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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和女人天鵝絨裙下的風光一般,讓人著迷。燕歸康看的癡癡的,燕翹叫了好幾聲才回神。她正在翻箱子里的珠寶,王文蘊在一旁陪笑,燕歸康道:“這是人家的東西,你別隨便亂翻?!?/br>王文蘊道:“沒事的,老杜聽說阿翹小姐訂婚,還專門跟我提起過,說要送他一副珠寶。阿翹小姐現在要是有看得上的,盡管拿?!?/br>燕翹翻了一些,卻不喜歡。酒店過兩天就有個珠寶展,今晚上不少名貴的珠寶都被暈倒了展廳中,只是還沒有擺上架。工作人員走后,這群膽大妄為的名媛小姐們提議,要先去目睹珠寶的光彩。燕歸康勸不住,只好任由燕翹帶著她的姐妹們把幾箱珠寶都從樓上辦了下來。好在久臣是舉辦這次珠寶展的大贊助商,不然換成別的,誰敢這樣縱容燕翹。燕歸康無奈的笑了笑,王文蘊忽然道:“小江,在珠寶方面,你可是個專家啊,要不,你來講解一下?”江謠喝了兩瓶悶酒,臉頰微微泛紅,瞇著眼睛甩了甩頭,遲鈍道:“什么?”“呀,他喝醉了?!毖嗦N開口?!熬屏吭趺催@么差?”江謠勉力站起,燕歸康連忙扶著他。他腳下一軟,摔在燕歸康的身上。江謠身上有股異香,像是從身體里散發出來的,不像任何調制的香水,帶著一點兒糜爛的甜味兒和淡淡的酒味,鉆進了燕歸康的鼻腔中。他好軟。燕歸康吞了吞唾沫。不像一個男人的身體,像是摟了一捧花,握著一塊羊脂膏,牛奶一般從他的指縫中逃走。江謠推開他:“我自己能走?!?/br>轉身即逝,只有手上唯有余香。王文蘊:“小江,小江,你還行嗎?”江謠也沒醉的特別厲害,只是胃有些不舒服,他坐在燕翹身邊,饒是見過不少美人的燕翹,也有些心跳加速。他在箱子里挑挑揀揀,選了一個戒指給燕翹,燕翹眼前一亮,戴在手上果然好看。江謠試戴了一個,燕翹又覺得自己手上的不好看,江謠戴著的才好看??梢坏搅俗约菏稚?,便又平凡無奇起來。燕翹好奇的打量江謠戴上給她展示的每一個戒指。“這是什么鉆石?”江謠沒說話,看了她一眼,想象陸雪時為她戴上戒指的畫面。紅毯,婚紗,祝福和鐘聲,在高大復雜的教堂中,他們宣誓無論生老病死都將在一起。畫面忽然一轉,教堂消失在眼前,取而代之的是狹小黑暗的屋子,勉強能睡下一人的小床,少年小心翼翼的給他戴上一枚一萬塊都不到的戒指。“小辭……”燕歸康低下頭:“嗯?”“我手機呢?”江謠推開他:“你別靠我這么近!”他突如其來的怒氣,讓燕歸康一愣。燕歸康看他,心卻軟了。江謠醉酒后哪怕是發貨也是可愛的,雙眼中裹了一層水霧,唇上沾了一層水光,瞪大了眼睛盯著他,完全不似平時裝模作樣出來的禮貌和生疏,反而露出了性格里張牙舞爪的一面,像一只未被馴服的小野貓,體態窈窕的行走在夜色中,等待男人去征服。江謠翻出手機,給陸雪時打電話。一個不接,兩個不接,三個也不接,他猛地把手機砸在地上,發了一通火。燕歸康見勢不對,連忙讓燕翹先到隔壁去。“他喝醉了?!毖鄽w康解釋。屏幕碎裂成一塊一塊的手機嗡嗡震動,江謠一腳把他踹開,跌跌撞撞往沙發上跑。途中踢翻了裝著珠寶的箱子,噼里啪啦,戒指、項鏈、手鏈,還有無數奢侈的寶石叮叮當當落在沙發上,有些掛著,有些還在地上滾。江謠就這么摔在了寶石堆里。他似乎沒有力氣在跑了,蜷縮在鉆石中,任憑它們掛在自己的頭發上或是衣服上。比寶石還讓人移不開眼睛的,唯有寶石里的美人。江謠一動不動的蜷縮在地上,西裝外套搭在手腕,他醉的不輕,眼尾殷紅,嘴唇微張,透露著里面的舌葉。燕歸康小時候讀到過一篇童話故事,說西方有個國家的公主,每夜只能睡在寶石中才能入眠,他的眼睛就像月色一樣撩人,身體是花瓣做的,頭發是黑色的藤蔓,無論是什么男人,見過他的臉,都不能忘卻他,如同一個曖昧的魔咒纏繞在心中。他一直不能理解女人為什么愛用寶石裝點自己,這一刻,燕歸康無師自通了,原來寶石不是用來裝點女人的,是用來裝點美人的。手機響過三次,燕歸康鬼使神差的站在原地,并沒有去扶江謠。他就這么躺在鉆石中,覺得冷了,伸手一抓,全是冰冷的石頭。細小的戒指和項鏈像液體一般,從他的指縫里留下來,水似的落在他的臉上,纏綿的滑過江謠的脖頸,悄悄鉆進他微微開合的領子里,親吻他的心口。他的頭上應該戴著一頂小巧美麗的王冠,燕歸康想,躺在鑲滿鉆石的盒子里,哪怕是出行也應該由男人抱著。叮咚,是寶石滾在地上的聲音。叮咚,是電梯打開的聲音。酒店七樓展廳的門被打開,陸雪時風塵仆仆趕來。燕歸康站起身,看到陸雪時,微微一愣:“雪時……”陸雪時看都沒看他一眼,徑直往前,燕歸康拽住他:“等等,你做什么?”他從地上把江謠抱起來,燕歸康看到江謠的手搭在陸雪時的肩上,像菟絲花一樣絞著男人,他心里出奇的憤怒,認為陸雪時不該把江謠從地上抱起來。江謠應該和寶石在一起,永遠躺在潘多拉的鉆石盒子中,向男人們展示著他的美麗。“你去哪兒?”燕歸康攔著他。陸雪時冷冷的盯著他:“你給他喝酒?”燕歸康被他眼里的寒意刺地退后了一步。陸雪時警告他:“江謠胃不好,這是第一次,也是你最后一次?!?/br>燕歸康追上去,卻被不知道從哪里來的保安給攔下。陸雪時直接上了十五樓,刷開房門,把江謠放在大床上。他身上還掛著一些沒有落在地上的項鏈,江謠似乎被掛的不舒服,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扭動,企圖把項鏈從身上扯下來。陸雪時幫他摘著身上的銀色鏈條,接住了從他口袋里落下來紅寶石項鏈。沒等他看個明白,江謠忽然把紅寶石奪了回去。“我的?!彼猿缘匦α似饋?,酒后的遲鈍讓他看起來十分嬌憨,艷麗的長相又叫他生出了一絲狡猾的神色,瞇著眼盯著陸雪時。陸雪時深吸了一口氣:“你還認識我是誰嗎?”江謠沒理他,指尖抵著紅寶石,嘴唇微微張開,伸出一點舌尖,把鉆石吃進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