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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抬頭,rose也沒有特意回頭看他,只揮了揮手,阿賓便會意地轉身離開,還替他們帶上了門。rose始終高傲地背對著那位圣人,直到他快要默默無聲地消失,才終于顫動著嘴唇說了一句:“老地方,等我?!?/br>“咔噠?!?/br>門把懸停,鎖匙轉動聲像是個磐石無轉移的承諾,清脆而堅定。江覆水詫異地仰頭看著rose:“您就是主人的哥哥?”“他的鬼話你也能信?我大概是他第50多任‘哥哥’?!眗ose揚眉長笑,明艷得如同一團青轔轔鬼火:“你剛才幫了阿賓,所以我告訴你實話——”rose忽而俯身下來,畫著上挑眼線的一雙桃花眼急急盯住江覆水,纖長指甲也按在了他臂膀上:“千萬別信他的話,他一直知道你的出身,他對你沒有存任何好意?!?/br>不待江覆水苦笑辯解,rose便如懷抱嬰兒般,嚴嚴實實將他遮蔽在了自己懷里,長裙跪出褶皺也不在意,只為在他耳畔柔聲傾吐那句秘密:“他真正的哥哥早就死了,他親自吸干的?!?/br>05——這不過是個庸常故事。rose打開了隨身的小包,拈著長長的吸煙管戲謔道來,在某年某月某日,某座大宅,有一位小公子將要迎來洗禮。他生性善良,拒絕傷害別人,洗禮時也掙扎出了一身傷痕,他的父親對此很不滿,命人在洗禮后足足餓了他三天三夜。洗禮后他們的欲望會比常人強烈千萬倍,小公子在地牢里撓斷了十指指甲,卻連一只能充饑的老鼠都沒發現。被放出來后,他說的第一句話是:“父親,我餓?!?/br>慈愛的父親當然不會坐視唯一的繼承人餓死,當即便讓手下送上了一個蒙著面罩的犧牲品,還頗為通情達理地勸慰:“我知道你一時還適應不了,但第一次總是要死人的,他被麻醉了,你就當他是個人偶吧?!?/br>小公子眼中流著自己的淚,口中流著別人的血,卻是不管不顧地撲了上去,餓狼般吸干了那人全身的血液。第一口咬下時被捆綁的人便劇烈地掙扎了起來,但剛剛接受過洗禮的人見了血腥,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控制得住自己的,一具干尸甚至都不配為他的高貴獻祭,不過是餐前甜點罷了。腹中饑餓和眼中灼熱漸退,小公子才發覺面前的尸體同自己身量相仿,臨死前劇烈掙扎的淚痕也道道鞭在了自己的面龐上。父親持著雕飾蛇首的冬青木手杖微笑:“去啊,揭開面具,看看你第一個犧牲者的臉——”“你看,你們是不是長得很像?”狼群里只能有一名狼王,他顫抖地伸出手去,剛剛才因飲飽熱血而泛紅的手指迅速變得蒼白,面罩下赫然便是那個失敗品,他隱約聽說過的,被放棄了的那個人。他的親生哥哥。rose抽低焦煙,薄荷味,清涼氣息沖淡了故事里的凄厲,卻沖不淡江覆水沉痛的神情:“他這個人太偏執了,偏偏他的膽怯又不足以支撐這份偏執?!?/br>“大概那個十二歲的他還沒死干凈,仍然每天每夜喊著不要去喝人血,可三十歲的他反倒害怕了,寧可一邊挑逗權威一邊趨炎附勢,好像這樣就能給自己找點平衡似的,真是自欺欺人?!?/br>“我是不是說得太多了?”江覆水搖了搖頭:“不,是我知道得太多了?!?/br>rose笑彎了眼眉:“你真聰明,這樣也好,至少能做個明白鬼?!彼f著便旋身倚在了墻邊,一舉一動俱是明艷如火,萬種風情,卻又好像深藏了數不清的倦?。骸昂髞磉@個人就開始找替身玩弄,算是自我懺悔,或者是為了證明自己不再是個膽小鬼,總之是徹底失心瘋了?!?/br>“我被他看上的時候可沒有你這么明白,很快他就玩膩了,我的下場就是被十幾對利齒活活分尸?!?/br>rose語調詼諧,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江覆水盡量想讓自己顯得爭氣點,代入想象了一下,還是忍不住緊張地抿著嘴唇向后縮了縮。“別怕,這個故事很童話的,我運氣也是真好,阿賓老好人做慣了,能救一個是一個,當時就把我撿回了家?!?/br>rose唇邊浮起一抹溫柔而無可奈何的微笑:“我愿意做他的人,可他比我們這個變態主子還神經,居然說被洗禮不是他的本意,他那時候太小了反抗不了家里,現在他要活活餓死自己,在死之前能幫一個是一個?!?/br>“如果放任他繼續這樣,我就只能殉情了,可我真是不甘心?!眗ose眉目流轉,連眼中刻骨恨意都透著誘惑:“我真想親眼看看主人什么時候能徹底瘋下去,瘋到底……”江覆水覺得這個世界好像本來就是顛倒的,這些瘋人只不過是努力嘗試著想要站直的人,最后卻齊齊頭暈目眩,在時間的夾縫里粉身碎骨。rose說著說著,便茫茫然地起身,推開了門,幽靈般在空寂長廊上回蕩。江覆水連忙跟了上去,卻也不敢跟得太近,因為rose的目光太過渴求了,既哀婉,又狠毒。任何還想掙扎求生的人都會恐懼靠近這團火。rose直接來到了阿賓的臥室,阿賓正痛苦地將臉龐覆在手掌中,不時死死地揪著自己的頭發撞向墻頭。rose替他哭了,阿賓面色潮紅呼吸急促,rose卻更像個垂死之人,踉蹌地跌在他面前,扶著他的膝蓋懇求他:“你不要再折磨自己了,這有什么意義呢?”“……那你一次又一次來送死,又有什么意義?”話音未落,兩人便急切地擁吻了起來,纖細的肩帶從rose的肩胛骨上滑落,露出曼妙身軀,仿佛是天與地交織生下的一段白晝,明亮得讓一切愛恨都無處隱藏。江覆水震驚地看著阿賓抱著rose吸食,卻滿眼熱淚,rose卻是喟嘆而滿足的,甚至不斷懷著愛憐伸出手去,細細撫摸阿賓的發絲。阿賓不想活了,當然不怕這團鬼火。江覆水在門邊站了很久,直到雙腳麻木。阿賓一次性吸食了太多,竟然有些暈血,直接昏倒睡了過去,rose卻習慣于客人的無情凌虐,仍能支撐著把阿賓安置在床上。江覆水連忙上前,想要幫忙把枕頭搬到阿賓腦后,卻被rose毫不客氣地一手打斷:“我自己來?!?/br>他看著江覆水,又驕傲且充滿獨占欲地強調了一遍:“我自己來?!?/br>江覆水便默默松開了手,也顧不得失禮,只久久凝視著他們。rose替阿賓抖開了被子,頭也不回地背對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