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煉了二十幾年,回到現世,已是滄海桑田,那五人早就死了化作灰燼了。 王翠蘭滿腔的恨意無處發泄,只能將這些都報復在他們的子孫后代身上,這也就有了后面每年都會死一兩個人的事情。 倒不是王翠蘭不想一下子殺光,只是,她的鬼力有限,最重要的是,王翠蘭想要那幫人的死亡狀態跟她是一樣的,這……才是她的報復。 她要讓那幾個畜生的子孫后代嘗一遍她受過的苦楚。 只是坤云鳥不過是一個開了些靈智的小精怪,連妖都算不上,它的力量只允許它每年殺一兩個人。 “鬼有鬼道,人有人法,傷害你那幾人的確死有余辜,隨便你怎么動手我都不會管,但是他們的后代是無辜的,甚至被你殺害的幾十人里面,有好幾個人還是累世善人,所以你所有的報復,待你進入鬼界的時候,應該有的懲戒并不會少,現在,念你本也無辜,在送你去鬼界之前,可有什么心愿?” 蘭因語氣一直淡淡的,她的確同情王翠蘭的遭遇,但是,被她殺害的那二三十條人命也是無辜。 王翠蘭知道眼前這個清冷的女孩是在通知她,并不是同她商量,剛剛這女孩手指輕翻,便能逼得她跟小云毫無抵抗之力,她就知道,掙扎也無用。 只是讓她現在就放棄報仇,她不愿意,她想要殺光那五個畜生的子孫后代,才能消她心頭之恨。 蘭因眉心微蹙,如非必要,她不太想對王翠蘭動強硬手段,王翠蘭并不能放下仇恨,她并不意外,只是眼神掃過被王翠蘭擋住的坤云鳥,她開口道:“這只坤云鳥,是瑞獸,卻因為你,沾惹上了殺孽,死后肯定還是要百世輪回畜生道,你若是愿意放下執念,我可以將它帶走,放到佛法高深的寺廟里的大和尚身邊,讓它為自己贖罪,當然,那樣的環境對它的修行也有利?!?/br> 王翠蘭聞言,眼神猛的一亮,她又咔咔咔的轉動了脖子,直接將頭扭到后面,看著坤云鳥,眼中閃過不舍、感激、心疼等等情緒。 須臾,這些所有的情緒都歸于平淡,她的眼神平淡如一潭死水:“我相信您,希望幫我好好照顧它,小云是個好孩子,它幫我也只是報恩?!?/br> 蘭因點頭,她一抬手臂,剛剛還躲在王翠蘭身后的坤云鳥便被蘭因抓到了手上,她在坤云鳥掙扎之前,手指輕輕點了下它的靈臺處,那坤云鳥立馬翹腳暈了過去。 王翠蘭緊張的盯著坤云鳥,張了張嘴,到底什么也沒有說。 蘭因:“需要我幫你一把,在走之前,給你的家人托個夢嗎” “可……可以嗎?”王翠蘭本來死沉的眼神亮了亮,里面帶著小心翼翼的期待,似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來抓她的女孩,會對她抱有這么大的善意。 蘭因想了想,點頭道:“可以!我也可以讓你在陰間見一面還在十八層地獄受罰的那五人?!?/br> “謝謝!謝謝大師……”想到快九十歲,還經常癡癡站在她曾經上學那條路上等著自己的母親,王翠蘭,再也忍不住的鬼哭狼嚎起來,至于那五個人,這一刻反而不重要了。 她好想再對著母親叫一聲mama。 鬼的哭聲,怎么說呢,凄厲尖銳,刺耳的緊,沒有修為的普通人還真頂不住這樣的聲音,蘭因腦袋青筋凸凸的,抬手便將臉色蒼白的周紫薇護在隔音符里…… 第65章 (#^.^#) 凌晨三點多, 王愛國在睡夢中驚醒,回想起夢境中的場景與細節,就跟真的一樣, 他抹了一把臉, 神情有些恍惚。 心情苦悶的王愛國沒了睡意,他坐起身, 喉嚨有些發癢, 咳嗽了幾聲, 才抬手擰開床頭的小燈,打算出去抽根煙,剛往床邊挪動了下, 睡在里面的老妻就被驚醒了,她嗓音中帶著老年人的沙?。骸澳阏??又咳嗽了?叫你少抽點煙, 偏要抽, 一把年紀了……” 王愛國聽著老婆子的絮叨也不生氣,只回了句:“沒事,我上個茅房, 你睡你的?!?/br> 說著人已經起身,經過桌子邊的時候, 輕手輕腳的拿上了自己的煙袋鍋子。 隨著房門被關緊,床上的老太太嘀咕了兩句,翻了個身又睡了過去。 王愛國出門后, 仰望了眼暗沉無星的夜空,長嘆口氣,拿出打火機,打著火,剛想點燃煙袋, 卻發現老母親的屋子居然亮著燈。 他心頭一驚,手上就是一個哆嗦,打火機差點燒到自己,以為出了什么事,也顧不上抽煙了,隨手將煙桿別在腰間,就疾步往母親的房間走去。 王愛國剛來到母親的房門外,就聽到屋內壓抑的哭聲,他急的什么也顧不上了,伸手推開房門,就走了進去。 果然看到老母親手上正抱著他大妹的衣服,坐在床邊哭,知道老太太這又是想大妹了,五十多年過去了,大妹留下來的衣服早就不成了樣子,那衣服本也不是什么好料,這么多年下來,早就泛黃了。 一想到被他們兄弟四個寵著的meimei,王愛國眼眶也紅了,大妹也不知啥時候才能回來,他都七十多了,不要說老母親了,就是他啊,他也快要等不動了啊…… 王愛國嘆了口氣,緩步走過去安撫的拍了拍母親的后背:“媽,您都這么大年紀了,怎么還跟個孩子似的哭上了?!?/br> 老太太顧不上兒子的打趣,老淚縱橫,淚水在一條條皺紋里清晰可見,眼睛都腫了,顯然是哭了好一會兒了。 “愛國啊……嗚嗚……媽夢到我家蘭花了,她……她……她跟我說她……嗚嗚……她是被人害了的,叫我去后山溝把她的尸體給接回來,嗚嗚……怎么會呢?我的蘭花還好好的……”老太太嗚嗚咽咽、斷斷續續的說完這段話后,并沒有發現自己的大兒子驟變的臉色,自顧自的又哭了起來。 王愛國面皮顫抖了幾下,他那飽經風霜的臉上布滿了皺紋,兩只渾濁的眼睛慢慢的血紅了起來,他努力穩住自己的聲音,不讓母親聽出其中的不妥:“我去給您打點熱水,您別哭了,夢都是反的,大妹肯定好著呢,您等會先敷敷眼睛,仔細明天眼睛睜不開?!?/br> 說完,整個人僵硬著身體挪了出去,六月夜里的氣溫要比白日低一些,一陣涼風襲過,王愛國哆嗦了下才回過神,他再顧不得其它,快步回屋找到手機便給自己的弟弟撥了過去。 電話那頭秒接,王愛國心卻徹底沉了下去,他張了張嘴,發現自己像是突然啞巴了,完全沒有勇氣問出口,他想問大弟,是不是……是不是也做了同樣的夢,所以才能在半夜秒接電話。 王愛國心頭思緒紛亂,電話里已經傳出了他大弟的聲音:“老大?這么晚了你咋打電話過來?難道?……是不是咱媽咋啦?” 王愛國通過電話能聽出大弟聲音里的慌亂,他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