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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客廳從窗簾后出來,慢步走到了大廳中間的那個警服帥哥。 湯露:…… 道長,這里也沒有外人,既然看不見,就不用裝了,畢竟,我看了是不會笑你,但你身后的正主看了會嘲笑你的。 湯有為雖然是個神棍,但還算是個循規蹈矩的神棍,別管真假,裝是要裝到底的,他學的那一套“改良”版的道家超度流程,也用了將近四十分鐘,最后渾身大汗地停了下來,扔了一地的黃紙。 看著怪瘆人的。 其實,那個穿警服的人影,幾次試著走到湯露視線范圍內,但湯露都裝作沒看見他的樣子,眼角都沒有掃過去一下。 只看著湯有為在那兒上竄下跳,裝神弄鬼。 湯有為一抬袖子,把那寬大的袖袍給撩上去了。 “法事作完了,這錢,賺得也不容易,瞧瞧我這汗?!彼咽掷锏姆ㄢ徍捅P子收到了袋子里,湯露遞給他一條火紅色的毛巾。 據湯有為說,毛巾點過朱砂,辟邪。 “乖侄女兒,還是你懂事,行?!睖袨椴镣炅撕?,“咱這就收拾收拾走人?!闭f著把毛巾和剩下的黃紙都塞進了包中。 湯露眼尾瞥了那邊孤零零,有些寂寥的身影。 她道:“楚寒……” 一喊名字,果然那道身影被吸引了注意力。 “就是叔叔你作法的這個英勇救人的警察,他多大???”哪怕湯露昨天手機查過,知道他的年紀,這時候也故意地問了一下。 此時正午時分,湯有為不緊不慢,午時,乃一天陽氣最盛的時間,這時候作法,很少出事,像他這樣的神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自然安全第一。 他放完東西,也沒著急,還拿著黃紙扇了扇風,要有個椅子,他還能坐下休息一會兒。 “他母親告訴過我他的生辰八字,我看看?!睖袨榧妓嚥恍?,但總歸學了點東西,別的沒學會,這五術之中的八字算命,多少還會那么一點皮毛,給人看個婚喪嫁娶,沒種簡單的沒問題,再深奧的,那他就是一碗漿糊,瞎胡謅了。 “他今年剛過本命年,二十六,嘖,這本命年都熬過了,死在了后一年,今年,大兇啊?!睖袨槠曛傅懒司?,“可惜了,命格非常不錯,熬過一年若不死,那是青龍上青天,將來必是威名遠揚?!?/br> 可惜。 二十六歲大小伙,正壯年,妻未娶,家未成,就這么離開人世了。 “這么年輕,才二十六呢?!睖堵暤溃骸俺?,這名字真好聽,我看過報導,他真是個英雄?!笨渫?,她余光瞥了眼右邊的身影。 屹立不動。 她又加了句:“如果他還活著的話,真想認識他,不知道本人是怎樣的風采,我最喜歡的就是像楚寒這樣,英勇威武、一身正氣、無所畏懼的獨膽英雄?!?/br> 每說一個詞,她都頓一下,之前沒有反應,說完,他腳步微微移了下,目光也看向她。 湯露裝沒看到,目視前方,但臉上有敬佩、有敬仰、有向往。 嘴角想笑,未笑,使勁壓了下去。 湯有為“哈哈哈”笑了一聲,“我的侄女兒是長大了,該找個男朋友了?!彼麑⒁屡廴M包里,想到什么:“還別說,他二十六,他這個八字……”他低頭手又在指頭肚上一個個點。 為什么算八字的老人,會一直掐手算呢。 因為人的四根手指,每根手指有三節,有三道線,四根手指,正好四季十二個月,而十二年為一輪,加之十二地支,正好可以代入運算。 普通人看手指,那是手指,他們看手指,那不是手指。 那是一張天干地支表,都在腦子里呢,看著手指,大概排出位置,所以才動不動掐指一算。 “咦,他這個八字,跟你的八字,絕頂良緣??!你們倆是頂頂好的,這可是上上之選,這個小伙子真配你,怪不得你會心生喜歡,這是命中注定,你們若能成事,他定能寵你護你一輩子,事事順著你,真乃絕世好良緣。唉,可惜可惜,若是能活著,你們若能見一面,他或許還不會死呢?!彼杜畠喊俗帜情L在了這小伙子的命里頭了。 湯有為一邊搖頭,一邊念叨可惜,這世上是有絕配的,只是萬萬人海之中,哪怕最合適的一雙八字,但沒有緣分,永生都很難相遇,而他侄女兒好不容易遇到了一個,卻有緣無份,只隔著幾天,就天人永隔,這就太遺憾了。 “你看我!”說完的湯有為,立即拿自己的手打臉,“我怎么給說出來了,這要被鬼聽見,要你當他鬼媳婦,你可怎么辦?等回去,叔叔給你買兩張符貼身帶著?!?/br> 湯露瞥著那個聽說她們要走,又開始氣焰不穩的魂魄,她道:“怎么會呢,湯叔叔,你不要忘記了,他可是刑警呢,是英勇救人,舍身成仁的警察,他可不是普通人,就算死了,也不是普通的鬼,那定然是意志堅定,不會墮落的好人好鬼……” 說完,果然。 那氣焰又穩定了,化成人型,筆直地站在那兒。 湯露差點噗地笑出聲來,但是強憋著忍住,成了魂魄,也是個一夸就心花怒放的魂兒。 湯有為:…… 他這侄女兒哪都好,就是有點太單純了,能跟罪犯殺人犯博斗的,那能是普通人嗎?對付兇人,以付惡人,那要比對方更兇更惡才行。 這種邊緣的人一旦墮落,才兇厲呢,那可比生前是惡人,死后是惡鬼的還要兇萬倍呢,最不好對付。 這侄女兒還是見識少了點。 “好了好了,差不多一個小時了?!睖袨榭戳搜蹠r間,正午快過了,“走,咱們下去,還要跟雇主回話,這趟活兒,虧了虧了……瞧瞧我扔這些符,就有上千塊了……” 湯有為提起包,就走出了那炸得有點關不死的房門。 湯露頓了下,才跟在他后面走了出去。 在走廊等電梯時,她左右看了眼,這公寓一層三戶,出事的是正中間這一戶,左右兩邊的人家早就搬走了,門都關得死死的,她裝作看四周,余光掃到了未關死的門的縫隙處。 并沒有人影。 生前作為一個警察,作為一個刑警,那肯定習慣使然,防范著側站,不可能站在門正中的。 她若無其事地問湯有為:“這幢公寓好多人搬出去了吧?!?/br> “這幢啊,以前我來過這里一次,住著的人多著呢,不過出事后,有點錢的都搬走了?!笨梢岳斫?,發生了命案,人死了,好多嚇人,正常點的都想搬走,誰愿意在人命案周圍住呢。 “沒錢搬的,那只能湊合住著唄,不過這一層上下樓是都搬走了?!睖袨榈戎娞輹r,隨口回著侄女兒好奇的問話,然后就聽到侄女兒說。 “這么說來,我如果要租這幾層房子,房租應該會便宜點吧