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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時很識相地退遠了一些,滿湖寫著‘不想打擾’。有時候生靈太聰慧了也不行——過于自以為是。“你不必這樣看我?!比萃シ嫉?。胖雞沒吭氣,但滿眼寫著不信任。容庭芳也沒吭氣,他實在沒必要對一只雞做什么。這兩人的不吭氣直接持續到天際發白,天將要亮,朝霞從波光水面探出頭來,萬物染上一層淡淡的金紅色,鳥鳴雀喜,實在是天地好景象。困在瓦行多年,余秋遠有許久不曾見過日出,一時之間他感悟于天地正氣,忘記了自己身份只是一只雞。感慨道:“東方勝景?!?/br>——唯我蓬萊。容庭芳不吭氣地看了它一眼。胖雞:“……”咳了一聲,收回了負在身后的短短的翅膀。這么短的翅膀,也不知道昨晚是怎么飛起來的。它道:“現下怎么辦?”這里比東極還不如,連戶人家都沒有。容庭芳走至湖邊,這汪湖水十分青翠。他俯下身去掬了一把,湊至鼻端嗅了嗅,有股淡淡的靈氣。魔界以外的地方他不熟,但也知道能尋一塊連水土都透著靈氣的寶地是很難得的。莫非他運氣當真好,隨便一跳還能跳進一塊適合他修煉的地來。胖雞還在那里等著容庭芳回話,卻見他忽然開始脫衣服,它雞心一震。這是又想干嘛!幸好容庭芳只脫了一件外衫,他脫了衣服,又除去了鞋襪,然后掏出一塊石頭。在陽光下透著光,亮晶晶的。胖雞覺得有點眼熟,它愣了一下,認了出來?!俺嘟鹗??”還是一塊絕佳的赤金石。最佳的赤金石可入藥,次一些的用來打造器材,最次的便是做成小玩意拿去賣。而容庭芳手上這塊,從成色和濃郁的靈氣來看,都是絕佳的品級。它蹦到一處高地,歪著腦袋盯著容庭芳手上的石頭:“你怎么會有這個?”赤金多產自蓬萊,若說從前的容庭芳有便罷了,它是看著容庭芳在瓦行身無長物的。容庭芳也沒有瞞它。“昨天的玉璣峰弟子給的?!?/br>郝連鳳會這么好心?胖雞嚴重懷疑這是容庭芳順來的。容庭芳處理魔界事務這么多年,別說和余秋遠談判,和別的城主界主談生意,多多少少也有上百回。他是個吃虧的人嗎?從來只有他給別人虧吃。昨天郝連鳳和他商量換天鳳的事,符云生正好在收師門簡訊,赤金石從兜里露出來,容庭芳一眼就瞧中了那塊亮晶晶的石頭。好礦可入藥助他恢復實力。更何況——它還漂亮。郝連鳳去修屋頂時,容庭芳就叫住了符云生:“喂?!?/br>符云生四下看了看,確定沒有在叫別人。他走過去道:“小兄弟在叫我嗎?”這回容庭芳沒有說‘你是不是耳朵小所以聾’,而是笑了笑。他說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蓬萊還要人嗎?”符云生聽得莫名其妙:“不要啊?!?/br>容庭芳道:“為什么不要。我聽說蓬萊在和魔界打架,不是缺人手的時候嗎?”啊,是這樣。符云生想,他們每回動起手來都是烏云慘淡,消息都傳到這里來了。于是說道:“先前是有些誤會,但是現在誤會已經調停了。所以有陣子不動手了?!?/br>誤會?他把生死攸關的事,叫成是誤會。這種四兩撥千斤的感覺,還真像是余秋遠教出來的人。容庭芳不知道蓬萊的其他人是如何的,但他一直都記得,曾經他和余秋遠打架打到不周山時,不小心撞了不周山一下。石頭滾了一塊下來,守山的是個老頭。老頭在那跳著腳怒罵。余秋遠就是那樣一幅波瀾不驚的神情,清清淺淺‘啊’了一聲,扶住那塊石頭送回去,一臉端莊誠懇道:“小誤會,別在意?!本拖駝偛乓粍M掃過去戳下石頭的那個人并不是他一樣。容庭芳就是討厭那人一身清高秉持忠義的虛假面孔。他一挑眉。便聽符云生繼續道:“何況蓬萊不是說進就進的,進蓬萊要通過比試才成?!?/br>蓬萊外的其他門派,大約是招沒有任何根基的普通人。但是蓬萊不同,它不單看靈性,還看修得如何。故而蓬萊內沒有掃地弟子,最普通的看門弟子,都能與大洲其余修道者的筑基期相抗衡。不過余秋遠執掌蓬萊后,每年會對外普招一次,收些天份極佳的弟子。這個模式,倒也與從前那樣官板的管束不同了。容庭芳繼續道:“那依你看,我能不能進?”符云生將容庭芳打量了一遍。模樣是一等一的,似乎也有靈根,可惜看不分明。他略帶歉意道:“我修為淺,實在瞧不出來?!鼻旗`根這種事,通常是由幾大峰主親自出馬的。他覺得這樣說了可能會打擊到年輕人的積極性,不過眼前的人似乎只是略略遺憾了一下,并不怎么失望,反而說:“那再請問,蓬萊誰最厲害?”這自然毫無疑問,符云生答得很快。“金光頂余真人?!?/br>那可是連魔界與之交往都要考慮一下的人。起碼現任魔尊就從未在他手里討過好處。容庭芳笑了笑。“那么,能與他并肩的呢?”符云生想了想——他想到了之前傳得很開的那個八卦。“魔界那個誰吧?!彼懿磺樵傅卣f,都偷偷謠傳說是殉情的嘛。當然這話畢竟關乎他們魁首臉面,所以符云生還是很聰明地沒有當著容庭芳的面說出來。“等一會兒?!?/br>胖雞打斷了容庭芳的敘述。它狐疑道:“這和赤金石有什么關系?”容庭芳此時已步入水中,盤膝而坐,聞言道:“沒什么關系?!?/br>就是趁和對方啰嗦的時候把赤金石順了過來而已。就和現在一樣。趁和胖雞啰嗦的時候,一口就將赤金石給吞了。但是容庭芳沒有告訴胖雞,他還問了那個蓬萊弟子一句話。年少青澀的容庭芳,若要裝模作樣起來,是人畜無害的,瞧著冰雪可人,特別容易讓人放下戒心。所以當他問起符云生:“那我要如何才能進入蓬萊?”什么好不好相與的錯覺,符云生一時頭腦發熱被蒙蔽了過去,只當是個聰慧的少年人一心向往之,還認真想了想。告訴他說:“倘若蓬萊峰主下山,會在四方城的日月臺辦道法會?!?/br>符云生打量了一下容庭芳:“你若有意,也許能去試一試?!本退氵M不了蓬萊,也有些世家門派是收人的,進了他們的地方,不愁找不到好的典籍。并不是進了蓬萊便能得道成仙,說到底修什么道都一樣,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天下不世之才不多,且都沒什么好下場??上Я?,他覺得沒有好下場的那個人,就在他眼前。赤金石多產自蓬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