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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別怕,不是我的血?!?/br>馮陳迅速蹲下身,就著微弱的光看了看,“怎麼搞的?”“別問了行麼?”楚衛苦笑著伸出手,“拜托你帶的衣服呢?”遠處忽然響起警報的聲音,楚衛伸出的手就那麼僵在了半空,馮陳嘆了一口氣,把羽絨服脫了下來,我擱在車上了,先穿我的吧。楚衛剛要搖頭,馮陳已經伸出了手,“別擔心,有我呢,你先起來!”兩只手攥在了一起,一只很熱,一只很冷。楚衛把手抽了回來,扶我一把,腿上挨了顆槍子兒,使不上勁。馮陳罵罵咧咧地把楚衛背下了山。從公園出來已經快天亮了,馮陳擦擦滿頭的汗,TNND,這要是讓人看見了就完蛋了!楚衛倒是很鎮定,先上車,我把衣服換了,然後去城西,我在那邊有個窩。馮陳冷笑著哼了一聲,行啊兄弟,狡兔三窟???有前途!楚衛皺皺眉,沒說話,沈默地指引著方向。馮陳開著車,心里很有點不是滋味,楚衛從來沒說過他在外邊還有個‘窩’,當然了這其實不干他的事,可他就是不是滋味!車子開進了城鄉接合部的一片臟亂的拆遷區,棋盤一般復雜的道路,馮陳很懷疑自己能不能記住回去的路。楚衛卻顯得很輕松,輕車熟路地指揮馮陳把車停在了一個很隱蔽的小院門口,“就停這兒,給你鑰匙,開門──對了,藥箱帶了沒?”馮陳點點頭,從後座拿出了醫藥箱,把院門打開,架著楚衛蹦了進去。很小很破落的小院子,沒什麼東西,收拾得還算干凈,兩間小屋,一廚一衛,衛生間居然鋪了瓷磚,看起來主人是個很懂得享受的主。楚衛徑直坐在了床上,把藥箱擱在了身邊,沖馮陳笑了笑,麻煩你了,你有事先走吧。馮陳黑著臉去廚房燒了壺開水,絞了熱毛巾過來給楚衛擦洗,嘴里罵著臟話,“靠!這還沒過河呢,你小子就想拆橋!我有事?我有什麼事!你TMD都這樣了我TMD能有什麼事兒!”馮陳的動作實在粗暴了一點,楚衛疼得呲牙咧嘴直抽涼氣,苦笑著服了軟,“哥哥我錯了還不行麼?你輕點兒!”馮陳說我輕不了,我不是大夫,你腿上這傷得上醫院!楚衛狠狠一個白眼瞪過來,終於也忍不住罵了臟話,靠!我要能上醫院還用得著你!我傻啊我!你不傻!我傻!馮陳怒氣沖沖罵了回去。兩個人瘋狂地討論了一下關於‘傻不傻’的問題,差點動了手──之所以說‘差點’是因為一個沒力氣,另一個沒忍心。不過還好,倆人都還沒有完全失去理智,吵到後來終於想起來正經的,摸摸鼻子該干什麼干什麼。馮陳說還是找大夫吧,就算不去醫院找家‘黑診所’也行啊,楚衛說不用,我這腿還要呢!楚衛打開醫藥箱翻出了酒精棉簽紗布手術刀,馮陳頓時毛骨悚然,“你!你……你要刮骨療傷?你以為你是關云長??!”“沒那麼邪乎,來,幫幫忙,給我把子彈挖出來?!背l沒抬頭,利索地把綁在傷口上的布條解開,招呼了馮陳一聲。“不幫!”馮陳一抬腿跳蚤一樣彈出去老遠。“那就算了,我自己來?!背l仍然沒抬頭,似乎是早料到了馮陳的反應,把酒精棉簽抄起來打算動手。馮陳登時就又彈了回來,胡鬧!你!你!你……唉,算了,還是我來吧。楚衛這回抬了頭,那就拜托啦,別擔心,我正經醫科大畢業的你信不信?信!你這會兒說你是白求恩我都信!馮陳把紗布疊吧疊吧往楚衛嘴里塞,咬住了,一會兒別喊疼!楚衛說不用,我還得說話呢,要不你怎麼給我處理傷口?行,白大夫!馮陳垂頭喪氣地認了命,您老人家怎麼說我就怎麼做,你都豁得出去我有什麼豁不出去的!我可豁不出去,楚衛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專心點,我這條腿可就在你手里攥著呢!馮陳沒好氣地捧著那條腿,嘴里說得很硬──什麼賺不賺(攥)的?白送我都不要!手下卻小心得不能再小心,用醫用鑷子扒開傷口把子彈夾出來,動作迅速嫻熟──大概是因為平時總用鑷子夾錢包的緣故,這也是功夫不是?“好像傷到骨頭了……還好,沒斷,”馮陳仔細研究了一下,“要不要給你上塊夾板?”一抬頭,看見楚衛咬牙閉著眼,臉色發白,額頭上大顆的汗,大概是沒聽見,馮陳咬咬牙,干脆自作主張,把傷口縫合包扎又弄了塊夾板,別說,看上去還挺像那麼回事情??磥懋斸t生也沒什麼難的嘛,馮陳有點自我陶醉。弄完以後看看楚衛仍然閉著眼,馮陳這才著了慌,楚衛?楚衛!連推帶搡,連掐帶擰,實在沒轍了正打算潑冷水,楚衛睜了眼,哼了一聲,你小子是中美合作所出來的吧?馮陳差點把冷水真潑了過去。之所以沒潑,是因為楚衛緊接著又說了一句話,抱歉,今天晚上的火鍋,怕是吃不上了。馮陳撓撓頭發,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惦記著吃呢?楚衛露出了一個苦笑,其實……我真挺想吃的,好多年沒過生日了。生日?馮陳有點懵,不會這麼巧吧?真就這麼巧,楚衛點點頭,就是今天,我滿26歲。二月二,龍抬頭,好日子。馮陳咬咬嘴唇,沒關系,我背你去,反正位置都訂好了!楚衛搖搖頭,不行,我這些日子都不能出去了,你沒看見我那大衣麼?那上面的血……是個警察的。就好像那盆冷水對著自己潑了過來,一瞬間,整顆心臟都凍住了。馮陳僵直地站了很久,一咬牙一跺腳,不出去就不出去吧,有我呢,我保著你!我保著你!區區四個字,天崩地裂,萬劫不復。4楚衛皺了一下眉,很輕,很短促,短促得幾乎讓馮陳以為是幻覺。就在馮陳不自在地想要找點什麼話題說點什麼的時候,楚衛卻拉開被子往後一躺,翻身沖著墻,睡了。“我累了,你也去歇一會兒吧,隔壁有床?!?/br>口氣很冷淡,冷淡得刺耳,馮陳的臉騰的就紅了──是啊,‘我保著你’,你憑什麼說這話?你以為你是誰?更何況……馮陳猛然清醒,自己,是個警察。從小院出來發動了車子,馮陳狠狠給了自己一下,就知道著急了,一晚上一句有用的都沒問!馮陳把車開回了住處,洗了個澡收拾了一下,給老雷打了個電話。老雷說我這會兒顧不上你,昨兒晚上分局那邊出了岔子,上頭正拍桌子呢。馮陳還想細打聽,琢磨了一下沒敢說,再問下去就犯錯誤了?!靶邪?,您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