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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那個人叫阿賓?”江覆水專注地看著醫生們在他身上拍來照去,耐不住地開口問問題。本來有說有笑的醫生們忽然同時沉默,像見到外星人一樣地看著他,驚訝地露出了口中的尖牙。江覆水想得到,這驚訝背后,恐怕立即便是防備和敵視。主人嗤笑了一聲:“你們大驚小怪什么?這就是我撿回來的寶貝?!?/br>“您哪天沒撿回來過寶貝?”江覆水不知這話是在敲打他還是在警示過于離經叛道的主人,但還沒等他想明白,主人居然回答了他的問題:“叫他阿賓是因為他就像條杜賓,除了長得不如杜賓帥氣,哪里不像一條好狗?”眾人哈哈大笑,方才的事也被揭過不提,江覆水想了想那個男人巖石般永固的眼神,卻總覺得“狗”這個字用在他身上,比用在自己身上聽起來還刺耳。有的醫生拿了藥水要替他的膝蓋上藥,忽然聞了聞藥水略有辛辣的味道,又揣測地看了一眼主人,還是笑著把藥水收回了兜里:“這個不礙事,自己沒幾天就會消了?!?/br>主人微笑:“今晚要是還消不了,我就要你的腦袋?!?/br>“您這玩笑開的!”醫生給他上藥的手勢立刻快得幻出了殘影,江覆水沒忍住,也彎起了唇角,引得其他人不由多看了幾眼,互相以眼神竊笑著示意,想必boss不過是看上了皮相,這么開竅的奴隸僭越不了,沒幾天就能輪到他們享用了。“我不過是開了個符合吸血鬼身份的玩笑而已,你們驚什么?”“鬼?大白天的,哪兒有鬼?!?/br>“……行了,滾吧?!?/br>主人的睡衣都沒系好,大刺刺敞著領口,但他稍一斂眉,其余衣冠楚楚的人便齊刷刷消失在了他面前。江覆水有些無措地坐在床邊:“我覺得……我不懂您?!?/br>“你不是讓我教你懂嗎?可是等你懂了,恐怕也就死到臨頭了,你還愿意?”主人一步步向床邊走去,空蕩的胃翻滾著劇痛,四肢五骸都尖嘯著渴血,而他還行走在日光下,彬彬有禮地和獵物討價還價。他就是喜歡等到饑餓到極點時再用餐,是自虐,是施恩?他都不懂自己,只是覺得很爽,就像他穿西裝配運動板鞋參加市長的就職典禮,看到所有人面容扭曲,他便覺得快活。他厭惡血腥味,但他還是要不停地攝取,只為了活下去,獲取真正的養分。貪嗔癡怒怨恨妒,微笑著的阿修羅。江覆水看著面前的男人像一座山一樣覆了下來,卻沒有阻擋,發而第一次主動伸出手去,細細撫摸主人微青的胡茬:“我懂我的前任主人,但我看不懂您?!?/br>主人似是想到了什么,噗嗤一聲捂著肚子笑了出來:“你會懂勞倫斯那個神經???”“畢竟他小時候還只是個人,在他十二歲接受洗禮之前,他還會和我一起玩,做一些很幼稚的游戲?!?/br>那張過家家般的照片便是拍攝于那時,那時的前主人還會送他向日葵,說這種花很好看,他應該活得像它,雖然美中不足的是它不太好聞,但自己總有一天會找到一朵更適合江覆水的花。后來他叫他A。唇齒相依,最終互贈千樹血花。主人仔仔細細地盯著他平靜的眼神,終于確定他沒有一點驚訝:“你居然能知道前主人的名字,看來那小子以前確實寵愛過你?!?/br>隨著語調逐漸低沉,主人的手也插入了他雙腿之間,江覆水呻吟了一聲,皺眉咬緊了下唇,卻是習以為常地乖順分開了雙腿,任身上的男人逐寸逐寸將自己逼到床帳內,又不斷深入地俯下身來。“你像牛奶,熱牛奶?!?/br>“……不過是苦的,藥材的苦?!?/br>一條濡濕溫熱的舌頭在大腿內側游走,江覆水不敢去擋,一手揪緊了床單,一手緊緊捂著嘴唇,卻還是忍不住發出了低啞的痛呼:“嗚……”他已經是而立之年的人了,床上的聲音卻嫩得像只奶羊羔子。撫摸著他的人著了迷,不住地喟嘆著用全身去接觸身下溫柔軀體,只覺像是浸入了一池清香甜蜜的熱牛奶浴,水面上還漂浮著熱烈的美酒。那瓷白肌膚下的血管輕輕躍動著,主人不住地戲弄他,伸出牙齒輕咬:“有人咬過你這里嗎?……這里呢?”是食物還是入藥,連吞食的人都覺得恍惚。真真切切深入他體內時,主人只覺自己連足心都在發燙,像剛飲了一盅鹿血。他先是讓江覆水顛簸著蕩了起來,滿頭細汗間徒勞地張口呼吸,卻只能發出媚人的“嗯……啊……”,氣音抖著隨喘息鉆進人耳朵里,撓得人心里癢得發慌,卻又軟了下去如泣如訴,滴溜溜地轉回那雙黑亮瞳孔中,明媚鮮妍,莫可直視。江覆水失了神,烏青的膝蓋被人捧著抬高架在了肩頭,大腿間有幾道去不掉的舊傷也就醒目地露在了新主人面前。那些舊傷像蜿蜒的紅蜈蚣,興致來了,勞倫斯會咬遍他四肢每一處。主人似諷似怒地勾起唇角:“看來有人用過了……”江覆水聽不清楚,他只會軟綿綿地看著人,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被調教了這么多年,在床上他是沒有絲毫反抗之力的。不知主人冷了他多久,終于還是放下了他,把他面對面抱在懷里,粗暴而熾熱的吐息噴在他耳邊:“抱著我?!?/br>江覆水恍惚伸出雙臂摟住他,花灑當頭揚下,沸血guntang,主人縱身挺入了他后xue最深處,兩顆尖齒也全數沒入了他脖頸后。江覆水眼前天地顛倒,萬花輪轉,在極度失神中他竟朦朦朧朧地笑了。無怪乎有的血奴會被吸上癮,這種感覺勝過交媾,也許每個人心里都有一張最原始的祭臺,隨時準備赤裸地將自己獻祭——黑暗森林中,他們都在等待一只永遠不會到來的怪物。性的快感或許來自于腦海,而這種被吸食殆盡的痛苦和從中激發的極樂,卻一定是刻印在rou體深處最本能的反應。江覆水說不出話,看著牙齒上沾滿了自己鮮血的男人,他居然還覺得快樂,甚至伸手去擦那吸血鬼唇邊自己的血。而后他嘗了嘗,只有腥澀。夢瞬間便做完了,遺忘了,飽食者志得意滿地拿起床單一角擦了擦嘴,又隨手將床單丟在他身上,像對待一團堵過鼻血的衛生紙。“我喜歡從背后下口,你最好早點習慣,別再繃得那么緊?!?/br>主人起身穿衣,從床底下拖出一雙沾滿黃泥的夸張短靴,卻看也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