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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這貨貌似除了生牛rou、偶爾磨牙用的牛骨頭之外還沒怎么吃過生食)。小七捧著筆記本向下翻了一頁,指尖微微一頓,“喻白買了這么多東西?”“四件?!毙∏鷽_著他比劃四根手指頭,“一件粉彩小瓶、一個青花筆洗還有兩件工棚前天送過來的仿曜變油滴天目盞?!?/br>小七的臉色微微變了。凌冬至好奇了,“天目盞?宋代的那個曜變天目盞?”小七點頭,“仿的?!?/br>“廢話?!绷瓒涟琢怂谎?,“你燒的當然叫仿的,難道你還能穿越時空跑去燒個宋代的瓷器出來?”小七笑而不語。真的假的,在這個行當里誰說得準呢,只要所有的人、所有的檢測機器都說它是真的,那它就是真的。凌冬至湊到他的筆記本前面,打量屏幕上那一對曜變油滴天目盞。“宋建窯曜變天目盞”有“國之重寶”的美譽,存世極少。因曜變天目盞的燒成帶有極大的偶然性,其釉下一次高溫燒成曜斑,在陽光和一定的溫度條件下會閃耀出七彩光暈,色彩斑斕,耀人眼目。目前已知的藏品之中,最出名的是藏于日本博物館的三件被列為國寶級的藏品,國內倒是少有收藏的記錄。從屏幕上的照片很容易就看出小七仿的是靜嘉堂文庫美術館藏的曜變天目盞。凌冬至不知道這東西燒制起來到底有多難,但是這兩件天目盞釉面黑潤,盞面藍色油滴清晰美麗,猶如漆黑的星空炸開無數星光一般深邃華美。從它的整體效果上看,雖然藍斑略少,然而豐富的色彩與光澤卻令人目眩神迷。凌冬至喃喃說道:“這東西真是你燒的?你個沒良心的死小七,你做出好東西居然也不告訴我一聲?”小七表情微微有些不爽,“我這剛擺出來沒幾天,誰知道這小破孩子出手這么大方呢?!?/br>凌冬至看了看照片旁邊的標價,“你可真敢要啊……”小七斜了他一眼,神情頗為自傲,“我這東西就算不是獨一份兒,你想找出一樣水平的只怕也不好找?!?/br>凌冬至,“……真的假的?”“要是那么好仿制,這東西還能叫國寶么?!毙∑吣樕下冻龌貞浀纳袂?,“前幾年建陽有一個人能燒出天目盞。當地人都說只有他會燒,別人燒不出來。他燒過一件不錯的東西賣給了外地人。當年我師父想找這個人切磋,但是跑了一趟建陽并沒見到這人?,F在這人也不知在不在了?!?/br>凌冬至好奇了,“你又是跟誰學的?”“我師父啊,”小七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要不還能跟誰?我師父是南派何家的人,祖上也是建陽那邊的。當然啦,這些事兒我師父沒細說過,不過我聽他的意思,南派何家應該是從福建那邊的某個大家分出來的旁支?!?/br>畢竟隔行如隔山,凌冬至對這些事不是太明白,不過倒是聽懂了小七會做這些是因為師父祖上就是干這個的。凌冬至對著電腦屏幕越看越愛,“要不再多燒幾個吧?!?/br>小七嘆氣,“哪有那么容易。你不知道燒廢了多少個……”“不管?!绷瓒岭y得的蠻不講理起來,“你再做出來,一定給我留兩個?!?/br>小七無奈,“那你耐心等等?!?/br>送走凌冬至,小七就給裴戎打了個電話,告訴他喻白又來自己店里了,還買了一堆東西。裴戎琢磨了一會兒,覺得也沒什么可疑的,“買你東西還不好?他是用現金結賬的?沒打白條吧?”小七氣得翻白眼,“我店里的人又不傻,他算哪根蔥啊,讓他打白條?”“他買什么了?”小七跟他細細說了,又把自己覺得不安的地方拿出來重點提了提,“那對仿曜變天目盞燒制起來成本太高,我暫時又不想出手,所以標價定的高。你說他也就是一個普通的鑒定師,就算家境特別好,十幾萬的東西說買就買了?東西又不是出自名家之手……”裴戎反問他,“你懷疑什么?”小七沉默了一會兒,“我沒有頭緒。但就是覺得這事兒不對勁?!?/br>“那我找人幫你查查這人吧?!迸崛忠粫r間也沒什么更好的辦法,“這人要是還有什么不對勁的,你就給我打電話?!?/br>小七點點頭,“好?!?/br>裴戎又說:“對了,爺爺昨天還說有事找你呢?!?/br>小七頓時打起精神,“什么事?”“好像是有個老朋友想入手個什么東西,想請你看看?!迸崛终f:“我也重復不來,要不你給他打電話問問吧?!?/br>第82章兔毫盞裴老說的這位老友姓陳,是裴老以前的同事。兒女都在國外,老兩口對收藏特別感興趣,多年來陸陸續續也積攢下來幾件好東西。雁輕只在裴老家里見過陳老兩次,并不熟,只記得這人的性格頗有些老式文人的酸腐,跟人說話的時候一副恃才傲物的勁頭。不過做學問的人大都有個特點,佩服真正有本事的人。陳老見裴老帶來的是個小年輕,還很不放心地拿出家里的幾件藏品對雁輕試探了一番。陳老于書畫上頗有研究,瓷器卻不行。所謂的試探也不過是拿著之前早就鑒定過的東西聽聽這個小年輕怎么說罷了。雁輕也不覺得生氣,他本來就年輕,別人又不認識他,對他有所懷疑是很正常的。換了是他的話,也得先看看這人本事怎么樣。一番見招拆招之后,陳老心滿意足的帶著雁輕和看熱鬧的裴老一起去了約好的茶樓。他們來的略晚,賣家和牽線的人都已經到了,正在包廂里喝茶聊天??匆婈惱线€帶著人,也都是一副了然的神色。這樁買賣的牽線人姓楚,是古玩協會的一個理事。跟陳老和裴老都是熟人。據他說,賣家打算出手的東西是祖上傳下來的一個瓷碗,因為要給家里孩子買房,所以急于出手。陳老看那位賣主,也就是個普普通通的上班族,中年男人,身材略有些發福,相貌衣著都極平常??此麄兊臅r候,眼神里還稍稍帶著點兒戒備。幾個人寒暄幾句,賣主從隨身攜帶的提包里取出一個層層包裹的布包放在桌上,再一層一層解開,露出一只深褐色的茶盞。“這是我們家祖傳的東西,”中年男人一臉驕傲地介紹說:“我爺爺傳下來的時候還囑咐我們這東西是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