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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后來便久居魔界,坦胸露點對容庭芳毫無吸引力。領兵收城不好么,和余秋遠打架不好么?瞧余秋遠吃癟多好玩啊。這么一想長久歲月以來,竟是從來不曾想過配偶一事。胖雞么——朋友的交情。他怎么會看上一只鳥,還是雄的。但晏不曉有句話倒是提醒了容庭芳,他一直當成便宜貨的雉雞,或許沒那么簡單?上古鳳靈說吞就吞,這可不是一只普通的鳥禽能干的事。而且這只鳥,還是從瓦行的大火中逃生出來的。這世上能從火中逃出的鳥,恐怕也沒幾只。容庭芳一直忽略不計較的事,眼下似乎一個傻劍修都比他要瞧得清楚。大鳳鳥被容庭芳若有所思的目光打量地渾身炸毛,扭著尾巴挪到了一邊。他尷尬。他當然尷尬。晏不曉提什么不好,非要提這件事。余秋遠和容庭芳的想法肯定不同啊,在容庭芳看來,他們不過是點頭之交——順便因為同生共死過,方便送個鱗片送根毛。但在余秋遠這里瞧來,他們本來就已經是那什么過的關系。妖一族,對情極為忠貞。不管余秋遠把容庭芳當成什么,他們這檔事既然已經有了,要說完全當沒發生過,也不大現實,總歸是稍微有那么一些不同。余秋遠沒打算告訴容庭芳那些事,但容庭芳在他心中,到底還是不一樣的。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容庭芳盯著它:“你躲什么?”大鳳鳥尷尬道:“誰躲你了?!?/br>這樣說著,卻為了掩飾自己的行徑,在地上東啄西啄:“我在找東西?!?/br>晏不曉好奇道:“找什么?”——找什么是瞎編的,還能找什么。但眼下話都放了出去,就只能順著謊話去走。人都是被自己的言行一步步逼上梁上從而沒有回頭路的,鳥也是一樣。就算眼下沒東西好找,余秋遠也不得不找。大鳳鳥一邊搪塞著晏不曉,一邊啄了地上的草胡亂嚼道:“既然這里是別人留下的,或許能從中找到些寶貝呢?”寶貝……就這些草嗎?倘若這里真是上古遺跡,能生出些靈丹妙藥倒是在常理之中。但是晏不曉看著大鳳鳥嚼下的那些草,猶豫了半天,還是抵不過良心一緊:“可是他們說鮮艷的東西是有毒的?!?/br>而這些生在黑暗之中,尚著墻角而生的紅葉小草,一看就亮麗地過份。胖雞:“……”為什么不早說。它已經咽下去了。這時方聽容庭芳哧笑一聲。“倘若艷麗的東西有毒,這只鳥怕是最毒的。以毒攻毒,不必擔心?!?/br>“……”大鳳鳥挑釁道,“這回倒是你看走眼,偏巧我覺得精力充沛靈力旺盛,你一條才成年的龍,要不要也來兩根補一補?”“敬謝不敏?!比萃シ嫉?,“你留著自己享用吧?!?/br>說罷看了眼婆娑羅,又補了一句:“黑暗之處長的艷麗植物,說不得還是別人心頭血澆灌出來的。你再多品品,也許還有上古遺神的味道?!?/br>一龍一鳥互相瞪視,毫不退讓。電光火石間,橫著插來一只手,小臂修長,是極穩的拿劍的手。是晏不曉。不怕死的劍修。晏不曉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道:“你們真的不用我避開?”他總覺得似乎應當給他們留下一些空間。晏不曉雖然只喜歡練劍,但他畢竟是太華山教出來的人,該識趣的時候,就很識趣。同樣不該說話的時候,也很會說話。容庭芳就看了晏不曉一眼:“我突然覺得外面那棵引絳草很不順眼。燒了怎么樣?”晏不曉:“……”他忽然求學若渴,“你們方才說婆娑羅,是說這個人嗎?”殷切地轉了話題。容庭芳橫了他一眼。還算識相。大鳳鳥沒理這兩個人,它轉身繼續研究這幅畫:“若果真是婆娑羅門下弟子所為,據今可不止千年之久。四界混戰時亦遭過殃。這里豈會毫發無傷?!?/br>晏不曉主動提供訊息:“我在尋找出口時,隨著不夜明珠指的路,到了跟前才發現,這里有個山洞。但它極其隱蔽,周圍也散有不少枯骨和碎石?!彼聹y道,“會不會這里之前是被封閉的,可能是后來山石崩裂,才露出入口來?!?/br>也有可能。滄海桑田,山起復而平,誰能說得準將來會發生什么事。容庭芳當年入谷,不也沒有發現這個地方?“若真算起來,煉獄谷一脈綿延數十里。這里不過是它一小塊地盤?!比萃シ紝捫湟粨],墻上堆積已久的灰塵泥土便脫落下來,揚揚灑灑充斥了整個洞xue。大鳳鳥翅膀一扇,總算將此地整理地干凈一些。塵土散去,眼前的景致愈加別致,色澤艷麗,甚至連衣服上的紋理都有突起,顯然打造之人十分用心。晏不曉還覺得奇方,方才他在此地看時,這里平平無奇,根本沒有這般細膩可見。難道是他瞎?容庭芳伸手一摸,這衣料紋理竟還有粗糙之感。此處一筆一畫俱是細雕慢琢,風吹草動恍若真景實地。他不禁感慨,究竟是誰這么閑著沒事干,把畢生心血都放在這上面——容庭芳與余秋遠身為妖族中人,與婆娑羅有著直接而緊密的關系,但晏不曉對這畫就沒多大興趣。婆娑羅也好,娑婆羅也罷,就算是真人,那也已經不存在了。比起這些虛無縹緲的往事,他情愿快些出門,好尋到傅懷仁?!岸蝗羰强磯蛄?,還是早些出去罷。就算眼下拿不到引絳草,但同懷仁說一聲,興許他有辦法?!?/br>容庭芳這才收回視線,淡淡道:“走吧?!?/br>說罷往前走去,卻不小心踢到一樣物什,清脆一聲,他低下頭,借著不夜明珠的光看過去。卻是一塊玉羅盤。黃中帶翠,刻了星圖。此時大鳳鳥在前面開路,晏不曉已彎腰出了那個拐洞。便聽他們在前面催促,容庭芳應了一聲,彎腰將那玉羅盤撿起來塞到了懷中,這才匆匆跟上。容庭芳三人在煉獄谷中的跡遇,外面是一概不知。要說晏不曉與傅懷仁,大約心心相通,他擔心的倒也沒錯。煉獄谷外,白子鶴與傅懷仁站在那里,誰也沒有先動手。若要論動手,傅懷仁絕對不是白子鶴的對手,但要論旁門左道,或許白子鶴未必能從傅懷仁手中討到好。白子鶴道:“傅老板,你我也算朋友一場,我實在不愿看你夾卷進來?!?/br>傅懷仁道:“我也不愿意。但白少爺若是能將你指間的武器收一收,或許更有信服力?!?/br>白子鶴的手中,正夾著幾枚翅翎。萬鶴山莊的翅翎,可以與世間最精準的暗器媲美。它輕而準,都是拿鶴羽根骨制成,上面藍瑩瑩的,或許淬了麻藥,亦或是毒。鶴本該如山野精靈,瀟灑自在,卻要沾染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