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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向珀至今還未能習慣這樣大的變化。現下身邊圍著一圈人,熱切地看著他繪畫,也讓他羞赧不已……“向琰,我就說不想出席畫會,你卻硬要我來,我怎么畫得下去呢?”他壓低聲音在弟弟耳邊說。“哥,你畫得很好,不用擔心啊,何況這是我和方老板主辦的畫會,你豈有不來的道理,不出席說不過去的呀?!备?/br>向琰視線黏在畫上,又道:“哥,你這幅畫完千萬要給我,別讓其他人給搶去了?!?/br>呃,差點忘了親弟也是狂熱者。“哼,我記得上一幅就掛在你的密室里,這一幅該輪到我了吧?”低沉的聲音從右邊傳來,說話者是樂笙大名鼎鼎的秦爺。唉,還有這一個。很快地這對平日感情如膠似漆的夫夫就斗起嘴來了。當年不敢置信,自己的畫竟被這么多人喜愛,就連向琰和一向對他沒好臉色的秦墨曦都收藏了他的畫作。直到他被帶去看了他們的收藏品,尤其是自己曾用心繪制的四季圖,沒有錯認,他的畫真的被當珍寶一樣收藏著。只是夏繪稍微皺了點,好奇地問他們,只見他們滿臉心疼,同時雙頰透著不尋常的赧紅,之后才知道那是他們的定情物。真是怪了,究竟是怎么弄皺的???甩開弟弟那對冤家,他在后園里走走逛逛。事情至今一年多,他仍然不習慣這樣的改變,但現今夢一般的生活,讓他非常感謝老天爺的恩賜。“向珀?!?/br>傅向珀心里一悚,嚇得四處張望。四周無人。明明已經淡忘了。雖然一開始常常會有那人叫喚他的幻覺,但已經好久好久不曾這樣。傅向珀難堪地抹抹臉,想讓自己精神點。是因為那人回來的關系?樂笙乃當朝重城,竟被劃為熤王領地,初聞此消息時,他驚駭卻也笑自己的驚駭。只是一個巧合罷了,那人狠心拋下他,又怎可能來找他。眼角似瞥見人影,傅向珀渾身不對勁,似乎有人跟著他?八成是參與畫會的人。后園里種植大片花草樹林,小徑彎彎繞繞像個小迷陣,他來過無數回,樂于這種躲藏起來作畫的感覺。他熟知此處一草一木,要甩掉跟蹤輕而易舉。在樹影間穿梭,甩開跟蹤者并且繞到他身后。“這位公子,畫會場地在前園,后園并未開放,還請移步回到畫會上,莫私自闖入此處?!?/br>一番話說完,傅向珀才看清跟蹤者的背影,剎那間熟悉感涌上。“向珀……”那人開口。輕柔的、繾綣的……卻讓他駭然。不,不會是他!“向珀?!?/br>一定是聽錯了,看錯了!那人轉過身來。“我回來了……”劉熤飛眼里滿滿的想念。他的向珀還是記憶中的模樣,可惜眼中滿是驚懼,雖然這在他預料之中……傅向珀全身緊繃,深埋記憶里的傷痛此刻清晰無比,好似從不曾愈合過。不,我不要你回來,我不想看到你!他被緊緊抱住,難以忘卻的溫熱,讓他感到窒息。“放開我……放開我!”“向珀,是我,我回來找你了。對不起,對不起,我回來遲了?!眲诛w激動,為見到傅向珀而喜。傅向珀卻要崩潰了。劉熤飛是他的惡夢,每每想起他的身影,就讓他心痛欲裂。他沒想過還會有見面的一天,他也不想再見到這個人,這個騙走他的所有、將他徹底擊潰的可怕的人。這人懷抱是暖熱的,但他知道這人翻臉的樣子有多狠,說的話有多傷人。他來找他做什么?他竟向他道歉?他有什么企圖?“對不起,讓你久等了?!彼o緊將人抱在懷里,私心希望向珀是等著他的。傅向珀無法回應,他深深陷在恐懼與猜疑之中。“當初那么對你是我錯了,以后我會對你很好,我會補償你?!?/br>傅向珀不懂,當初惡毒的話語還在耳邊,如今卻態度丕變。為什么?這人想做什么?“向珀……”他應該推開他、趕走他、戳破他的假面具。“向珀……對不起,我……撐不住了……”傅向珀還來不及行動,緊抱著他的這人竟軟倒在他身上。他措手不及,驚魂未定。這人竟昏倒了???好似一只吃人的惡虎,忽然變成乖巧的小貓兒……看著懷里失去意識的人,一雙手仍緊緊環在自己腰上。傅向珀生出一股無法逃脫之感。又驚,又懼,道不清說不明……這是劉熤飛一年多來睡得最好的一次。沒有作夢,只覺得沉在一片暖洋洋中。在宮中受毒害所苦時,一下清醒、一下昏迷,時時刻刻都痛著,還夾雜惡夢,常讓他分不清現實。但也會夢見他,夢見和他相處的片段,夢見他的笑臉,就覺得不那么痛了。那點點滴滴在發生當下都不以為意,卻在病著的時候帶給他極大的安慰。他常常想起初相識時,向珀老想回報他,他表明不需要時,向珀臉上不知所措、帶著羞赧的表情。他覺得很可愛,原來傳聞中的傅家敗家子,是個可愛又單純的人。當那片段一次又一次在他夢境中出現,他終于察覺早在那個瞬間便已將他放進心里。于是更后悔自己的作為,他卸下向珀的防備,教會他信任與愛,打開他的心,卻又狠狠將之踐踏。第一次這樣在意一個人,甚至離不開,所以他亂了、失控了、傷害了,然后后悔了……還好他死里逃生,還好他回來了,還好他還有機會挽回。他醒在自己的王府房間里。被送回來了,呵,至少向珀沒有趁他昏迷時暗算他。雖然很狼狽、很可笑,但能看到向珀真好……“王爺,喝藥了?!彪S從祈安端來藥汁。這是他第一次喝藥喝得這么開心。望族傅家近日門禁森嚴。自從傅向珀遭劉熤飛近身接觸后,傅姓一家如臨大敵,將自家守備得滴水不漏,就算搏命也不讓那人踏進傅家一步。但百密總有一疏,自家府邸能守,公開的畫會卻防不勝防。傅向珀被堵了幾次,從一開始的恐懼漸漸變得猜疑。本來以為那人接手樂笙,找上他只是一時興起,不料這些日子竟天天上門,次次吃了閉門羹也不放棄,風雨無阻搞得樂笙人盡皆知。想到那人歸來種種怪異的行徑,向他道歉、追著他跑,極力想挽回的模樣。他不會再被騙了,被騙一次是蠢,被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