方宗敬旁邊的梁墨琰先挑了挑眉。秦優淡然一笑,回道,“我也很高興?!?/br>“秦優哥哥,我現在都有更加努力學中文,連老師都說我進步很快。外公說等我可以講好中文,才可以把我‘發配’給你……”何嘉怡興奮地拉著秦優的衣袖。“發配?”秦優玩味地掃了一旁兀自笑瞇瞇的老狐貍一眼。“……啊,我又說錯了,好像是……啊,許配!嗯!”何嘉怡甜甜一笑,根本沒發覺她身后的梁墨琰眸色驀地微沉,神情莫測地看向方宗敬。方老太爺老神在在,和藹地笑著向外孫女招了招手,道,“嘉怡,來,跟外公去周圍走走,認識一下幾個世家叔伯?!?/br>“喔……”何嘉怡依依不舍地放開手,不過她又忽然踮起腳尖,伸手勾住秦優的頸項,仰起頭在他的頰邊落下了一個香吻,道,“秦優哥哥,等舞會開始,你當我的舞伴好不好?——等一下我回來找你哦!”不待秦優回答,她已經雙頰緋紅、兩眼晶亮羞澀地轉身快步拉著自己那圓圓胖胖的外公走開了。方宗敬和他的外孫女一離開,在場的這兩人卻還是沒有機會再多說一些什么,周圍開始陸續有人走過來和他們攀談,在這一個公開的社交場合里,恒泰船王梁墨琰身份地位尊貴,事業如日中天,他平時又甚少出席一些社交圈的活動,所以只要他一出現,都會有人趕緊借機結交寒暄;而秦優則是個新晉的青年才俊,和方氏財團的方老太爺又是忘年交,而且誰都看得到信德國際的日漸壯大,早已不容小覷,不是往日可比,自然人人都爭相結識攀談。這樣一場下來,直到宴客大廳里的燈光漸漸暗了下去,預示著舞會的即將開始,人們才慢慢散了開去。秦優剛剛在一旁經過的侍者手中的托盤上放下手里的酒杯,抬起頭,手腕卻忽然被一只有力的手掌握住,拉著他轉身往大廳一側的露臺走去。昏暗中,他勾起唇角輕輕地笑,毫不在意地跟在那高大的身影后邁開腳步往前走。踏上空無一人的露臺,迎接他們的是涼爽的晚風和夜幕中滿月灑下的清輝,露臺外是山下鋪著銀色月光的寂靜海灣,只是和里面的奢華熱鬧隔了一道厚厚的簾幕和幾段矮矮的臺階,就是這樣一個柔美寧馨的世界。倚著白玉色的大理石欄桿,梁墨琰拉過秦優,一手緊緊鎖住他的腰身,一手和他十指相扣,側頭吻住了他那仍然帶著笑意的唇。這一個吻起初是炙熱而激烈的,帶著一種強勢的侵略和占有,交換著對方的氣息,然后才漸漸變得柔和下來,貪戀地繾綣纏綿,直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都變得將要失控的急促,他們才緩緩分開。秦優轉過身,伸出手臂抵著欄桿,將梁墨琰禁錮在自己的范圍里,低笑著靠在他耳邊有些沙啞地道,:“你不會看不出老頭子的小把戲,怎么還這樣在意,嗯?”梁墨琰擁緊他,深濃的黑眸背著月光是這樣地暗沉,深深呼吸著來自他身體清淡溫暖的氣息,良久,才喑啞而低沉地道,“我只是……不想再讓你有一絲一毫的機會,從我身邊離開……”從前兩人,即使彼此默契,相互的交集卻是不多,只是遠遠地望著對方,就已經感覺那已經是一種依托。當他得知方維信的死訊以后,他將自己關在房里枯坐了一天一夜,那個時候體會到的是一種心如死灰的空寂,就好像是腦子里身體里的一切都被掏空了一樣,整個人就只剩下行尸走rou一樣的麻木??墒堑阶詈笏€是可以也是必須要強迫著讓自己恢復過來,重新去面對身上肩負的責任。他收拾起所有和有關方維信的東西,照片、錄影、文件資料,還有精心收集的裝在一個精致雕花檀木盒里的十幾顆彩蛋。他讓自己不再去看,不再去想,即使以后在人群中回頭也不會再看見那雙和自己遙遙相望的安靜雙眸,即使心臟那里好像空出了一大塊,他也可以依然挺直肩背戴著面具繼續著自己的生活。然而經歷過這樣一場失而復得,他不但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邊,而且他們之間比起以往更少了一些阻隔,每一日都可以相見,每一日都可以聽見他的聲音,可以擁抱,可以親吻,可以感覺到他的呼吸和心跳,肌膚相貼的時候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