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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夜離才開口問道：“餓嗎？”

白長歌點點頭，手摸了摸肚子，他已經餓了很久了。

飯后，月亮已從西邊的天空爬了起來。高高的掛在半空中，可能是因為它的光芒太過耀眼，以至于在它身邊看不到一顆星，它一定很孤獨。一定很孤獨，白長歌想著。

“長歌?！币闺x的聲音從身后傳來，白長歌轉頭，只見夜離轉身準備離開，白長歌立馬起身跟在了他身后。

房內只有一張床，白長歌睡在里邊，夜離睡在外邊，燈熄了很久很久，白長歌卻一直不能入睡。他盯著一片漆黑，第一次沒那么害怕。

“離哥哥?！卑组L歌輕聲喚著，等了一會兒沒有回應，白長歌心想離哥哥只怕是睡著了吧。

“怎么了?！币闺x的聲音突然在白長歌耳旁響起，很近，近到白長歌感覺到夜離的呼吸在他耳旁掃過。

“啊，那、那、其實沒什么、嗯、沒什么?！卑组L歌緊張得有些語無倫次。

然后便是一陣安靜。

“離哥哥，你今年多大了??？”沉默許久，白長歌再次開口問道。

“嗯？”

“啊，那個，這么久了我還從來不知道離哥哥你的事呢?！卑组L歌說著，聲音一點點小了下去，畢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那個知道的權利。

“十五?！币闺x答道，然后又問了一句：“還有想問的嗎？”

“沒、沒了?！?/br>
“那睡吧，明天還要趕路?！?/br>
夜沉寂得沒有一絲聲響。

第4章第4章

第二天，白長歌睡到陽光灑在了眼上才醒來，他眼眸微瞇，適應著陽光。然后他看到一個少年逆光走了過來。

“長歌，醒了?！币闺x的聲音聽起來不帶一絲情感，但卻沒為這個明媚的早晨添上一絲寒意。

白長歌咧嘴笑著，點了點頭。

收拾好后便匆匆駕車離去了。

“離哥哥，秋天快到了?！卑组L歌望著窗外，輕聲道。

“我都忘了你是什么時候離開的了?！贝蟾庞泻芫煤芫冒?，白長歌心想。

“長歌?！?/br>
“嗯?！?/br>
“休息下，路還很長?！?/br>
“離哥哥，我們去的地方，春天會開很多很漂亮的花嗎？冬天會下鵝毛大雪嗎？”白長歌坐在夜離身邊，忍不住問道。

“嗯，休息下?！?/br>
白長歌知道，夜離不想再聽他問任何事了。于是閉上眼睛，靠在夜離肩頭小憩著。

離哥哥，你怎么就不能和我分享下心中的事呢？

連夜趕到了一座小鎮上，白長歌迷迷糊糊的下了馬車，迷迷糊糊的睡了一晚，第二天醒來時，才發現已經到了目的地。

柯樺笑意盈盈的沖剛起床的白長歌打著招呼，白長歌扯出一個笑容，轉身回了房間?？聵骞鏇]有離開。白長歌坐在床頭，有一絲茫然，他翻開了隨身攜帶的醫書，細細研讀起來。

許久，才離開房間，打算看看這個以后要一直生活的地方。

白長歌的住房隔壁便是夜離的，兩人的房間在一座小小的樓閣上，樓閣下邊，盡是些花花草草，和一些空著的花盆。

柯樺住在另一個院子中，不遠，但是隔著一個院子。

白長歌逛的有些累了，停在了小湖邊的涼亭中，住的地方很大，離哥哥哪來那么多得錢，買下這里的？他有點好奇。

湖面波光粼粼，夏末的陽光灑在上面，竟然也不覺著刺眼。

“長歌，怎么在這里?！币闺x那淡淡的嗓音突然在白長歌身后響起。

白長歌轉身，看到著一襲白衣的夜離，跑了過去?！拔揖褪莵硎煜は颅h境?！?/br>
“離哥哥，我們以后都住在這里了嗎？”白長歌問道。

“嗯，長歌覺得怎么樣?！币闺x看了眼比他矮一截的白長歌，輕聲問道。

“挺好的，有很多花?！卑组L歌笑了，笑的很是可愛。

秋天。

院子中的花接連的凋零，白長歌看著，心疼，卻沒辦法。整整一個秋，白長歌未見柯樺犯一次病，他開始有些懷疑柯樺的話，是否真是如他所說那般真。

今年的冬來的有些早。

看著滿院的白雪，白長歌有些不敢相信，一度以為自己在做夢。直到夜離攔下他正準備掐自己的手時，他才真的覺得，冬天來了。

“離哥哥，今天陪我玩好嗎？”白長歌小聲問著，定居在這里后，夜離一直很忙，很忙?？墒前组L歌卻不知道他究竟在忙著什么，就像當時不知道為什么父親母親那么忙一樣。

夜離低頭看著白長歌，看了挺久，看得白長歌以為他不會答應時，他突然開口道：“好?！?/br>
“真的?！卑组L歌有些欣喜若狂。夜離點了點頭，眼睛里有了一絲不多見的笑意。

白長歌在厚厚的積雪上跑著，像一只脫韁的野馬，他一直很喜歡冬天，一直很喜歡雪，可是他一直沒見過雪。母親答應帶他去北方，也一直沒有實現。

“離哥哥，你快點?！卑组L歌轉身對著遠處的夜離大喊著。沒注意腳下踩著的是一塊突起的石頭。重重的倒在了雪中，濺起了一層雪花。

夜離以為他會很快爬起來，可是卻沒有。

“長歌?！币闺x跑了過去，一把拎起了趴在雪中的白長歌。

白長歌身上沾滿了雪，眉毛，頭發，衣服，到處都是。夜離看著神情有些呆滯的白長歌，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白長歌他，還是第一次見夜離笑。

離哥哥笑起來真好看。

可是?！半x哥哥，你真沒人性，我都摔成這樣了，你還笑?！卑组L歌忍不住埋怨道，雖然他很喜歡夜離的笑，白長歌嘴角一癟，看起來很不開心。

“嗯，不笑了?！币闺x聲線平穩，像是停住了笑。

白長歌抬頭，看見夜離正一臉笑意的看著自己。他腦門一熱，朝夜離撲了過去。

直到看著被自己壓在身下的夜離時，白長歌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么。

夜離躺在雪中，白長歌撲在他身上。夜離臉上的雪花，是白長歌臉上抖落下去的。

看著那張收起了笑意的臉，白長歌突然有些害怕夜離他會生氣。白長歌趕緊爬起來，卻被夜離伸手一拉，重重的摔在了夜離的胸口。

“長歌，你恨過我嗎？”夜離的聲音第一次沒有了那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覺。

掙扎不安的白長歌突然靜了下來。他趴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