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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開了兩顆扣子,露出他線條流暢的鎖骨。 “給我看看你的傷?”簡曉梔語氣輕軟地哄他。 鍛淵依靠椅背,無奈地笑起來。 明知道他不會給她看傷口,她就用這樣的方法讓他丟盔卸甲。 白嫩的手指解開黑色的扣子,黑白色差明顯,視覺沖突感強烈。 直至解開最后一枚扣子,露出肩膀的傷口,他都沒有拒絕。 淺茶色的眼眸因為情緒而暗沉,好似漆上一層濃重的墨綠色。 他只靜靜垂眸,任由她的動作。 像是溺斃在水中沒了掙扎的能力。 27. 27 送你一樣東西。 簡曉梔看完鍛淵的傷, 覺得他的身體真的很奇怪,如果只是普通的傷口,比如那次他用手心擋子彈, 傷口恢復得很快, 比一般人要快得多。 但如果是帶有毒素造成的傷口,恢復得又比一般人慢得多。 他去斷淵受的傷,時至今日, 恢復程度三分之一都不到, 那處傷口潰爛, 血rou烏黑。 現在斷淵的污染程度,已是他所不能承受的了。 也不知道他怎么一聲不吭忍到現在的。 鍛淵看她澄澈的眼睛開始泛紅,輕咳一聲, 扯了扯襯衣遮住右肩膀。 他從口袋里拿出淺金色的陶笛,試圖轉移話題:“那時你把陶笛放我口袋, 是打算一刀兩斷,還是想讓我記著你?” 淺金色半透明的陶笛, 靜靜躺在他的掌心。 簡曉梔毫不客氣地接過,想起這事又生氣,于是語氣又氣又心疼:“當然是想你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求我收回陶笛?!?/br> 鍛淵站起身來,好笑地揉了揉她的腦袋,安撫她的情緒:“用了些藥劑,已經在好了?!?/br> 語氣像哄小孩兒似的。 放陶笛和看傷口的心思都被他看得一清二楚,簡曉梔想起剛才還主動親他來著, 現在曖昧氣氛消散, 她突然怪不好意思的。 她埋下頭往外走:“我要去洗澡了?!?/br> 身后傳來他低低的笑聲。 簡曉梔咬咬牙,差點想扭頭瞪他。 * 鍛淵走出實驗室,到三樓走廊往下瞥了眼, 只見下面的異化生物趴在二樓欄桿上,仰頭張望,歪七扭八趴成一排。 在觸及到鍛淵的視線,他們紛紛扭頭假意四處張望。 “……” “你們在干什么?”鍛淵走下二樓。 “呃,啊……” 他們總不可能說看博士你有多久,只好轉換語句:“看小只多久下來?!?/br> 鍛淵忽然想起簡曉梔一回來就對他們說的那句——我好想你們! 他瞇起眼,表情變得危險。 怪物們還以為想法被發現,一時間迅速逃竄。 樹姬跑了下發現自己還在原地,一轉頭看見博士踩著她的頭發。 “那個,博士,您先松腳,咱們有話好好說!” 樹姬正想再說點什么,就聽到鍛淵輕悠悠地說:“借你的頭?!?/br> “?。?!” 借你的頭到底是什么危險窒息的發言,樹姬太陽xue突突直跳,一把捂住自己的脖子:“博士你聽我說,今天小只才剛回來,不宜見血,還有剛才是他們有那種想法的,和我無關?!?/br> 反正現在走廊上也沒有其他人,誰敢跳出來指認是她先提的,這也怪不得她,畢竟她的發.情期又快到了,難免有些這種想法。 鍛淵的眼弧內勾外翹,不笑的時候,總給人一種壓迫感,他冷笑一聲:“所以你們在想什么?” “我不是,我沒有!” 反正也跑不掉了,樹姬干脆抱緊腦袋原地蹲下:“嗚嗚嗚小只,快來救你jiejie我!” 然后她就看見鍛淵抽出一把鋒利的薄刀,朝她一揮—— 樹姬閉緊眼睛,只聽見木頭落地的聲音。 “博、博士?”她睜開眼,看見博士像切豆腐塊似的在砍她的頭發。 她的頭發由樹藤和木塊組成,博士取了好幾段木頭。 明明只是要些頭發,為什么要說“借你的頭”這么驚悚的話,這個怪物一定是故意的!這么心黑,她怎么放心把小只交給他。 樹姬敢怒不敢言,在心里腹誹完,忍不住問一句:“博士你要木頭做什么?” 鍛淵:“給小家伙做張床?!?/br> 這個新地方,還沒有人類睡的床。 樹姬:突然感覺到差別待遇。 *** 在浴室里。 簡曉梔脫下衣服,低頭看了眼自己,愣了幾秒。 深褐色的紅斑已經長到她的肚子,原本的白嫩的皮膚發皺起來,像枯藤的老樹皮那般難看。 因為沒有痛覺,簡曉梔并沒有受到病痛的折磨。 但她能感覺到這具身體生命力的流失。 她不害怕死亡。 只是現在有點舍不得。 這次簡曉梔洗澡洗得很慢,摸著自己皺巴巴的皮膚,腦子開始放空。 這到底是什么藥? 為什么她每多討厭徐權昊一點,多喜歡鍛淵一點,這些紅斑就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蔓延。 *** 等簡曉梔從浴室出來,天已經暗了。 她走下二樓,習慣性走向自己以前住的位置的方向。 因為心思游離,她沒注意到一二樓的空曠無聲。 她打開房門,原本漆暗的室內忽然亮起—— 異化生物們把這間房塞得滿滿當當,由于站不下,有些躲在隔壁兩間房的也沖出來。 “啪——” 不知道他們從哪里弄來的小彩炮,五六個一齊拉響,金銀片和彩帶灑落。 房間里布置了一塊紅色的幕布,點了兩排小蠟燭,彩燈下墜著小串氣球。 他們敲著玻璃,塑料小桶,拍手鼓掌,聲音亂七八糟的。 “小只,生日快樂!” “歡迎回來!” 燭光橙黃,映亮他們的簡單純粹又真心實意的笑容。 剛才壓在心頭發沉的情緒忽然被灌入暖意,簡曉梔忍著鼻酸:“謝謝你們,但今天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