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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妒火中燒。“哪有什么決策權?不過就是比照關外部族的歸化方式罷了,比較不同的是你麾下這些兵全都是戰力,更勝大定的邊防軍,留在北方大郡,一來大定替你養兵,二來邊防有需要隨時能調動?!?/br>“你這算盤打得真精啊,拿我的兵去保衛大定?!彪m說猜得著他的心思,但就不爽免費地把跟他出生入死的弟兄們交到別人手中。“橫豎擱著也是擱著,能讓他們得到妥善的照顧才重要,這才不枉他們如此拋家棄子地跟隨你?!彼麆恿讼?,往他腿上趴著?!搬屃吮鴻?,你和我才能無憂無慮地過著退隱的農耕生活?!?/br>“那就這么著吧?!币贿€能如何?“奇臨,謝謝你?!?/br>“得了,你趕緊把病養好,才是謝我的最佳法子?!?/br>周呈曄低低笑著,感覺他有一下沒一下地撫著他的發,令他快入睡?!胺判?,最遲這幾天咱們就動身回巴烏?!?/br>他要用最快的速度,和他回到他最熟悉的故鄉。可就在周呈曄病愈,將北方大郡的一些雜事處置妥當,正準備動身回巴烏時,雪淹沒整片荒涼的大地。“……這怎么回事?”周呈曄走在哨樓穿廊,看著從天而降的銀雪和一望無際的銀色世界。“你這人到外頭都不知道多添一件衣服嗎?”燕奇臨拉開大氅,從他身后將他包覆得嚴實。“奇臨,你以往在北方大郡瞧見過這么大的雪嗎?”“沒有?!北狈酱罂と攵髿夂蚩岷?,但因為地處荒漠邊緣,水氣不足,難以凝成大雪。細如沙的霰雪是有的,但如鵝毛般的大雪倒是少見,連他也是初次見著。“這種狀況似乎不適合遠行?!?/br>“肯定?!?/br>“那只能等大雪停了?!?/br>“放心吧,這種雪下不了太久的?!?/br>話是這么說,但這場大雪卻硬生生地連下十日還不停,就連馬都受不了這種酷寒而暴斃。周呈曄當機立斷,讓申屠業下令,大開門戶,讓關外的部族可以進入北方大郡避寒。“這么做好嗎?”燕奇臨沉吟著。“放心,臨時安置,皇上那頭不會有意見,橫豎我已經先稟報此事,他會答應的?!?/br>“老是挾恩先斬后奏,早晚鬧出事?!?/br>“……你是要我眼睜睜看那些部族百姓死在這場大雪里?別說人,還有牲口,這些都是極重要的資產,要是就這樣沒了,豈不是可惜?!?/br>“那你就讓申屠業好生管理造冊,每個人的姓氏籍地全都不能落下?!?/br>“這點小事,我早就吩咐下去了,絕不會讓金漠軍趁機踏進北方大郡?!边@點問題他早就想到,總不能因為一時心慈而釀成大禍。燕奇臨聳了聳肩,一把從身后抱住他。“人來人往的,你這樣摟摟抱抱,成何體統?”他頭也沒回地道。“是怕你冷?!?/br>周呈曄垂眼不語。真要說的話,他發覺燕奇臨的身子不比以往。雖說他總故作強悍,沒讓人察覺,但兩人相擁而眠時,不難發現他的身子總是透著微涼,仿佛體內有股寒意。等到回巴烏之后,再讓他二弟好生替他診治,他再從食的方面好生替他補一補。北方大郡實在太冷,要想調養身子著實困難。“在想什么?”燕奇臨在他耳邊啞聲問著。“想這場雪到底什么時候才肯停?”隨口虛應著,就見申屠業迎面走來,沒細看后頭跟的人的樣貌。“將軍?!?/br>“怎么了?”“驛使到了,還有一名男子跟著驛使前來,說是將軍之弟?!?/br>“可有問他名字?”周呈曄心頭一顫。好端端的,他的弟弟怎會跑來北方大郡?難不成……凌春出事了?“大哥?!敝艹蕰D從驛使后頭走出,不由自主地打量著燕奇臨。之所以打量,不純粹是因為他見過這個人,更因為他和大哥太過親密,親密得不尋常。周呈曄壓根忘了燕奇臨在身后,一把抓著他問:“凌春出事了嗎?”“沒事,是凌春擔心大哥,擔心都哭了,大伙不知道該怎么安撫她,只好推派我到北方大郡確認大哥安危?!?/br>“怎讓她哭了,她有孕在身怎能掉淚,很傷眼的,你們怎么不逗她笑?”“只有大哥才能逗她笑?!?/br>“真是……”周呈曄緊抓著他的手,這才發覺他雙手凍得很?!霸趺磧龀蛇@樣?你就這樣頂著風雪過來?”“雪下得太大了,馬都不肯跑了,剩下的幾十里路,我是跟驛使一起用走的?!?/br>“好了,那些先別說……申屠業,讓人給舍弟備個熱水,他不泡點熱水不成?!痹捖?,便徑自抓著周呈旸往自個兒房間而去。燕奇臨被遺忘了,臉色陰鷙地瞪著心上人離去的身影。“王爺……”申屠業雙手奉上宮中的急信,本來是想交給周呈曄,但他走得太快,所以只好……“申屠業,你腦袋是殘了嗎?這兒哪來的王爺?宮中的急信你敢交給一個不相關的人,真是好大的膽子,令人佩服?!焙吡寺?,他也頭也不回的離去。申屠業抓著信,頭痛得想哭了。有什么法子?一個是他以往的頂頭上司,一個是他的同袍上司,他很習慣地把信交給他們,是一時改不過來啊……“所以,你們人現在都在巴烏城的老宅?”“嗯,那時軍情回傳時,聽說大哥中劍后下落不明,凌春哭得可兇了,睡也不能睡,直說要去找你,殷遠提議,大伙一起回巴烏城等你?!?/br>“那丫頭……哭什么呢,這不是白哭了一場,更是傷了眼該如何是好?”周呈曄說著,心疼又不舍,恨不得能飛回巴烏,好讓凌春放心?!俺赎啬羌一镆菦]能將凌春照顧好,回頭看我怎么整治他?!?/br>周呈旸不禁苦笑。他們誰都不愿面對大哥的整治,那狀況只能說是一個慘字。不過……“大哥,咱們要不要稍后再聊?”雖說他心里有諸多疑惑,但總覺眼前不適宜交談。“我等著你跟我說殷遠那家伙有沒有好好善待凌春呢?!?/br>你妹夫要是沒善待你妹子,難不成你要娶自家妹子?“被晾在一旁許久的燕奇臨冷不防地道。“也許?!敝艹蕰蠜]好氣地睨他一眼?!拔腋业軘⒓沂?,你在這里做什么?”“這是你的房間,我想到你房間待會也不成?”“你沒瞧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