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呢？”

“假如我沒有遇見過你?！崩蠲鞴猱嫵鲆粭l弧線，“你孤身一人創造世界，因為法則的原因不得不變成幾個不完整的碎片?！?/br>
“我呢，和你那幾個碎片都有仇，你的碎片對我也沒有任何特殊感情，我成功弒神，最終引起了法則的震怒，使你蘇醒?！?/br>
停頓了一下，他給自己變了杯水出來潤嗓，“注意，我說的是假如，你會怎么看我？”

“我們之間的關系，還會是這樣嗎？”

本來他是真沒打算說得這么清楚的，可布里米爾顯然不到黃河心不死。

果然，為了雙方著想，有些話早說早好。

“我會毫不留情殺死你，你也會毫不留情殺死我?！彼麤_創世神笑了一下，露出雪白齊整的牙齒，“可能就會走向同歸于盡的路線?！?/br>
布里米爾找不到什么話來反駁，祂隱隱意識到李明光在刻意針對自己不善言辭這一弱點，又拿不出什么證據。

畢竟這是一場很正常的談話。

“可那只是假如?！钡k只能這樣強調。

“是啊，只是假如?！崩蠲鞴夂敛辉谝?，又朝自己畫線的地方增加了一條軌跡完全不同，卻有相交點的線。

兩條線一紅一綠，一個代表假設，一個某種意義上象征過的現實。

“換個角度?！彼f，指向新畫出的、那條綠色的線，“假設我們的故事確實發生，只是換了一個主角，和你遇見的不是李明光，而是王大?；蛘咂渌裁慈??！?/br>
“兩條線交疊?！?/br>
“想殺你的李明光，和你認識了很久的王大牛，你會怎么選？”

欺負創世神腦子不太能轉得過來這種事情，怎么能叫耍賴皮呢？他在心里默默地說。

布里米爾已經被徹底繞進去了——祂有認真在聽，也進行了這樣的思考，但兩種假設，無論哪種模擬起來都要花上不少時間，更不要說同時運算。

假如遇見的是另一個人，不是李明光，祂還會喜歡李明光嗎？

祂忍不住這樣想。

祂到底是僅僅因為李明光這一存在而喜歡對方，還是因為此前他們一起共度了數不清的時光呢？

李明光：計劃通√

“你慢慢想吧，我不急著等你回答?！彼ㄈツ莾蓷l相交的線，“等想出來答案之后再來找我也不遲?！?/br>
這樣，他就能清凈一段時間了。

他心里也知道布里米爾的感情八成是真的，不存在虛假和錯覺這一說。畢竟這個創世神比較死腦筋，本質上也極為單純。

可世界上本來就沒有什么感情禁得起細究和嚴密邏輯的分析，更別提他還偷換了一點小小的概念。

布里米爾對他的感情本來就不夠成熟，這一番話，夠祂糾結很久了。

能糾結出來最好，就算糾結不出來，估計那份感情也會受到不少影響，怎么看都是百利而無一害的事。

果然，這種事情上塔靈根本不能當參謀，還是他自己解決更加靠譜。

“我還有事，先走啦，你慢慢想?！彼Z氣輕快了很多，和布里米爾打了個招呼后便準備起身離開。

今天也是艷陽高照的一天呢。既然已經出門了，等會兒去圖書館看看有沒有什么涉及時空理論的書似乎是個好主意。

或許還能去法師協會轉上一圈，問問有沒有這方面的最新研究？

布里米爾伸手拽住了他。

盡管眼中還透著迷茫，他的語氣卻很堅定。

“那只是假如，我遇見的是你，不是其他任何人?！?/br>
作者有話要說：　　光光：你要說唬人那我可就興奮了

布里米爾：試圖奮起

第87章沖突

李明光不信布里米爾能這么快繞出來,被布里米爾拽住的時候，他的內心其實是拒絕的。

“當然只是假如了?！狈◣熣Z重心長,“我說的那兩個假設,只是為了證明前面的觀點——你未必就是真的喜歡我?！?/br>
“我們之間隔著的東西太多了，無論是種族差異還是時間濾鏡都會影響你的判斷,所以我才會有那樣的假設?！彼磻芸?，又搶在布里米爾開口之前，把自己所有的話都圓了起來，“你不應該思考假設本身，而是應該思考假設成立的情況下,你會做出怎么樣的應對?！?/br>
他示意布里米爾松手,“你的應對就是你的答案，而你的答案則可以說明你的感情?！?/br>
“你給出答案之后，我也會給出我的回答?！?/br>
布里米爾不但沒有松手,反而將他的衣擺拽得更緊，“我的答案就是那只是一個假設?！?/br>
“我遇見的是你,不是其他人,你說的那兩種情況，不會存在，也不可能存在?！钡k死死地盯著李明光,怎么也不想現在就承認放棄,“這是過去已經發生的事情，就算否認無法改變?！?/br>
“我喜歡你?！?/br>
這句話幾乎是剛出口，李明光就發出了否認的聲音。

但布里米爾自己否定的速度卻更快,“不，我愛你?！?/br>
祂抬起手放到胸前，那個位置對應著心臟，“這里是人的心臟，我的神格就在這里?！?/br>
“按照人類的說法，我的心正在你手上，并且無論你怎么處置它，我都不會有任何的意見?！?/br>
李明光不得不轉過身，直視創世神過于耀目的雙瞳。他嘆了口氣，低頭的同時很自然回避了一部分目光，“但是……”

“……沒有但是！”布里米爾迅速反駁，“假設只是假設，我認識的是你，也只會是你?！?/br>
何等霸道，何等死腦筋。

下套的時候怎么就沒想到布里米爾可能走向另一個極端呢？如果不是時機不對，李明光簡直想在原地蹲下來，捂頭呻吟一聲。

弄巧成拙。

這四個字用來形容他現在的情況再合適不過。

可事到如今，他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頂上去了，“確實不存在如果?！?/br>
“可你的神格在我手上這件事也不能說明你愛我?！崩蠲鞴鉀Q定以神格作為突破點，“那算是我贏過來的戰利品，是對你的制約?！?/br>
“為了我自身安全考慮，不管你用什么方式我都不會把神格還給你。這不是你主動交給我的?！?/br>
他大概能理解布里米爾的意思，可布里米爾錯就錯在用自己的神格做比喻這件事。神格相當于祂的小辮子，而現在祂主動將小辮送到了李明光手上。

不揪是傻子。

李明光翻舊賬，“你不要忘了一件事。你說愛我，是站在人類的角度出發，說這個詞的。但是站在人類的角度，你曾經做過的那些事，無論那一件單獨拿出來都會成為愛情中不可彌補的斷痕，更何況全部堆疊在一起？”

還好機智反應快，不然他就要被反繞進去了。

他在心里長長舒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