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85
佛從沒發生過么?他舍不得。一點一滴都舍不得。偏巧這時容庭芳忽然醒了。不出意料起了爭執,余秋遠本來就心虛,加上始料不及,叫容庭芳反過來倒著逆施了術法,知道了一小部分不該知道的東西。兩人記憶交織在一處,若再強行施術,怕是有傷元神。但余秋遠不能任其勃然大怒傷其心智,便只抹去一小部分,容庭芳不該知道的那部分。叫容庭芳只記得沙那陀。卻不必記得沙那陀到底是誰。連帶著那些君臣之誼,師徒之情,一并拿走。從此沙那陀于容庭芳,不過是一個熟悉的故人。有些特別,但也僅此而已。菩提還是那株菩提。昨日玉碎拈花,暮色照人。今日落葉紛紛,一顆心分兩處,不知是幾處閑情。在余秋遠低聲說來后許久,容庭芳方開口:“所以,你都記得?!?/br>余秋遠垂下眼眸:“……記得?!?/br>一直記得,只忘記過一次。在金丹給了容庭芳的那段時間,余秋遠忘了很多。他忘記了,金丹是他用來救容庭芳的。也忘記了容庭芳口中的沙那陀是誰。更忘記了,他曾經親手布置的水上別情。有許許多多的事,是金丹回來之后,余秋遠才重新想起來。但他從前瞞了容庭芳是真。他不知道容庭芳一直沒有放下也是真。區區短暫的忘卻,不足以成為撇清自己的借口。如今回想起來,失去金丹當鳥的那段時間,他只是余秋遠,容庭芳亦只是容庭芳。他們之間單純干凈,是他為數不多,什么都不用想,心無雜念的時光。短暫地叫人抓不住。容庭芳追問他:“你幫我,救我,也是因為他?”因為沙那陀,從而心有愧疚?余秋遠不答,只道:“他待你如親人?!鄙衬峭硬皇且粋€完整的人,他只有這世間最純真的善意。容庭芳待他好,他便待容庭芳如唯一。世間紛俗念想,他是沒有的。“所以你就替他回報我?!比萃シ颊f,“怪不得——”怪不得他一直奇怪,若他對余秋遠是說不清道不明,余秋遠又是什么時候對他起的心。原來,也許從一開始,就只是一個報恩的故事罷了?命還過來,再還過去。容庭芳冷笑一聲:“余真人果真是——”心細如針,能屈能伸。但只說了六個字,竟然喉間一哽,無法再說下去。一時之間,意興闌珊,轉身便要走。卻被人拉住。是余秋遠。卻聽他說:“你如果,如果想要回他——”“不必了?!?/br>容庭芳卻輕易掙開他的手。“你擅作主張送他而來,自認體恤收他而去。你當本尊是什么?”“他既為本尊而死,本尊也掛念了他三百年。如今大仇已報,他生從何處來,死往何處去,本尊不關心。你既如此體貼,生怕本尊入魔而不愿叫本尊知道,那本尊與他師徒情深時,與他人無關。如今了結于此——”“也和余真人,沒有半點關系?!?/br>“死就死了,還回來的,本尊不要?!?/br>容庭芳兀自離開蓬萊,外面卻正站著郝連鳳。郝連鳳沒有離開。容庭芳頓了頓,視若無睹。郝連鳳卻站到他面前:“容尊主?!?/br>容庭芳只有一個字:“滾?!?/br>郝連鳳如果滾,就不會站在這里了,他不滾。卻說:“先前魔尊說,若我有意愿投入你麾下,自當隨時歡迎。不知今日這句話可還作數?”倒是沒想到現在聽到這句話。容庭芳覺得有些可笑,他停下了步子?!澳闳舾易?,便是與蓬萊背道而馳。玉璣峰你不要了,連你師弟也不要了?”郝連鳳毫不動容,目光湛然。“魔尊答應嗎?”容庭芳哈哈大笑起來,旋及收住笑聲,淡淡道:“這有什么不答應?”“本尊果然沒看錯你,該舍就舍,說不要就不要,確有幾分我的風范?!?/br>古拔旰在忙里忙外弄了一通喜色之后,還沒能收工。就聽說魔尊帶了一只鳥回來。他頓時大驚。什么?金銀玉器沒備全,明珠鮫紗還在布置。魔界還沒變得全部紅通通的呢。大王怎么就如此急不可耐地把鳥帶回來了?跑出去一看。咦?應該不是這只鳥啊。作者有話要說: 大王你的鳥提錯啦!昨天發A卷,今天發B卷,明天發C卷。第85章一直是你容庭芳一回到魔界,便將自己關在了房里,誰也不見。厲姜被扔了出來。古拔旰被扔了出來。最后郝連鳳——他們大王新帶回來的鳥,在眾目睽睽之中,敲了大門。“滾!”郝連鳳頓了頓,一腳就踹開了大門。余下眾人大吃一驚!這鳥這么厲害的嗎!隨后大門又砰地一聲關了起來。大殿之中,卻不如外人想得這么不堪和混亂。容庭芳好端端坐在那里,他面前鋪了一本書,一塊祭盤。見人不顧他的呵斥,不怕死地進來,抬眼瞄了一眼。卻是郝連鳳徑直走來,坐在他對面。容庭芳冷聲道:“不要以為你是只鳥,我就不會殺你。我現在不想看見鳥。我肯容你跟到這里,不是為了來挑釁我?!?/br>郝連鳳扯扯嘴角:“我愿意跟尊上來魔界,也不是為了挑釁尊上?!?/br>容庭芳眸光一閃。卻是郝連鳳一伸手,取出一團白色的微光來,就像蓮芯,和容庭芳先前在須彌境中所見一模一樣。容庭芳現在看到這個就頭痛。容庭芳制住他按上來的手:“你做什么?”“不做什么?!焙逻B鳳道,“我既然愿隨尊上麾下,自當奉上見面禮?!?/br>“鳳凰一族可取人記憶,將那些不要的,不想看的,嫌麻煩的,一并抽取出來。愿意就扔了,前塵往事一筆勾消,不愿意那就藏著,或許哪天再看一眼?!焙逻B鳳說,“這是我從白子鶴身上取來,余真人曾給他看過的?!?/br>“尊上不想知道,這里都有些什么嗎?”容庭芳的手勁很大,掐在郝連鳳手腕上,幾乎能掐出淤青。郝連鳳雖然如此說,容庭芳卻連眼神都沒動一下,懶懶道:“可惜本尊沒有興趣?!?/br>郝連鳳微微一笑,視線落在祭盤上。“若真不想,何必大費周折,取這祭盤出來?!?/br>婆娑羅的祭盤既然能實現世間一切心愿,區區知前塵窺后事,自然不在話下。容庭芳難道是一個心甘情愿忍氣吞聲就和人劃清關系的人嗎?他當然不是。就算他真的要撇清關系,也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