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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怎么了?”爾拉匆匆跑來。 “神女的被子自己會動……”爾琳指向床,才發現床上只剩枕頭。 爾拉:“神女的被子去哪了?” 爾琳頭皮發麻地大叫:“是不是鬧鬼!我最怕鬼!聽說這附近以前死過人的,死過很多人!” “你別瞎說,”爾拉拍她的肩膀安撫道,“我們先再給神女拿一床被子吧?!?/br> 那個被爾琳稱為的“鬼”剛爬出窗戶。 它變得虛弱,所以爬行的速度慢下來。 它的身體有很大一塊凹進去暫時難以恢復的地方,坑坑洼洼的,像山巖被侵蝕一般,連整體的暗黑色都淡了不少。 它爬進樓塔旁月彎型的小湖,潛到湖底,張口吞掉不少淤泥。 * 多洛珍除了要被反復訓導禮儀,背誦長篇大段的禱告詞,還要和大祭司一起把關慶典的每一環節步驟。 因為光明節那天,整個卡爾圣國城無數雙眼睛盯著,不說別的,她要是有一個禱告詞念錯,輕則被關進神殿反省一段時間,重則被記入光明史冊,受后人指責。 多洛珍忙得每天很晚回來,簡單吃點東西洗漱過后就睡,一些細節的地方沒注意到。 這天,她剛吃完晚飯,拿起杯子喝點水。 爾琳:“這、這杯子……” 多洛珍遲疑看了眼,是她日常用的杯子,就問:“杯子怎么了嗎?” 爾琳聲音有些發抖:“神女,我感覺這樓塔鬧鬼?!?/br> 爾拉無奈補充:“最近神女有很多東西不見,我們以為失竊,叫來士兵搜查,沒有結果,也叫了您最得力的騎士暗中埋伏,卻沒發現任何痕跡?!?/br> “還有您手上的銀杯,明明傍晚的時候不見,而這時候卻又在桌上?!?/br> “……”多洛珍水都喝了兩口,她們才說。 多洛珍放下杯子仔細端詳,這是她平時用得最多的杯子,銀杯外表有玫瑰浮紋,她以前失手摔過一次,玫瑰莖葉處有刮痕。 刮痕的深度和位置都一模一樣,沒有被掉包,這確實是那個杯子。 只是這個杯子被她盯得久了,銀色的杯身竟然開始泛紅,一種淡淡的粉紅從內而外出現。 連大膽的爾拉都睜大眼睛:“神女是不是您的唇脂紅?!” 爾琳手指顫抖示意了下:“神女的唇脂留在杯口,而不是杯身……” 爾拉和爾琳對視瞬間:“啊——” 多洛珍倒是沒被這杯子嚇到,反而覺得她們兩個的破音尖叫更驚悚。 她再次拿起那個杯子,拇指在上面按了按,指腹掃過那朵銀玫瑰。 那朵銀玫瑰瞬間動了動,半脫離杯壁,兩片銀葉輕輕觸碰她的拇指,見她并不抗拒,便低下頭,花瓣腦袋蹭了蹭她的手背。 爾琳看這一幕當場瘋了,哭著跑出去:“我去叫克茲騎士,把這種東西送到神殿凈化!” 爾拉還銘記自己的職責,將多洛珍拉開,護送到樓塔外:“神女,你喝了那杯子里水,請一定要讓神醫看看身體?!?/br> 見多洛珍并不打算和她去神醫那里,爾拉只好說:“神女不要靠近那種東西,我現在去請神醫,很快過來?!?/br> 多洛珍并不害怕,她天生自帶光元素,一般的陰暗之物無法近她的身,再加上她從小學習光元術法,在通常情況下保護自己是沒問題的。 她走進樓塔,發現桌上的玫瑰銀杯已經消失。 爾拉和爾琳很快帶人趕來。 士兵和騎士們在尋找異樣,神醫檢查完多洛珍,松口氣:“好在光明之神庇佑,神女沒事?!?/br> 多洛珍真正關注的點在于:“我到底有哪些東西不見過?” 爾琳細細回憶:“桌椅柜?!?/br> 爾拉說:“被子,枕頭,床單還有……” 多洛珍打斷她:“……夠了,我突然不是很想知道?!?/br> * 距離光明節越來越近,哪怕多洛珍重生回來,壓力依然大到無法疏解。 距離慶典的前三天,多洛珍開始做噩夢。 她夢到自己在中央廣場的高臺之上,進行完禱告儀式,下面的群眾忽然雙目赤紅,拿起火把扔向她。 而一向溫潤風度的大祭司艾倫諾露出殘酷笑容:“你父親作為國王,陷害燒死我的父親,你作為他的女兒,我親愛的公主殿下,我也應該燒死你?!?/br> 烈焰如撲騰的火蝶,密密麻麻鋪天蓋地涌向她。 灼燙的疼痛深深刻入身體。 多洛珍瞬間被驚醒。 恍惚幾秒,她發現自己被什么東西裹住了。 她低頭一看,有團暗黑色的東西輕輕包裹著她,像一團棉花般的溫和柔軟。 多洛珍坐起來伸手細細摩挲,手下觸感更像是在摸淤泥。 那團東西被她坐起來的動靜嚇到,驚慌失措地摔下床。 難得打個照面,多洛珍當然不會放它走,當即念起法咒,地上亮起太陽光紋的金光術陣,攔住它的去路。 它沒有反抗和攻擊的意圖,乖乖待在原地,多洛珍也就沒使用術法傷害它。 多洛珍穿鞋走向它。 它縮成小小一團,似乎有些害怕她看見它。 多洛珍蹲下,仔細一看,發現它身上有很多類似于被灼傷的坑洼缺口,身上的暗黑色變得很淡。 照這樣看,它確實是陰暗穢物,才會被她身上的光元素所傷,但既然是這樣,它為什么又要裹著她一晚上不放,這對他有害無利。 不是傷害她,裹著她是想干什么呢,多洛珍想起它輕輕覆蓋的動作,總不可能為了安撫做噩夢的她吧? 多洛珍問它:“你叫什么?” 怪物原本還縮著不敢動,見多洛珍在主動和它說話,身體就不自覺扭動發顫起來。 發現它的異樣舉動,但沒得到回應,多洛珍有了答案:“看來你不會說話?!?/br> “那你到這來究竟是為了什么呢?” 無法溝通,多洛珍有些苦惱。 夜色沉靜,月光透過薄云在地面落下一層銀霜,光線從半敞的窗戶進入屋里,正好在身穿潔白長裙的神女和縮在角落的陰暗怪物之間,劃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